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好闻
赵子航一身西服，脸部线条冷冽分明，眉眼轮廓深邃，双眸一瞬不瞬盯着季听。
这些年，他其实不乏她的消息，也从季家长辈那看过她不少生活照片，但再多的消息，都不如亲眼见她一面。
好多情绪排山倒海地涌上，有点想上前抱她，又怂。
而季听，望着他的这小会，心脏是缩了又缩。
微风卷起路边的树叶，也将她的长发撩得往后扬。
漫长的寂静后，她无所谓地将视线挪开，默默拉开车门，想自己坐到驾驶位置去。
赵子航终于有了反应，快步过来把她拉下车，“子晨说你喝了酒，不能开车。”
季听本就没打算自己开，只是不想看见他，才想着进车里重新喊个代驾。
可一对上他视线，就忍不住作天作地，“你管得着？报警啊，举报我啊。”
赵子航愣了下，悄无声息弯了弯嘴角。
这丫头，人长大了，脾气倒是没改。
他拿过她手里的钥匙，把她拉到另一边，打开副驾门示意她坐进去，一本正经瞎扯，“子晨给了钱的，我是位合格的代驾，收了钱得办事。”
季听嘴角抽抽，坐拥国内半个珠宝界的总裁，我特喵要是信你是位代驾，我就是傻子。
她视线在他脸上晃了一圈，默默下移，落在他握着自己手臂的手上，“合格的代驾才不会占雇主的便宜。”
赵子航低头看了眼，一时没反应过来要松开。
季听懒散呵笑一声，又抬眸瞥了他一眼，“别给我装听不懂啊，赶紧的，撒手。”不然休怪我给你来个大比兜。
“抱歉。”赵子航松手的同时，认真道了句歉。
他突然这么讲礼貌，倒是给季听整不会了，愣怔两秒，移开视线轻咳了几声，“我突然又不想开车回去了，想打车。”
她说着，翻出手机点开叫车软件，心说想送我？我能让你知道我住哪？笑话。
偏偏赵子航能读懂她心思似的，“我已经知道你住哪了。”
季听在屏幕上操作的指尖顿住，抬眼看他。
赵子航微微一笑，解释，“我问了宋姨。”
季听“呵”了声，从收手机的动作，能明显看出她的不悦，“还真是位好亲妈。”
即便这样，她也没有妥协，不慌不忙地无中生友，“你不行，你给我换个丑点的，你这个样，我男朋友不会信你是代驾，我不想他误会。”
“你没男朋友。”
“谁说我没”
“宋姨说的。”
季听莫得感情地一笑，得，还得是亲妈。
在她气得牙痒痒时，赵子航又给她来了一击，“你唯一的男朋友，是我。”
“前男友！”季听几乎是脱口纠正。
“嗯，前男友。”赵子航微微勾了下唇，也不跟她争。
她还能认他这个前男友，这对他来说，已经很知足了。
俩人僵持了一阵，季听懒得再跟他周旋，拉开后座门，坐了进去。
她就不要坐他旁边，气死他。
在赵子航上车后，她还特意添堵似的，呵呵笑着道了句，“开车吧，赵师傅。”
赵子航也不恼，她从前就爱跟他耍这些小得瑟。
他其实挺了解她的。
即便是当年十多岁，她也活得通透，睿智清冷，很多事情都能拿捏得明明白白，在父母长辈间，搪塞周旋全都游刃有余。
唯独在他面前，会不自觉变得幼稚，以及，偶尔降智。
红色大众混在车水马龙里，路过商场酒店，公园广场，路过色彩缤纷的灯饰，路过饭后闲散消遣的人群。
季听坐在副驾后方，为了避免跟某人说话，干脆闭上眼睛装睡。
只是没多久，又忍不住微微抬眼，隔着小小的空间，目光落在他侧脸。
他静静开车的模样，很稳重。
比起当初的少年稚气，此时的他，无论长相还是气质，都成熟了太多。
然而无论这人变化再多，在他撞进她视线的那一刻，那股熟悉感还是会朝她扑面而来。比这些年，在新闻上，在专访镜头里，在各种各样渠道看到的他，都要熟悉。
季听盯着他看了许久，直到眼睛开始泛酸，快要蓄起水雾来，才终于舍得闭上。
哪有什么再看一眼还是会沦陷，不过是从未放下罢了。
年少时做的决定，总是冲动不计后果。
可是长大后啊，又不想向当年的错误妥协。
可能，傲娇和自尊心也跟着皮囊长吧。
又或者，成长得还不够。
说不定在不久后的哪一天，突然就明白过来，在那个真心喜欢且念念不忘的人面前，傲娇和自尊心，压根不值一提。
季听闭上眼睛后，赵子航将车子缓缓停在等红灯的队伍中，透过后视镜看她，见她还闭着眼睛，才敢扭过头来，目光落在她真实的脸上。
