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收获颇丰
石磊卸下自己腰间的小鱼篓，将解意的背篓接了过来，缓缓移动到鱼群中间，用背篓挖起一堆鱼来，将背篓中的水沥去大半，又将背篓交给了解意，让解意倒在那边放鱼的地上。
在三个人的配合下，没多久堵在地笼跟前的鱼，就被弄上来大半。
第一筐弄完，后面的就不怎么好弄了，毕竟鱼也不傻，也会朝着上游跑。
河里面还有几条小鱼，零零散散地游动着，不好捉，石磊没有赶尽杀绝，反正今天这些鱼，看着应该能吃个三五天了，这些小鱼就先放了吧。
石磊跟解意两人小心翼翼地将先前下的地笼从水中抬了出来。
这时候小石头带着自家姐姐还有阿兰，以及来凑热闹的宋衙役过来了。
衙役宋三看到眼前这场景，也是有点儿意外的。
这几个人怕不是掏了鱼窝了，这么多鱼，这么热的天，岂不是要放臭了？
石榴和阿兰两个人拿着小刀，将地上的鱼挨个拿到河边去宰杀。
解意想到什么似的，用水在石头上写了几个字，给阿兰看：内脏留下，可以当鱼饵。
阿兰点点头，开始杀鱼。
解意和石磊，则是又把鱼篓重新弄了一下，又沉入了缺口的位置。
宋三看了看鱼，又看了看井然有序的几个人，跟石磊又说了两句话，就去前面的队伍中转悠去了。
不一会儿又带回来两个匕首还有一个邢捕头。
邢捕头看着地上这鱼，也有点儿惊讶，他押解犯人多少回了，从来没见过路上能捕这么多鱼的。
这几个人祖上怕不是个渔民哟，不然怎么这么能捕鱼？
邢捕头在宋三的陪伴下转悠了一圈，就去人群那边跟王伍一块坐着了。
宋三回到河边找到石磊，将人叫到一边，同石磊讲道：
“邢捕头也来吃鱼，过会儿多烤两条。”
石磊连忙点头，说肯定给烤好，绝对没问题。
接着宋三又悄悄地跟石磊安排道：“我已经给邢捕头打过招呼了，后面要是中午有肉吃，都让小石头过去喊人到我们这边来。”
“吃不完的大鱼留着腌好，那种巴掌大的小鱼，就不要腌了，浪费盐，你们杀好就行，过会儿我转一圈直接帮你们卖了，得来的钱我跟你们对半分，我只要一半，剩下的你们看着分。”
石磊脸上划过一丝不自然，但很快就隐了下去，依旧是那副憨厚带笑的模样，应声称好。
石磊曾经听人说过，三十文就能买到二十条手掌那么长鱼。
一条巴掌大的鱼，也就只能卖个一文半，他们这次捕捞上来的鱼，应该有个三十多条这样的鱼，层层分下来也拿不到多少钱。
况且，卖鱼这事儿，大家先前是真没商量过，他怕到时候再因为这事儿，让几人之间生了龃龉，就不好了。
石磊跟杀鱼的几人说了下，要多烤两条鱼，就笑着送走了宋衙役，然后去找了自家媳妇儿，附耳将这事儿低声说了，白氏听完也是微微有些惊讶，没想到衙役会给她们分钱。
白氏也知道石磊给她说这事儿的意思，知道石磊嘴笨，这些话不知道该怎么给人讲，白氏便承担下了替石磊给众人解释的活计：
“你要是不知道咋说，过会儿就我跟大伙儿悄悄说，回头你可得学着点儿。”
石磊连忙点头，但现在却有些笑不出来了。
解意和小石头拿着杀好的十几条鱼回来，可引起了不少流放犯人的关注。
吴老婆子尤其眼红，早前她就向河那边打量了一下，看地上有这么多鱼，更加眼红了。
这么多鱼，她去要一只，不过分吧？
于是吴老婆子便起身，想朝着杀鱼的那帮人的方向去，但刚走了没两步，却被王伍喊住了。
“哎！那个人！你干甚去？你干甚去？”王伍警惕地站了起来，带着鞭子脚下生风地冲了过去。
吴老婆子满脸堆笑，一双吊梢眼里尽是贪婪，讨好地说道：“官爷，我看那边挺忙的，我去帮帮忙。”
王伍冷嗤一声，目光中尽是凌厉，在空中挥舞了一下鞭子，口中吐出了几个字：“给老子滚回去。”
三哥先前都交代好了，要想顿顿吃得好，就得把人都罩住了，看见哪个眼红的，先拉出来教训一通。
这个老太婆昨天就想挑事儿，今天要是让她再凑过去，他岂不是愧对三哥的嘱托？
再说了，捕鱼这种事情，本来就是给衙役交了铜钱，才被允许的。
这个老太婆，一个铜板都不交，还想往那边跑，简直做梦。
见那老太婆还不后退，王伍一鞭子抽到了地上，鞭子带着破风之声，狠狠吓到了吴老太婆。
吴老太婆怕挨打，心有不甘地回到自己歇脚的地方坐了下来，看着身边缩手缩脚的儿媳妇。
狠狠掐了一把，骂道：“贱蹄子，屁用没有。”
吴老太婆的儿媳不敢反驳，只得将头低得更低了。
解意带着阿十还有白氏，按照前天那种方法，加上小蒜和姜片，稍加腌制之后就依次开始烤了。
邢捕头和两个衙役盯着火上的烤鱼，不断吞咽着口水，明明也不是第一天吃烤鱼，怎么这个小哑巴烤的鱼，闻起来这么香？
两炷香之后，解意看着烤鱼烤得都差不多了，选了三个大的递给了衙役和捕头。
河那边，几人也将鱼收拾得差不多了，大鱼都用盐浅浅涂抹了一遍，又用干草搓出的绳子给捆了鱼嘴。
小鱼就还是用解意的背篓装着的。
几人回到人群当中，又引来了众人纷纷侧目。
吴老婆子看着那小半筐鱼，还有那一条条比胳膊肘还长一点儿的大鱼，更加生气了。
上手狠狠拧了自己儿媳妇一下，咬着牙低声叱骂道：
“你瞅瞅别人，你再看看你，都是小贱蹄子，人家为啥那么能干？”
吴老婆子儿媳往旁边挪了挪，距离吴老婆子又远了一些。
石磊几人也从小河边回来了，宋三见状，跟邢捕头耳语几句。
就让石磊背上箩筐里面的小鱼跟他走。
解意是看着石磊和宋三走的，面色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