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白衣女鬼
干旱的季节让河水并不太深，但岸边的淤泥还是将司马子胧搞得像个泥人似的。
等恢复好体力，子胧这才拖着满身的泥泞回到桥上。
走到车前，将汽车仔细检查一遍，发现并无任何问题，哥哥用力合上引擎盖，然后走到桥边，对着桥下的黑夜直接痛骂道：“孔雪艳，你给我等着！”
担心这个脾气暴躁的兄弟，别把女鬼又骂回来了，杉木赶忙将他拉住：“够了够了！人没事就行！”
可是哥哥依旧觉得仍不解气，他又对着黑夜大声骂道：“你就是个贱人！”
将情绪发泄一通后，哥哥将身上的淤泥甩在地上，嘴里仍在骂骂咧咧。
“至少从现在来看，这个孔雪艳并不想害我们，她可能是想让我们知难而退，不要再调查下去。”
弟弟杉木分析着眼前的局面，但他随即又闻到哥哥身上烂泥的味道，杉木立刻做出一副嫌弃的表情，捏着鼻子说道：“你闻起来就像个粪坑！”
故意将身上的淤泥抹在弟弟脸上，哥哥子胧突然笑了：“你他妈的现在跟我一样。”
朝哥哥翻了个白眼，杉木问道：“接下来你有什么计划？”
摊开双手指了指自己的衣服，哥哥子胧无奈地回答道：“还用说吗？当然是找个地方洗热水澡！”
…………
开车返回蚌村，此刻已经夜深人静，街道上空无一人。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还未关门的旅店，兄弟二人就这样顶着一身的臭味，走进大厅。
好在旅店的老板也不嫌弃，在听到要开一间房后，老板示意二人拿出身份证。
接过证件查看一下，老板抬起头来问道：“你们两个都姓司马？”
面对这个无聊的问题，哥哥子胧显得有些不耐烦：“是的，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我还以为这个姓氏挺少见的，没想到叫司马的人还挺多。”
听出老板的话里藏有玄机，弟弟杉木赶忙接话道：“老板，你这话什么意思？还有其他姓司马的人来过这里？”
将对方打量一番，老板这才转身来到电脑前查询着，然后指着屏幕说道：“大概一个月前，有个叫司马正阳的人在这里租了一个房间，直接付了一个月的押金。”
此话一出，兄弟二人顿时心中狂喜，但又强压着兴奋朝老板同声问道：“他人呢？”
老板仔细回忆了一下，脑中寻找着关于司马正阳的记忆：“我记得他连续两个礼拜不断进进出出，但一直不愿让人打扫房间。只是最近没怎么看到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去山里了。很多游客都会选择去森林探险，里面还有供人居住的地方。”
听到这个消息，杉木直接掏出一张百元大钞，拍在前台：“老板，我俩是他儿子，是过来与父亲汇合的，能让我们去他房间看看吗？”
“这个嘛……”
说话间，杉木又掏出一张百元大钞，递给老板。
“那行，我给你们拿房卡！”
打开父亲居住过的房间，兄弟二人顿时傻眼。
整个房间的墙壁上，贴满各种剪纸报和便签纸，每张便签纸上都写着父亲的笔迹。
各种打印出来的图片，对应在各自的信息上方，许多用红色记号笔画出的箭头，似乎在汇聚某种线索。
将房间的灯光全部打开，哥哥子胧走到床前，拿起柜子上的一个烧饼闻了闻，一股发霉的臭味让哥哥赶紧将其扔到一旁。
“我想父亲已经好几天没回来了。”哥哥说道。
围着房间走了一圈，弟弟杉木发现墙角留有很多白色的粉末，正好围着房间四周撒了一圈。
蹲下身子检查一下这些粉末，发现这只是从商店里买来的食用盐：“这些都是盐巴，看来父亲是想防止什么东西进到这里。”
将墙上粘贴的信息挨个查看一遍，杉木朝身后的哥哥打了个响指：“你快过来，这些墙上贴的都是……”
“都是蚌村铁桥失踪的人。”哥哥抢先说出了答案。
“是的，父亲确实在这里调查过此事。”弟弟杉木继续说道。
可看着墙上的这些信息，哥哥子胧却陷入了沉思：“我有个问题。你看这些人，都是不同的年龄与职业，失踪的时间也毫无规律，但他们又都是在那座铁桥上失踪的，这其中到底有着怎样的联系联系？”
趁哥哥站在一旁思考之际，弟弟杉木继续在墙上寻找着答案，就在这时，一张写着“白衣女鬼”的纸条引起了他的注意。
走到跟前，纸条下方粘贴着一幅铅笔画，一个身穿白衣长裙的女子正站在马路中央，微微低头，直视着前方。
只是不知为何，绘画之人故意将女子的面容画的极为狰狞，一双干枯的手举在胸前，好似想要展开双臂，而在这幅铅笔画的下面，则正是关于孔雪艳自杀身亡的新闻报道。
盯着这些线索思考一番，弟弟杉木好像想通了什么，他连忙叫来哥哥：“你快过来，我想父亲已经知道答案了。”
听到这话，哥哥转身走来：“什么意思？”
“你看这篇新闻，爸爸也知道了孔雪艳自杀的事情，而这个孔雪艳，应该就是那个白衣女鬼。”
听到这话，哥哥子胧突然哼笑了一声：“哼！如果是这样，爸爸一定已经找到了她的尸体，并且毁了它！”
“那他为何不回家？”
杉木的这句问话，让哥哥子胧一时语塞。
从逻辑上来讲，如果父亲已经消灭了白衣女鬼，那么昨晚的男子又是如何失踪的？
今晚在铁桥上看到的女鬼，又是谁？
爸爸为什么在消灭白衣女鬼后，仍处于失联状态？
不愿回家？
这一连串的问题，让子胧的逻辑瞬间不成立。
盯着父亲留下的这些信息思考着，弟弟杉木继续说出自己的思路：“也许爸爸并不想毁掉她的尸体，他可能找到了对方的弱点，想要用其他方式来解决掉这个白衣女鬼。”
虽然觉得自己的逻辑确实不成立，但哥哥子胧依旧很固执，他指着墙上的新闻剪报说道：“不可能，我知道爸爸的做事风格。如果他查到孔雪艳就是那个女鬼的话，他肯定会找到对方埋在哪里，新闻上有说孔雪艳埋在哪里吗？”
指着新闻剪报旁边的一张男人照片，杉木说道：“上面没说埋在哪里！但如果我是爸爸的话，我一定会去问孔雪艳的丈夫，如果他现在还活着的话。”
“你能找到他的地址吗？”哥哥子胧问道。
说着，弟弟杉木立刻掏出手机，开始查询孔雪艳丈夫的相关信息。
哥哥子胧继续盯着墙上的新闻剪报，却在此时看到铅笔画上的人脸，正露着微笑，但子胧并不知道，杉木先前看到的这张人脸，并无笑容。
没有将这个细节告诉弟弟，子胧只是在哼笑了一声后，转身朝浴室走去：“那你查查她丈夫的地址，我先去洗个澡，太臭了！”
这时，弟弟杉木抬起头，来叫住哥哥：“子胧……先前那些关于爸妈的话，我很抱歉！”
没有理会弟弟的歉意，子胧直接举起右手，竖起一根中指，大声说道：“别跟我他妈的玩煽情，我现在只想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