她安安静静的，她在他面前。
她真的，回来了。
赵子航不自觉扬了扬唇，只是很快又皱了下眉。
她是回来了。
但是，还能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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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苑小区，林佳洗完澡出来，发现男朋友站在阳台，似乎打算收床单。
她蹦跳过去，调皮地从他抬起的臂弯钻到他身前，一把抱住那满是阳光味道的被子，“好香～”
“喜欢啊？那一会就换上。”赵子晨拉下床单，在手里折了两折，然后隔着手里的床单将她压进怀里，眼底那股笑意满是宠溺劲儿。
“好呀。”林佳转了个身搂住他，弯着眼儿笑。
想到什么，她忽然又抬起手臂，凑他鼻尖让他嗅，“好闻吗？”
今天新换的沐浴露，她和他一块去挑的。
赵子晨对上她视线，笑眯眯地说，“好闻，你刚钻过来的时候，我就闻到了，奶香奶香的，好想重重咬一口。”
他这么说，也这么做，张嘴对着她白嫩的小腕啃下去。
林佳吓得下意识“啊”叫了声，喊完才发现一点也不痛，某人只是含着她腕上一小块，轻轻啃磨了几秒。
也是，他怎么真舍得咬疼她，恶作剧倒是每天不重样。
她抬眸望去，果然，某人眼底捉弄意味明显，看着她笑。
林佳被气着了，想揪他脸出气，手抬起时，忽地又改了主意，拽住他衣领，踮脚去亲他，整个人软了吧唧地往他怀里贴。
她穿着睡裙，左臂膀上细小的肩带，蹭到他肩头，松垮垮地滑至肱骨处。
她蜻蜓点水地亲了几下，又低头，想去亲那漂亮诱人的喉结。
阳台上亮着灯，对面有人的话，能看得清清楚楚。
赵子晨撩起她下巴制止，隐忍的声音，已经哑得不像话，“大晚上的，别乱撩男朋友。”
“撩一下又怎样，自家男朋友还不给撩？”林佳得意死，闪着恶作剧的笑眼，十分硬气。
“不怎么样。”赵子晨带笑的声音拖长。
林佳一听就觉得有诈，尤其是对上他勾起的唇和眼底的狡黠。
她怂了。
刚想开溜，整个人忽然被扛起。
“不怎么样。”赵子晨重复了句，忽视她的惊叫与挣扎，扛着人往屋里回，将后半句补充完整，“就是不久后，可能会多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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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后，粘腻的卧室里。
林佳像搬了一天砖一样，摊在床上，“赵子晨你可真行，我才洗的澡，现在等于白洗。”
赵子晨收拾好纸巾之类的东西，回身弯腰，脖子伸过去给她，“手，搭上来。”
林佳一愣，满眼惊恐，“干什么，你还想换别的花样来？”
赵子晨低声笑，拉过她双手搭在自己后脖，“带你去洗澡，不是怪男朋友吗，你不用动手，男朋友帮你，还有这头发也出了汗，顺便也帮你洗了。”
他将她抱起，顺手扯下床单，“床单也是，一块换洗了，正好今天晒好的可以换上”
他抱着她往洗漱室走，絮絮叨叨一大堆。
林佳忽然想起，他白天不耐烦地让郭芊芊有点自理能力，下意识眯眼问，“你不是嫌弃生活不能自理的人？”
“？”赵子晨停下脚步，挑眉看她。
很快也想起了自己白天说过的话，他气笑，“小傻瓜，你不知道你是例外吗。”
林佳愣了半秒，傻乎乎笑开，“嘿嘿，知道。”
“就想听你说。”她重重对他唇一亲，然后笑得像个吃到肉的小狐狸。
赵子晨滚了滚喉结，眼底升起一丝灼，“佳佳。”
他顿了两秒，重新拉开步子的同时，补充了句，“我又可以了。”
林佳一僵，不用他明说，她也知道他说的“又可以”指什么，毕竟她已经感受到了。
所以一会，估计避免不了会有一场，鸳鸯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