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团结一致

    随即怀英又看向谭千秋，这谭千秋是姜将军的随身近卫与这马谡恐怕是旧识，故而交代：

    “老谭，你与马将军是旧识，有劳你陪马将军到处走走，看看咯！我处理一下事务再来作陪。”

    谭千秋心想，代替领导接待贵客，看来这怀大人还是看重自己的，岂有不愿意的道理。

    “大人放心，我一定陪好马将军。只是现在气温太高，长城上待不住，要不我先陪马将军去副城歇息，傍晚凉爽些再去。”

    怀英也是心急，未曾想到这一茬，但好在谭千秋说的圆润，赶紧道：

    “还是你心细，就先陪马将军去副城饮茶歇息。我处理完手中事物再来。”

    言罢又向马谡道：

    “马将军，不知如此安排，可否？”

    马谡也乐得如此，满意道：

    “也好，我与老谭就先去副城稍坐。待你忙完再一起去看看这二十四所的防务。”

    谭千秋陪同马谡离开后，郑南关听说马谡要去看二十四所防务。心中嘀咕，这二十四所的防务谁有我清楚！但见怀英盯着自己也只得乖乖听从安排。

    怀英倒是未曾多想，满脸笑意道：

    “老郑，今晚咱们设宴庆功，有劳你帮忙安排一下，咱们好好乐呵乐呵。

    另外酒肉不可吝啬，待会让张三与你一同筹措。城上各哨卡、烽火台的驻守弟兄，要保证一壶酒、五斤肉。”

    郑南关初听要安排宴席倒也没在意，毕竟这种事嘛，也是正常。但听到所内各哨卡、烽火台都要送酒肉便为难起来。

    “大人，这城关倒是方便。可这哨卡、烽火台，咱们二十四所，有哨卡二十，二百余人，烽火台十座三百余人，加上城关驻兵四百余人，可是一笔不小花销。

    而且，副城中储备不够，要去十里外的辛丑军屯所采购呢。即使做出来，最远的有一百二十里之遥！送去都困难。”

    怀英就知道这个要求有点苛刻，但自己就是想要试试这郑南关的能力和长城上的协同能力，便微笑着坚定道：

    “老郑啊，在长城上纵马而行一日三百里，这应该还是能做到的吧？万一妖兽袭击，我们也因这一百二十里而不派兵抵御吗？

    再者，今日之所有花销，均不必从城关出，你只需要安排人手去做，钱粮等物皆找张三支取。咱别的没有，请所内弟兄吃顿饭的钱还是有的！”

    郑南关见怀英一副暴发户的嘴脸，好心提醒道：

    “我的别部司马大人，土垣大营的赏钱可还未拨付呢！”

    怀英哈哈一笑，神色自若道：

    “我的校尉大人，不用操心，咱有的是钱！哈哈哈！”

    话已至此，郑南关也不好再推迟，只得答应了下来。

    怀英见对方不再辩驳，便语气一松，转而反问：

    “老郑啊，这些驻守的军士常年累月居住在长城上，何其辛苦。咱们请大家吃喝一顿，聊表心意罢了！

    再者，难道你就不想了解一下他们平日里的武备情况吗？不想检验一下突发情况各司、各烽火台、各哨卡的反映情况吗？再者可以借机增进一下弟兄间的感情。

    你可别小看了这顿饭，你懂我的意思？”

    郑南关听怀英如此说，心中似乎明了，这怀英原来是想借机了解一下各哨卡、烽火台的武备情况，并联络一下情感，增长一下自己的威信。

    心里不禁讥讽，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你这倒好，任命文书刚到手就想收拾人呢！

    可转念一想又不禁胆寒，这怀英一个粮秣使，竟然能率队击杀三四阶妖兽，而且还深受土垣大营姜将军的器重，莫非别有隐情？该不会要借机杀鸡儆猴吧。

    于是，小心试探道：

    “那，大人，如果他们军纪废弛，是否当场处置呢？”

    怀英心想，总算问道点子上了。笑着回答：

    “若确有军纪废弛之事，切不可当众责罚，好言好语把酒肉送到，然后记录在册，我近期会有安排！”

