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心思
林佳没想到她突然这么问，一时没反应过来。
在她呆愣中，赵子晨语不耐烦地回绝郭芊芊，“自己回，这么大个人了，有点生活自理能力，郭家人惯你，我没义务惯你。”
“那你让赵子航来送我。”
“你自己喊，你不是没他电话。”
郭芊芊不吭声了，平日里赵子航就没对她有过过多的关注，有的从来都只是客套与疏离。为数不多的交集，都是在她把赵子晨整烦后，赵子晨亲自跟他开到口，他才会来接送她那么一两次。
齐助理见场面似乎有点僵住了，忙出声打圆场，“郭小姐，赵总也交代了让我送您，您放心，我一定安全把您送回住处，我看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郭芊芊眨了眨干涩的眼，还是没能消化那个消息，抬头冲赵子晨说，“那你告诉我，你说的未来嫂子是谁。”
赵子晨没接话，忽地眯起眼睛看她，仿佛也品出了那么一丝不对劲。
对上他审视的眼神，郭芊芊心底霎时打起鼓来，有一种心事被窥去的慌乱与紧张。
她视线闪躲，忙掩饰，“我的意思是，赵子航他不是一直对季听姐姐念念不忘的吗，怎么突然就看开，要找别人了。”
林佳猛一怔，看看郭芊芊，又快速望向赵子晨，那滴溜溜的大眼睛，一副吃到了瓜的模样。
心底一万句问号跳着激动的舞飘过，很多问题都呼之欲出了，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尤其是这种氛围下，赶紧又默默憋了回去。
赵子晨挑了挑眉，双眼依旧一眨不眨打量着郭芊芊，“你怎么知道我老哥对季听姐念念不忘，你很了解他？”还是说，你很关注他？
后面那句，他终归是没说出口，毕竟当着众人的面，这么戳穿一个小女生的心思，总归不太好。
然而光是前面那句，就已经够郭芊芊心虚的了。
她避开他视线，盯着自己脚尖看了会，最后想不出能回应的话。
只能逃也似地，扭头对齐助理说，“齐姐姐，送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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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俩人的车上，林佳才敢将憋了一路的问题抛出，“季听姐跟子航哥，他们”
赵子晨笑了笑，就猜到这小八卦会问，要不是在开车，他真想伸手rua-rua她那八卦的小脑袋。
“当年要不是我老哥自己作，把季听姐作丢了，现在说不定，我已经有小侄子小侄女了。”
“哇～”林佳微微侧过身子看他，没想到自己无意中认识的漂亮姐姐，还跟自己男朋友哥哥有过一段。
赵子晨余光瞟了瞟她，眼尾染上笑。
片刻后，操着低徐的嗓音继续娓娓道来，“他们之间的事吧，有点复杂。季听姐和我老哥是同一天出生的，听说就比我老哥晚两个小时。两家是世交，又觉得两小孩同一天出生，有缘分，所以出生那天就给他们定了娃娃亲。因为一直都念的一个学校，其实他俩老早就已经暗生情愫了，后来也不知因为什么吵了架，季听姐在气头上，给他撂话说，有本事就去退婚，结果我哥这个大憨，年少气盛不懂事，还真就退了。”
“两个都是心高气傲的主啊，两个都不愿低头，后来我老哥高中没念完，也没提前告知季听姐，就去了国外留学，想着也许分开一段时间，回来就好了。结果才去了一周，没忍住跑回来一趟，谁知季听姐一气之下也换了学校，还把他联系方式都删了。老哥后悔啊，尝试过各种办法挽回，都于事无补。之后每年家族间的聚会，季听姐也都没再出现过，一别就是几年。也不是说我老哥就找不到她吧，就是季听姐，明显故意躲着他不想见。”
“啊”林佳听完，低低啊了声。
心里莫名空落落的，觉得相互喜欢的人就这么分开，挺惋惜。
呆呆望着前面道路emo了一会，林佳又偏头望向赵子晨，问，“你觉得季听姐现在，还喜欢你哥吗？”
一个个都没什么良心。
赵子晨莫名想起季听在办公室说的这句话。
指的是谁，他当然知道。
倘若真的放下了，又何至于记仇到现在。
况且几人从小一块长大，季听的性格他也还算了解，认定一个人一件事，必定死犟到底，就是口是心非了点。
“可能吧。”赵子晨说了句，停顿了会，又笑着补充，“但是，季听姐这个人可是很爱记仇的，小时候我把我老哥给她的零食吃掉了，她给我揍一顿，还记仇记了好多年。所以我老哥退婚这个仇啊，她估计能记亿年。”
“一年？”林佳眨巴两下眼睛。
赵子晨点点头，“嗯，亿年。”
他将车子停在红灯前，伸手揉了把她脑袋，扬起一抹笑，“一亿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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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南大附近的清吧。
这是林佳真正意义上，第二次与季听相见。
季听脚上一双平底鞋，条纹衬衫，简单朴素，看起来温柔又大方，与一月前林佳第一次见到的她，完全两个风格。
赵子晨看着两位女生你侬我侬地拉着手聊天，莫名有种被自己认定的嫂子绿了的感觉，自己想插个话也愣是插不上，最后干脆低头给某些人发消息。
夜幕完全将城市笼罩，长长的街道亮起霓虹灯。
赵子晨结了帐，回头对季听说，“姐，咱们三都喝了酒，没法开车，我刚喊代驾的时候，顺便给你也喊了位，看时间，应该差不多到了。”
“看不出来，你小子如今还挺有心。”季听笑，搂过林佳调侃，“小佳佳，找的男朋友不错。”
季听现在把赵子晨夸得有多好，看到他哥出现时，就有多想给他一棒槌。
路边，赵子晨在季听望着自个老哥傻眼时，快速拉着林佳上车，扬长而去。
留下多年未见的一对恋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