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买醉
有人等了许久，终于等到自己想要的未来。有人等了许久，终究眼睁睁看着想要的未来，被风吹向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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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寒冬来得格外早。
西三宿舍楼下那片紫荆花，经过昨晚一场寒雨，花瓣飘散了一地。
冬天被窝太过舒服，饶是视学习如命的梁笙，这个周末，都睡到了九点才起来。倒是李柚白，一大早就不知去向，梁笙顶着乱糟糟的头，望着李柚白空空的床位，愣了下，“什么情况，今个儿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
她嘀咕着爬下来转悠了一圈，发现人确实不在宿舍，才接了盆温水洗漱。
刚将牙刷怼在嘴里，从盥洗台晃悠进宿舍，门被推开，李柚白捧着一束火红玫瑰进来，脸上笑意灿烂且甜蜜。
还没等诧异定住的梁笙回过神来，笑成花朵似的人儿率先坦白，“笙笙，我跟徐扬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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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柚白把吃饭的地点，定在了当初白茶选的自助餐ktv。
陈砚买醉的地点，也不谋而合地选在了这。
在陪女朋友参加室友脱单饭和陪失恋的兄弟买醉之间，赵子晨选择了后者。
中途，李柚白到走廊接了个电话。
挂了电话一回头，发现陈砚就在跟前不远处看着她，他脑袋靠着墙，头发有些乱，整个人看起来可怜又憔悴。
李柚白不知道他今晚也在此，林佳担心她知道陈砚在这买醉，心里会有负担，就没说。
隔着老远，李柚白都能闻到他身上的酒气，看他样子，似乎是醉了。
总归是朋友，李柚白犹豫了下，上前想问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你”
才出口一个字，陈砚突然扯住她的手，将她推到墙上。
李柚白被吓到了，第一反应是想逃。
陈砚却强势地双手撑墙将她困起来，然而开口声音却是抖的，“李柚白我求求你，不要跟他，你和我在一起吧，我一定对你好，我什么都给你”
不知是酒喝多了，还是因为心底难受，陈砚的声音低哑得厉害。
被酒精熏红的眼睛像是含着水光，望着她，像极了一个祈求主人不要抛弃他的小奶狗。
李柚白心跳得好快，既担心他冲动起来做些什么事，更担心徐扬突然出来撞见这一幕。
她只想逃，她用力推着陈砚的手臂。
陈砚被抓痛也不松手，眼眶红通通的，“明明你们三个，和我寝室四人，约好下周一块去看演唱会的，票都买好了，我礼物和告白词都准备好了，求你，别跟他在一起好不好”
他好想抬手摸摸她的脸，最后还是克制着只撑墙，不碰她。
“陈砚，感情的事不能强求，从一开始我就跟你说了，咱们不可能。”
陈砚摇头，他不想听，他垂着眼，眸底晦暗不明，声音破碎且哽咽，“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啊一年多了，每天都在喜欢”
“可我喜欢他，六年了”李柚白一激动，抬手用力一推。
谁知陈砚早已不设防，整个人直直被推倒在地。
何在川和林江见陈砚去洗手间这么久也没回去，担心他醉倒在外面，出来寻时正好撞见这一幕，忙过来将人扶起。
恰巧林佳这会也出来寻李柚白。
何在川他们不知道陈砚对李柚白做了什么，但还是道歉，“柚白学姐，陈砚他喝多了，要是有什么不妥的举动，别怪他，我们先替他给你道歉。”
离开之前，何在川又对林佳说，“晨哥为了陪他，自己也喝了不少，一会你这边结束了，过来306接他回去吧。”
林佳收拾好东西，推开306包厢门，赵子晨靠在沙发上，揉着太阳穴。
陈砚还在喝，舍友倒是想拦，可也拦不住。
林佳扫了眼桌面各种烈酒，皱眉冲何在川说，“别让他喝了，赶紧送他回去吧。”
赵子晨听见熟悉的声音，睁眼看过来，微笑着朝她伸出手。
林佳走到他边上，轻声，“车钥匙给我。”
何在川前两天海鲜过敏要忌酒，林江酒量不行不敢多喝，和陈砚拼酒这个任务，自然就落在了赵子晨身上。
赵子晨喝的不比陈砚少，虽然有些醉，目前倒还算清醒，听话从口袋掏出钥匙给她。
林佳接过，又搀着他手臂问，“还能走吗？”
赵子晨点点头，起身，晃了几下，站稳。
何在川担心林佳一个人搀不住，帮忙扶着赵子晨上了车，又趴在副驾窗口冲林佳叮嘱，“到时候你一个人要是搞不了他上楼，找个靠谱的保安或者物业帮忙，到家了给个消息。”
副驾浑身酒气的赵子晨，张手怼在何在川脸上，笑骂，“瞎操心吧你，我还能走。”
“人家是关心你。”林佳拍了下赵子晨手臂嗔怪，随后启动车子，冲何在川说，“没事，我可以，你们也赶紧带陈砚回去吧，别让他喝了，再喝得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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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郦苑小区，大概是酒劲上来，赵子晨算是半个醉鬼了，林佳费了老大的劲，才将他从停车场扶进家门。
原来平时他玩闹着整个人压她身上时，都是特意减轻了力道的。
一八几的高个子，还真不是重着玩的。
林佳将他扶到沙发躺下，缓了许久，才喘过那口气。
她帮他脱下厚重的外套，打开暖气，起身打算去弄条热毛巾，给他擦擦脸。
回来后，某人却不知何时躺到了地上。
“也得亏铺了软垫。”林佳嘀咕，蹲下去打算把这只醉狗扶回沙发。
谁料醉狗被碰醒，睁眼看见是她，忽然又反手将她扯进了怀里，再一翻身，直接将她锁在两臂之间。
林佳愣了下，气笑，“赵子晨，你是不是装醉？”
赵子晨却不笑也不接话，眼里因为酒精的缘故，泛着大量细红的血丝，他眼皮不受控地半耷着，明明脑子痛得一塌糊涂，却还想努力清醒看着眼前人。
喝下去的烈酒还在胃里喉里烧，看着林佳在灯光映衬下更加白嫩的脸，他好想亲一口。
这个想法在他脑里疯狂炸开，他低头，咬住她脸颊，狠狠吸了一口。
林佳吃痛一声，也有些懵，还没回神，嘴巴又被堵住。少年传递过来的酒气，十分野蛮地充斥着她的四肢百骸。
赵子晨亲着亲着，突然撤开一点，哑着声，莫名说一句，“别分开。”
他看见了今晚的陈砚有多难受。
他想起了与她分开的那一年，自己有多难过。
他不能再接受任何与她分开的可能。
林佳听不懂他突然冒出的一句是什么意思，想问时，嘴巴却被重新堵住。
她的外套被一件件褪开，她的双手被抓着举过头顶，毛巾攥在她手里，从温热，渐渐变凉。
半醉半醒的赵子晨，不像以往那么怜惜她，却又是她可以接受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