    郑南关虽然搞不懂这怀英到底是何意，但见其信心满满，心中猜测已经八九不离十，便领了命赶紧去安排，毕竟自己可不想当那只被杀的鸡。

    怀英见郑南关紧张离开，还以为这人悟性不错，深谙己心，便不再多想。吩咐让张三通知本队四十八人到城关主楼大殿。

    不一会儿，运粮队的四十多人全部纷纷攘攘进了大殿。因早就听说了赏功之事，一个个喜形于色，昂首阔步。

    进了大殿后，怀英给张干使了个眼色，张干马上心领神会。生怕再被罚抄，开始整队，待众人均安静站立后，怀英对张三道：

    “张三，你向诸位弟兄宣读一下土垣大营的将令吧！”

    “喏！”

    待张三宣读完将令后，台下众人心中欢喜，但几个队长中且又开始窃窃私语来。

    怀英见状，直言道：

    “好了，你们不必在下面窃窃私语了，就让我为你们解释一下吧。

    其实很简单，咱们的战功虽然减少了，但给了大家实缺和品级。要返乡的十三个弟兄的战功变化不大，不过是少了一两个一级战功。何况，朝廷还是给了点赏钱嘛，不要不满意。”

    这牛老头是返乡十三人中被削减战功最多的。人老成精，知道这时候该自己出来帮大人说话了。便走到前来说道：

    “后生们，俺也不会说话，但俺心里明白呢，俺们这一路若非怀大人，恐怕不但建不了功，还要搭进去几条人命呢。

    现在咱们不但活的好好地，还得了个二级战功，这可是三十亩地，免三年徭役呢。这一切都是怀大人的恩德啊！咱们还有啥不满意的！”

    牛老头这么一带节奏，众人也纷纷议论起来。

    “是啊，这一路上自己也没啥突出功绩，不过是拉车运粮，这二级战功像是白得的！”

    “对头，若不是怀大人仁慈，咱们哪能得此战功呢！”

    “可不是么，要说有功，人家怀大人的功劳才是最大的，可大人一个没要呢！都分给咱们了！”

    一旁的张三见火候差不多了，对着众人高声道：

    “兄弟们，实不相瞒，这朝廷的赏钱要下个月才到，大家回去的赏钱还是怀大人自己出的呢！”

    一群人一听自己的赏钱也是怀大人出的，纷纷感叹：

    “这怎么使得！怀大人一路上对我们关怀备至，一有机会就请大家喝酒吃肉，我们怎么能要大人的钱呢！”

    “怀大人，我们有这些战功就足够了，哪还能要您的钱物？”

    怀英看着众人，又看了看张三，心想，我记得我好像没安排过你小子啊！看来这牛老头也是你小子安排的托咯。

    思及此不禁在心中感叹：“真舍不得放你回去呢！”终于在一番感恩戴德的呼喊中，返乡的十三人退了下去。

    这时早就憋不住的张干开口了：

    “老大，这个战功多少俺倒是无所谓了，可俺这个百户下面，哪有一百人呢！”

    不待怀英解释，陈武首先跳出来不服气道：

    “你有啥不满意的，我才得了个十户长呢！”

    高丙也不服气道：

    “阿武说的对，迎战妖兽，我可是和你一样与老大同进退，凭啥你是百户，我是十户！”

    陈武见高丙为自己助威，胆子愈发大了道：

    “本来就是，若非我在外围射箭助你，你恐怕早就葬身妖兽口中了。”

    张干心里苦，自己本来是想表达自己受了委屈，不曾想却把战火引到了自己身上。只得告饶：

    “两位兄弟，这个，我也不知道啊！”

    这时，陈文偷偷看了一眼端坐案后，冷冷注视众人的怀英，心里突然打起了颤，赶紧一把拉住陈武怒斥：

    “阿武，放肆！怎敢在大人面前争功！”

    李四也赶紧拉住高丙道：

    “老高，不可伤了兄弟情义，这刘羽兄弟一人斩杀两头妖兽，尚且与你一样呢。”

