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暗流涌动
“主子!家中有人来报信。”
门外是轻尘的声音。
柏溪风声音发沉:“我知道了。”
他轻吻了下杜如筠额头:“我长姐的人来了,我去见见。”
杜如筠轻握着柏溪风的手,担忧道:“要不然我陪你去?”
“没事。”
柏溪风缓了神色,柔声道:“我去就好。”
看着柏溪风离开的背影,杜如筠微微抿唇,虽然已经与柏溪风成婚,可她似乎对柏溪风不算了解。
不知为何,心中隐隐产生一丝不安感。
柏溪风既然能够通过审核参加科举,家世定然是清白的,杜如筠自我安慰道。
偏院里,柏溪风接过来人递过的信件。
“嘭——”
一声巨响,桌面出现一个浅浅的裂纹:“她什么意思?”
“奴婢只负责送信,景王殿下莫要为难奴婢。”
那人笑笑:“家主也是为了殿下好。”
“滚出去!”
“家主猜到景王殿下会动怒,所以让奴转告殿下。”
那人微微笑着:“殿下莫要忘了,这是殿下取回问天草的代价之一,若是没有那问天草,想必也没有殿下如今新婚燕尔,如胶似漆的光景。”
语落,那人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轻尘走上前来,见柏溪风眼圈微微发红,连忙从怀中取出一个白色瓷瓶递给柏溪风。
瓷瓶在光下泛着幽幽冷光。
柏溪风眉头一紧,接过瓷瓶,倒出一粒芝麻大小的红色药丸,吃了进去。
药丸在喉间融化,一股带着药香的沁凉之意顺着喉管而下,直到腹部。
他轻舒一口气,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北渊那边有没有消息,陛下逼得这般紧,北渊那边是不是出事了?”
“主子。”
轻尘微微俯首:“暂时没有消息,只知道朝中一直有人劝陛下挑选王夫。”
“挑选王夫可我了解她,她不至于为了几个言官,如此冒进。”
他看了看桌上的信,不到迫不得已,恐怕那个人不会主动来找他。
柏溪风略微沉吟:“派人去查太医院给陛下开的方子,让商徵羽也过去。”
“主子的意思是?”
指尖轻扣桌面,柏溪风眸色渐沉。
“陛下不能生育,所以我答应将长子过继给陛下,如今陛下如此着急此事,恐怕身体身体抱恙,急于找皇位继承人。可陛下如今正值当年,上次见到她时,我并未察觉出异样。”
“主子怀疑有人给陛下下毒?”
“嗯。”
柏溪风点点头,将桌上的书信尽数烧毁。
“此事需要暗中调查,不得让任何一个人知道。”
“是。”
柏溪风轻叹一口气,柏凤城始终是他亲姐,他不可能置柏凤城生死不顾。
午间,秉持一颗热爱八卦的心,杜如筠踩着欢快的步伐去了姜晗月的院子。
刚进院子就见姜晗月在弹琴,而季无名在旁边作画。
“啧”
杜如筠颇有深意地看了眼面前这眉目传情的两人,打趣道:“瞧瞧,好一对比翼双飞的蝴蝶啊。”
见杜如筠来了,姜晗月上前施施然一礼。
姜晗月始终是在风月场上待过的,若是普通人家闺房女子,听到刚才杜如筠的话,恐怕早已羞红脸颊了。
而姜晗月却能宠辱不惊,十分坦然,这一点倒是让杜如筠心生喜欢。
“姜姑娘这是已经想好了?”
姜晗月微微颔首:“我想好了。”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季无名摇了摇扇,道:“此事我同母妃说过,她只是不知道晗月的面容罢了,其他事情是允的。”
“贵妃娘娘同意了?”
“自然。”
季无名笑笑:“只不过晗月暂时不能为正妃。”
杜如筠张了张嘴,忍住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
姜晗月出生风月,且名声在外,自然不可为正妃。
季无名能让贵妃点头承认姜晗月,已经是能尽的最大努力了。
她看着姜晗月,笑笑:“你若真的喜欢他,他愿意真心待你,便不要想太多。”
杜如筠挑眉扫了眼旁边的季无名:“未娶妻先纳妾,估计你这正妻不容易娶吧。”
季无名对着姜晗月笑笑:“弟妹是明白人。”
“之后我和季无名打算出去游历游历,好好看看南月的山川风貌。”
杜如筠赞同地点点头:“最好离京州远些。”
“这是必须的,晗月与那寒妃长得这般相像,后宫人尽皆知,父皇对寒妃娘娘执念极深,为此甚至不惜宠幸那与寒妃相像的宫女,我不敢冒险让父皇见到晗月。”
“如此看来,姜姑娘不为正妃,倒是一件好事,这样就不用参加皇室宴会了。”
“嗯。”
季无名点点头:“这次游历,陈玄明也会一起去。”
“嗯?你们要把师父带走?”
“这岂不是刚好遂了你的愿,这样,季沉渊就找不到玄明先生了。”
杜如筠颔首:“多谢!不过,你为何对季沉渊这般有敌意,他好歹是你的兄长。”
握笔的手一滞,季无名淡淡道:“我素来不喜欢他,生在皇室,哪有兄弟姐妹一说。”
杜如筠没有说话,何止没有兄弟姐妹一说,连同床共枕二十年的夫妻,不也是说杀就杀么?
城北别苑,季无名坐在桌边,眸色复杂地看着桌上的画卷。
画卷上的杜如筠穿着一身杏色宫装,眉黛含愁,正手持团扇施施然坐在一棵杏树下。
这是他昨夜梦到的杜如筠。
梦里他娶了杜如筠,一边厌弃她,一边为了杜家的势力,不得不曲意逢迎,与她逢场作戏。
他骗她,说自己喜欢清静,将她安置在那不起眼的偏院,实则是疏远她。
他对她礼遇有加,实际上,鲜少踏入她的房门。
是梦么?季沉渊指尖缓缓拂过画上人的面庞。
为何那梦境如此真实具体,仿佛他真的经历过一般。
“主子。”
门外传来揽月的声音,季沉渊手一顿,将画卷收起。
“进来。”
“启禀主子,今日柏府进了个人,那人没有待很久。离开柏府后,很快就走了,我问了船家,那人似乎是要去北渊。”
“北渊”
季沉渊顿了顿,冷笑道:“北渊与南月素来不交好,细查对了,礼部负责主持科举,去礼部查一下,我要看柏溪风的家世背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