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文圣的往事
礼部之中一群法家大学士围在古心的试卷之前瞪大了眼睛。
这些大学士有的担任了十多届的科举考试考官。
从童生试到殿试，都不曾见过如此奇异的景象。
“让一下，让老夫看看。”
一位步履蹒跚的红衣大学士在人搀扶之下进入了礼部大堂。
是礼部尚书柳权。
在齐国六部尚书唯有大儒才有资格担任。
但柳权不一样。
柳权是大齐最年长的大学士，曾和文圣做过同窗。
如今已经百岁高龄，是整个大齐朝廷最受人尊敬的耄耋。
很多人都觉得是柳权只有大学士之资，全凭文圣关系才得以捞的一个礼部尚书的职位。
但知晓内情的人都知道。
五十年前，柳权本是和文圣一样的天纵之才，与文圣共称为青州双壁。
两人相约前去东海游历。
没想到一年之后二人身负重伤归来。
文圣仅仅是丢掉了一只胳膊，而柳权则是文潭开裂，回来之时已经是气若游丝。
二人的性命保住了。但柳权却永远止步于大学士，从此无法再进一步。
文圣成圣之后，也不曾修复自己的胳膊。
始终以单臂视人，文圣院之中圣像也是独臂。
柳权在一向不参与齐国朝廷之争，因此被安排到了礼部这个和其他部门打交道最少的地方。
平常只负责一下科举考试，皇室礼仪，诸国接待等。
柳权年岁已高，礼部官员便让柳权都在礼部偏房休息，很少参与礼部的事务。
但今日柳权却被礼部官员的争吵之声吵到了。
颤颤巍巍的来到了礼部正堂。
“林又先生，您怎么过来了。”
陆文徽和杨易听到柳权的声音，连忙命众人让开一条道。
柳权远远就感受到了试卷之上浓厚的元气。
浑浊的双眼瞬间充满了灵气。
看着桌面之上被元气笼罩的试卷。
柳权双手颤抖不已，激动的说不出话。众人以为柳权老毛病又犯了。
陆文徽连忙上前就要掐人中。
柳权反手拍开陆文徽的手，气的哭笑不得
“老头子我还死不了。还不去尚书台请韩相和徐相。”
陆文徽讪讪一笑，不好意思的收回手。
吩咐人前去尚书台请韩腾和徐辉。
随后扶着柳权坐在椅子上，递上茶水。
柳权接过茶，也没喝，就怔怔看着古心的试卷。
其他人看柳权没有动作，也不敢多言，纷纷垂手而立。
韩腾和徐辉在尚书台之中正在对古心昨日写的诗进行研究。
为了研究此诗，二人一夜不曾离开尚书台。
韩腾和徐辉言少交浅，加上朝堂之争，二人私下很少有其他接触。
但为了此诗，二人竟然畅谈了一夜之久。
等到第二日尚书台官员前来点卯的时候，发现韩腾和徐辉竟然在对弈。
期间还互相赞叹。
尚书台的官员闻此事面面相觑。
很快太后也得知此事，派遣了太监前来召徐辉入宫。
没想到徐辉竟然挥手将其赶出尚书台，还直言。
“后宫之人，何故来前廷。”
气的太后今日午膳都没有用。
韩腾和徐辉发现只要诵读此诗，文潭之中的元气便会得到补充。
虽然补充的元气数量对于两位大儒来说聊胜于无。
但对于进士以下的读书人却有着非凡的功效。
韩腾和徐辉特地找来一位法家进士和一位儒家进士。
命二人切磋战斗，消耗文潭元气。
待文潭元气消耗殆尽之时。
将此诗教于二人。
二人首次学习此诗，竟然将文潭元气瞬间补满。
随后二人又经过一番切磋，再度将元气消耗殆尽。
二人默念：问渠哪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
文潭之中的元气恢复大半。
如此反复多次，韩腾和徐辉最终得出一个结论。
那就是《观书有感》可以恢复元气。
但恢复元气效果最佳的仅仅局限于进士之下。
对于大学士和大儒来说，恢复的元气数量就远远不够了。
这个发现令韩腾和徐辉兴奋不已。
虽然对大儒和大学士并无大用，但不论是各国征战还是抵抗北境妖族。
进士一下的读书人和普通人才是参战的主力。
大学士和大儒极少出手。
古心此诗无异于将大齐的中层读书人战斗力提高到了一个新的层次。
韩腾和徐辉在纠结要不要上报文圣院。
此等佳作，对于整个东元大陆的读书人来说都是极大的帮助。
如若是蛮族和霜族有妖圣坐镇，此诗必然要上交文圣院，令天下读书人学习。
但现在蛮族和霜族早已成为了秦国和大齐的磨刀石，并无其他太大的威胁。
最终韩腾和徐辉决定不告知文圣院。
就在二人想要休息一下的时候，陆文徽派来的人到了。
韩腾和徐辉听闻又出现了元气笼罩的试卷。
竟然直接从尚书台驾云到了礼部。
能够在京城驾云而行的读书人只有三人。
文氏家主文山
左相韩腾
右相徐辉
韩腾和徐辉到了礼部之后才明白为何连柳权都如此惊异了。
古心作《观书有感》的时候，元气仅仅是笼罩试卷随后便消散。
但此张试卷之上元气却凝聚不散，并且愈发浓厚。
“月希你二人好好看看，老朽老眼昏花，看不清了。”柳权招呼韩腾和徐辉上前一观。
“林又先生，同看。”
在柳权面前即便是韩腾和徐辉也得以小辈自称。
徐辉缓缓伸手想要触摸试卷之上的元气。
在碰到的一刹那，徐辉仿佛遭受雷击。
文潭之中元气动荡。
徐辉撤回左手，隐隐作痛。
“不一般，竟然与我自身力量相斥。”
韩腾看徐辉如此。
也小心翼翼探出右手。
结果和徐辉一样，右手犹如雷击一般。
“此乃法学所考，难道所答内容并非法家之说？”
韩腾看向柳权。
“林又先生不试试？”
柳权刚喝下去的茶被韩腾一句话呛了出来。
“你想要老头子早年见孔圣去？你两个大儒无法触碰，我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凑什么热闹。”
柳权两眼一闭。
“实在不行就拿给林禾。”
林禾正是文圣的字。
整个大齐也就只有柳权敢这样叫文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