    这一训一劝，两人均纷纷看向怀英，见怀英面色冰冷，便也不敢再闹，嘟囔了几句后乖乖退了下去。

    怀英冷眼旁观，见众人对自己还有敬畏之心，方才面色缓和道：

    “你们有争功之举，也是好事，这世上哪有战将不争功劳的！

    不过你们若仅仅只看得到当前的微末之功，我又怎能带你们建立更大的不世之功呢？

    此番土垣大营赏功任职，虽然扣除了咱们一半的战功。但也给了咱们实缺，若大家能同心协力，把名头做实，训练步卒，在这南境，何愁无功可建？

    然而，你们若是忘了兄弟情义，心里有了隔阂，还能做到之前的团结一致吗？还能做到紧密配合吗？若是不能，那么即使给你们再多的兵又有何用！

    何况，你们几个均是二级战功，只是任职不同。现下，咱们除了返乡的的十三人，只有三十五人，再去除你们几个，只有二十七人，你们百户、十户又有何意义？

    再者，我怀英的部队，品级不一定等于任职。一切以实际才能为主要任职依据。”

    怀英一番训斥和质问，台下八人听了不敢言语，一个个低着头。身后二十七人更是不敢说话，毕竟这还是怀大人第一次发火呢。

    陈武见怀英似乎真的生气了，心想，此事是自己挑起，看来自己要上前了。

    于是大马金刀走上前，单膝跪地请罪：

    “老大！我知道错了，其实我本来就不是为了争抢功劳，只是想过过嘴瘾，怼几句张干的。”

    高丙见陈武如此，心想自己真是糊涂，怎么连阿武的悟性都没有，也赶紧单膝跪地请罪：

    “老大，我也和阿武一样，我们三打闹惯了，绝无争抢功劳的意思。”

    张干与二人平日里最为交好，见状也赶紧下跪求情：

    “老大，我们是平日里就喜欢胡闹，你可千万别当真啊！咱们几个弟兄哪还分彼此。

    不过是暂时顶着这个名头，待今后大家建了功再上报朝廷，搞成一样的！”

    此时，张三和陈文见状，对视一眼也跪了下来。

    “老大，弟兄们一路上同甘共苦，绝对不会因此生嫌的！”

    “对！”

    一旁的刘羽和吴德才见状也纷纷跪倒，随之后面的牛大胆、狗蛋等二十七人也纷纷下跪。

    怀英看着台下众人，脸色虽然冷峻，但心里还是较为满意。这张干能说出这番话来倒是着实出乎意料。随即脸色缓和道：

    “你们兄弟能同心同德，也不枉我一番口舌。好了！大喜的日子，不要一个个的板着个脸。只要大家团结一致，今后必然前途无量。”

    众人见怀英脸色缓和，也纷纷起身表态：

    “老大，你放心，咱们兄弟一定齐心协力。”

    “对，咱们都听老大的，只要老大下令，俺杀头都不怕！”

    “就是嘛，我的不就是你的，咱们弟兄还分彼此吗。”

    怀英见总算再次实现了团结，便对队伍进行了重新安排。各人的任职暂时不做具体调整，把剩下的三十五人均编入怀英近卫校尉，由陈文暂任队长，张干、张高丙副之。

    又安排张三、吴德才一同核算需发给返乡众人的赏钱，合黄金十三两、白银一百三十两，钱一百三十贯，皆从缴获物资中拨付。

    并出钱购买了民夫马匹二十匹，牛三头，只留两辆马车供返乡之人使用。

    临了又单独把张三、吴德才留下，耳语了几句。

    “老张，我看着马谡也是个懂事理之辈，方才言语中对咱似有结交之意。你懂我意思？”

    张三道：

    “大人莫不是想要这个？”

    说着张三比了一个送钱的手势，怀英赶紧点头，皱眉道：

    “对！只是不知道送多少合适！多了舍不得，也拿不出。少了又怕让人看轻了。”

    这时一旁的人精吴德才插嘴道：

    “大人，咱们不是还有一批丝绸吗？这年月，商路断绝，钱还不如丝绸好使！”

    怀英与张三齐刷刷看向吴德才，会心一笑，三个脑袋聚在一起又窃窃私语了一番。

    一切安排完毕后，怀英见天色尚早，便去了副城邀请马谡，在谭千秋带领下登长城观景去了。

    而郑南关则领了怀英将令，忙的焦头烂额

    只见谭千秋召集了城关五司校尉，在副城调兵遣将，好不忙碌，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要打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