第18章 应是天下第一楼
“购置的桌椅板凳……”
没等张知白问完，一旁的吴厚早已开口。
“都已备好。”
在张知白的劝说下，吴厚已经安稳下来，不再四处打听老爷的消息。
看他闲来无事，便让其来酒楼打杂帮忙。
“一会你让酒楼的伙计们将桌椅板凳搬至大街之上，呈一字长龙式摆开。”
听到师父的话，林苏显然没有缓过神来，如今酒楼家什都不缺，且多数都是新置的。
她属实想不明白，师父还要弄一些破旧的桌椅板凳作甚。
张知白一眼便知傻愣在原地的林苏心中所思，便又开口督促道：“别想了，一会你便知晓为师的用意，快去吧。”
一个时辰后，刘家的接亲队伍已经返回府中，并陆陆续续有宾客去往“泰和楼”赴喜宴。
在迈进“泰和楼”的那一刻，所有宾客几乎都停留了几十息。
对面酒楼门前竟然用桌子排起了一条长龙，驻足望去竟有两百米之长。
虽然经过了算学一事，但绝大多数的临城人并不看好张家这位少爷。
如今看到如此场景，不免又将他与癫狂联系在一起。
“难道要在街上摆宴？竟然搞出这些蹊跷名堂，看来张家大郎的癫狂还未彻底痊愈。”
宾客们你一言、我一语地相互吹捧着，期间还不忘调侃两句张知白，结伴登上“泰和楼”。
晌午。
三声巨响，在临州城中心大街炸起。
不明所以的临州城百姓，寻着响声慢慢聚拢。
一会功夫，酒楼门前就已人头攒动。
张知白清了清嗓子，站上临时搭建的小台子：“今日清风徐来，今日夏色迷人，今日喜气满城……”
“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我们怀着激动的心情相聚临州城，共同庆祝酒楼的再开业……”
吃瓜群众便是一脸懵圈：“癫狂又犯了？”
在接近一炷香的时间，台上人说过不见旧时光，台下人想着啥时候能开席。
“酒楼换招牌了？”
当听到酒楼换名字时，只见早已准备好的酒楼伙计，将酒楼横匾上的红布撤下。
上面赫然写着“樊楼”。
“张少爷，樊楼又是何意？”
“山外青山楼外楼， 樊楼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 直把临州作京州。”
张知白摇头晃脑，将自己随手改编的一首古诗念出。
“直把临州作京州……”
好大的口气，但众人还没有感叹完，就见樊楼内走出一群身材曼妙的女乐师。
乐声的响起，张知白当即宣布：“入座！”
刚还聚拢的人群，瞬间便已找好座位，眼睛却没有从女乐师的身上移开。
整整两百米的条桌长龙，座无虚席。
乐师队伍是张知白的临时起意，枯燥泛味的感觉不仅他有，临州城的老百姓同样也有。
于是他与林苏商议决定，每至晚食便请乐师们前来助兴解闷。
樊楼的伙计们着急忙活地穿廊过街，一盘盘诱人的美食，被端了上来。
“之前从未见过这些菜，难道樊楼此次竟然全是新菜？”
食客们震撼之余，桌上已经摆上一十五道从未见过的菜品。
要知道一家酒楼换新菜，吸引顾客是常态。
但多是一月甚至一季才增一、两道新菜而已，从未听说有酒楼短短几日便研制出如此多的新菜。
趁众人还未动筷，张知白又开口：“今日桌上的饭菜，皆是樊楼新制菜的一部分，明日、后日皆有一十六道新菜供大家品尝。”
“什么？竟然还有！”
张知白没有理会众人的惊叹声，继续说道：“没错，不仅要推出茫茫多的新菜，樊楼还将打造属于自己的菜系，我们称之为‘樊菜’。其中包含炒、煮、烧、蒸、炸、煎、炖、焖、煲、烩、烤、卤、腌、拌……”
众人虽已饥肠辘辘，但奈何礼仪规矩约束，没有动筷。
好在张知白说的也有意思，便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开席。”
终于！
在漫长的等待中，众人开动了。
“鲜！真鲜！我于利峰不敢说游遍大夏，但也去过许多酒楼。我敢说，这是大夏第一美味。”
一名食客仅尝了一口便指着眼前的一道菜，激动地说了起来。
食客多以老百姓为主，却也有不少商人、书生。
“当真美味，上月我去京城吃了一次“玉贺楼”。要知道它可是京城有名的七十二楼，可现在一想，比之咱们樊楼的菜，可是差远喽！”
见有人提及远游经历，众人开始纷纷自讲，得出的结论一致
樊楼的菜，当属大夏第一！
“哎？今日的菜为何是只有一十五道？”
这时有心人发现桌上的菜是单数，显然有悖大夏双数饮食的传统。
“别急，最后一道菜，马上来。”
张知白看食客们的情绪已经完全被调动，决定拿出杀手锏。
转身朝站在门口等待消息的吴厚一点头，后者赶忙跑进酒楼。
少顷，酒楼伙计们手中一人一个砂锅缓缓走出。
这？
在伙计们连续跑了几趟后，每一个条桌上面都已摆放一锅。
有好事者，已经按奈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轻轻拿起锅盖，上面竟还有一片荷叶。
当荷叶被拿起的那一刻，整个大街瞬间布满了香气。
有酒香、肉香，各色香气混合直入心脾，光闻上一闻便已口水不止。
在众人的震惊中，张知白又开口了：“此锅名为，佛跳墙。”
“由海参、鲍鱼、鱼翅、干贝、鱼唇、花胶、蛏子、火腿、猪肚、羊肘、蹄尖、蹄筋、鸡脯、鸭脯、鸡肫、鸭肫、冬菇、冬笋等几十种原料配制而成。”
听到这里，众人再次倒吸一口凉气。
“以临州城本地酒为辅，煨制六个时辰而成。”
“另外，它不仅是一道美食，食之还能让人具补气养血、清肺润肠、防治虚寒……”
此时已经有人按奈不住，吃了起来。
只一口……
“佛……跳墙、佛……跳墙，好一个佛跳墙。大夏第一楼非樊楼莫属！”
“不，应是天下第一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