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夜访孙家
从面馆里吃完午饭出来，兄弟二人正寻思下一步应该如何调查，却在此时看到很多人都朝同一方向不断跑去。
带着满心好奇，兄弟二人跟随人群的脚步前去看热闹，发现大家竟然全都围拢在孙家门外。
听到里面传来撕心裂肺般的哭喊声，兄弟二人不禁面面相觑，他俩努力挤到人群前面，围观的人群站在门口不断交头接耳。
“太可怜了，早上才安葬完闺女，这下午又出事了。”
听到旁边的一个女子与人悄悄议论着，子胧赶忙接话道：“这位姐姐，孙家出什么事了？”
转过身来望了一眼子胧，女子随即叹了一口气：“听说他家唯一的儿子也死了，真是活见鬼，在这大白天的，竟然会淹死在厕所洗脸盆里。”
“什么？孙家的儿子也死了？”
女子的回答，让兄弟二人无比震惊，也就不到两三个小时前，他俩才与对方有过一次面对面的交谈，可这转眼之间，怎么就阴阳相隔了？
听到这个消息，兄弟二人赶忙朝孙家张望了几眼，却只听到里面传来阵阵哭声。
“你说这孙家是不是惹到什么东西了？接二连三的出事？”身旁的人们继续议论着。
“谁知道呢？这些年淹死在湖里的人，好几个都是他们孙家的，可能他们上辈子做了什么缺德事，这辈子遭报应了。”
“别乱说话，担心孙家的人听见。”
听完人们的这些窃窃私语，杉木朝哥哥示意离开人群，然后走向湖边。
沿着岸边来回走了走，却并未发现任何异样，于是杉木急忙拦下一位前去看热闹的村民。
从哥哥那里要来一根香烟递给对方，杉木故作随意地打听道：“老哥，你说这片湖水是不是有什么邪性啊？搞得孙家鸡犬不宁的。”
听到这话，喜欢八卦的村民立刻打开了话匣子，他指着眼前的这片湖水不断抱怨道：“都说水下的那个棺材动不得，动不得。他们就是不听，现在遭报应了不是？”
与哥哥子胧互视一眼，杉木又问道：“当年都有哪些人捞过那具棺材？”
“还能有谁，不就是住在这附近的孙家，蔡家他们。当时附近的村民都很反对这样做，但那帮政府的人只想着发展旅游，非要找人把棺材捞起来。我看这个将军湖啊，除了给镇上供点水以外，什么作用都没有，谁会来这个屁大点的湖里玩，真是神经病！”
“你是说……这片湖水连通着镇上？”杉木问道。
“是的，镇上每户人家的水都是来自这座将军湖。他们就是瞎搞胡闹，现在又死了人，以后谁还敢喝这里面的水！”
猛吸了一口烟，这个村民依旧一副忿忿不平的样子，可兄弟二人已经听出事情的严重性，于是他俩没有理会对方的埋怨，匆匆离开孙家。
来到附近人少的地方，杉木面露紧张地朝哥哥问道：“你怎么看？”
盯着弟弟，子胧同样是表情严肃：“如果那个年轻人真的被淹死在厕所里，而这片湖水又连通着镇上，那就意味着，水里的东西随时可以伤害到镇上的每一个人。”
“是的，这正是我所担心的。它可以通过管道到达任何地方，杀害任何人，今天老孙家的悲剧将会不断重演。”
“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这片湖里的东西，一定和他们孙家有关系。”子胧说道。
朝哥哥点了点头，杉木望着身旁的这片湖水说道：“是的，死的好几个都是他们孙家的人。要么是这个孙家上辈子真的是作恶太多，遭报应了，要么就是背后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觉得那个蔡老板呢？他的女婿可是姓叶，不姓孙！”子胧疑惑着望向弟弟。
哥哥的这句话，让杉木也是想不通其中的联系，他再次望向孙家，然后说道：“不知道，但无论如何，我们都得先和死者的父亲聊聊，看能不能从他那里找到一些线索。”
就在这时，救护车拉着刺耳的鸣笛来到这里，两名护士抬着担架跑进人群，正在各自议论的人们也随即安静下来，翘首等待着。
过了一会儿，已经身亡的年轻人被盖着白布抬了出来，现场再次发出阵阵唏嘘的声音，几位孙家的人跟随护士上了救护车，但死者的父亲却一直没有出现。
拉着鸣笛，救护车带着孙家的最后一根独苗，驶离了现场，而围观的人群也在不久后开始渐渐散去，孙家也随即关上了大门，谢绝见客。
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子胧示意此时拜访不太合适，于是他俩也跟随着人群离开现场。
吃过晚饭，兄弟二人将车停在孙家的院子附近，一直等待着。
可直到天黑之后，孙家的房门依旧紧闭，甚至没有亮灯，更没有生火做饭的迹象，这让兄弟二人不免心里犯起嘀咕，难道死者的父亲此刻不在家中？
下车来到孙家门前，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发现没有任何声响。
“有人吗？家里有人吗？”
子胧站在院子里大声喊了几嗓子，然后又敲了敲对方的房门，却依旧无人应答。
难道真的出去了？
或者对方在屋里想不开，自杀了？
围着这栋两层砖房喊了一圈，除了那条被拴在柴房里的看门狗，依旧还在不断咆哮之外，一直不见有人出来。
“走吧！可能真的没人，我们去医院看看！”杉木朝不远处的哥哥喊了一声。
谁知话音刚落，一直紧闭的房门突然“嘎吱”一声被人打开，兄弟二人立刻转过身去。
只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一脸憔悴地站在门口，目光直视着前方的那片将军湖，眼神呆滞。
借助月光发现，这位老者正是死者的父亲，兄弟二人顿时吃惊不小。
中午还能看到对方头发上有着不少青丝，没想到仅仅过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头上的青丝直接变成了满头银发，看来两个孩子接二连三地不幸逝世，几乎就要击垮这位父亲。
“你好，老人家，我们是……”
赶忙拉住上前搭话的子胧，杉木朝哥哥摇了摇头，然后走到老者身前轻声问道：“老人家，请节哀顺便，我们是市里的警察，您家的人担心您一个人在家里，所以让我们过来看看。”
“我的孩子都死了……我的孩子都死了……”老者颤抖着嘴唇，不断说着这句话。
望了哥哥一眼，杉木拿起门口的一张小矮凳，想要扶老者出来。
等对方坐下后，杉木蹲在身旁继续轻声问道：“老人家，我们是警察，我们会保护好您的。但我们觉得这两场意外，似乎有着一些蹊跷，您可以告诉我们一点信息吗？我们向你保证，一定会抓住凶手。”
“我的孩子都死了……我的孩子都死了……”老者依旧颤抖着嘴唇，不断重复着这段话。
轻轻握住老者的手，杉木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陪着对方，而老者却在此时转过头来，老泪纵横地望向杉木：“我心痛啊……我生不如死啊！”
看到老者留下眼泪，兄弟二人也都为之动容，忍不住鼻子一酸，抽泣两声。
停顿片刻，老者摇了摇头，似乎不愿再说什么，他抽回自己的手，站起身来，然后又朝兄弟二人用力挥手，情绪突然激动起来：“走！你们立刻给我走！”
对方情绪上的突然波动，让杉木赶忙站起来，他想要继续安慰，却被老者一把推开：“滚出我家！都给我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