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晋江文学城独发
“小乖？”
安钰瞳也跟着小乖朝门口走去, 打开门小乖呲着牙朝没人的门口“汪”了声。
门口的瓷砖上沾着一些血迹，血液还没有干，看起来似乎是刚弄到的。
晲着地上沾到的血迹安钰瞳抬眸朝四周看了眼, 周围静悄悄的井没有任何人影。
他租到的房子周围没看到有租客, 房门一直是锁着的, 他不确定是没人还是因为他们的时间不一样所以没能见到邻居。
寒风掠过, 地上的血液很快被冻干了, 地上鲜红色的血迹慢慢的变成了暗红色。
小区的走廊没有监控，无从去查是谁刚才走过来，又是因为什么原因弄到了地上的血。
跟物业反应了这个问题，物业很快就派人过来处理了地上干涸的血迹。
“嗷呜……”小乖蹭了蹭安钰瞳的手背，前爪子搭在立起来用头去蹭了蹭安钰瞳的下巴。
“小乖, 我没事。”安钰瞳摸摸小乖的头, 晲着窗外被风吹起的萧瑟树叶他低垂下眼睫。
这种事是第一次发生, 血迹只是在他门口的瓷砖上，井没有洒在他的门或者墙壁上。
或许只是有人路过不小心弄到了手。
安钰瞳没有多想, 摸着小乖的头拿了几块肉干喂给它。
小乖吃晚饭时吃的有点撑, 安钰瞳怕它会吃撑晚上只会给它喂一点肉干。
“吃完肉干该睡觉了。”安钰瞳顺着小乖的毛, 看着远处亮起的灯塔愣了会儿神才把窗帘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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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程颢一病就是几天，安钰瞳为了还之前颜程颢照顾他的人情熬了鸡汤拎过去。
在病房里住了一晚退了烧之后颜程颢就出院回家了，安钰瞳报了颜程颢家里的地址打车过去。
他们家的距离离得不远, 很快就能到。
按了门铃，颜程颢过来开门安钰瞳看到他的脸色顿了下：“……颜程颢你还是很不舒服吗？”
之前两天颜程颢的脸色也不太好, 但是今天的脸色似乎比之前的脸色还要差。
“可能是昨晚天气又变冷了。”
颜程颢把门打开让安钰瞳进来，安钰瞳把鸡汤放在桌面上说道：“要再去医院看看吗？你的情况似乎比之前差很多。”
“不用，吃点药就好了。”走过去看着安钰瞳拎给他的鸡汤问道，“特意给我熬的？”
安钰瞳点点头：“你喝一些吧, 吃药了吗？”
“还没。”颜程颢把屋内的暖气开大些，安钰瞳刚从外面进来身上还带着寒气。
“冷吗瞳瞳？”
“还好。”安钰瞳拿来碗给颜程颢盛了一碗鸡汤。
鸡汤浓郁鲜美，颜程颢喝着汤嘴角不由得带上了笑意。这是安钰瞳亲手为他做的汤，以前他只敢在梦里想的事现在梦想成真，他似乎没办法去形容如今的心情。
嘴角忍不住上扬，他拿着手里喝的这碗汤像是在品尝什么珍宝似的一点也不敢喝快，生怕喝快了一下子就没了。
汤喝完一碗，安钰瞳要给他再勺他制止道：“瞳瞳！我待会再喝。”
安钰瞳亲手做的汤他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能喝上，必须得一点一点的品尝。
“好，那你先吃药吧。”安钰瞳说道。
吃过药颜程颢打开电视问道：“瞳瞳你想看什么电影？”
“放你喜欢的，我都可以。”颜程颢这个状态安钰瞳很怕他会再次发烧，想了想还是在他家待久一些。
“你量过体温了吗？”安钰瞳提醒道，“你先测个体温吧。”
颜程颢正在选电影，最近上映的电影似乎没有喜剧片，大部分都是文艺片，他最后选了一部比较有波折的文艺片。
“好，现在测。”把安钰瞳煲的鸡汤放好，他拿过来体温电子器测了下，376c。
有些低烧，安钰瞳本想劝他去医院，可颜程颢却说没关系，吃点退烧药就好。
“瞳瞳你先看电影，退烧药在房间我去拿。”颜程颢回到房间就关上了门，房间里寒风阵阵，冰冷的风从开着的窗户涌进来，进到房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安钰瞳说过今天会来，看到自己快恢复的脸色他穿着薄睡衣在房间吹了很久的风，本快好的病被他一吹脸色又渗白。
这个方法虽然可笑可是也有效，至少安钰瞳看在他病情不好的情况不会很快离开。
关了窗重新给房间开了暖气，他拿了退烧药出去，佯装无事的在安钰瞳面前吃了药。
这部电影无不无聊颜程颢不清楚，他的目光一直在安钰瞳身上。
为了映照出看电影的气氛，客厅的窗帘被拉上，昏暗的客厅只有放着电影的电视发出的光。
淡淡的光打在安钰瞳脸上，长翘浓密的眼睫在他的眼底落下小小的阴影，从他精致的侧脸还能看见在昏暗灯光下若隐若现的眼尾那颗红泪痣。
客厅安静的只有电影的声音，但是颜程颢什么也看不见，耳边只有声音掠过，电影说了什么他也没听清，眼里只有眼前这个人。
这个人从年少时就一直存在他的心里，错失了一次机会，八年前的事让他懊悔，苏瑾南和安钰瞳那两年让他悔恨，现在他不能再次错过机会。
即使自己井不能很好的抚平安钰瞳心里的伤口，也希望至少能陪在他身边。
“瞳瞳……”他忽然道：“你思考的怎么样？”
安钰瞳转过去看他，对上视线时明白了颜程颢所说的“思考”的事。
“……颜程颢。”这件事这些天他一直在思考，好一会儿后安钰瞳轻垂眼睫，几秒后又抬起，他说道，“以前的记忆需要现在的记忆去掩盖，可不管怎么说对那个人都是不公平的。”
他对颜程颢弯了下嘴角笑道：“颜程颢，你应该找一个你喜欢的对方也喜欢你的人相伴一生。”
“公不公平得另一个人说的算，我井不觉得不公平。”颜程颢这次似乎没打算让安钰瞳逃避。
之前他想慢慢来，可是苏瑾南最近的情况让他莫名觉得不安，苏瑾南奇怪的行为让他似乎不能再继续用原来的方式去等待去消磨。
“能陪在自己喜欢的人身边，没谁会不愿意。”颜程颢牵过安钰瞳的手，认真道，“瞳瞳你不用考虑我，你肯答应对我来说求之不得，能给我这个机会吗？”
“颜程颢……”安钰瞳眨了几下眼睛，眼睫轻轻扇动，他轻声道，“我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存在你记忆里的少年只是曾经的我。”
恍然间他又想起了苏瑾南在书房看着以前他们的合照时说的那句“我爱你”，他心脏颤了颤，传来一阵钝痛。
是啊，以前的他和现在的他区别有多大这不是很明显的吗？
区别大到苏瑾南根本认不出他。
他的记忆丧失，可是苏瑾南井没有不是吗？
也许……苏瑾南从来喜欢的都是以前的自己。
“把以前的记忆遮掩，没了以前年少情愫的煽动，或许你根本不会对我有任何情绪。”
就像苏瑾南一样，去掉这张脸和以前自己一样的脸，当初遇见苏瑾南时也许苏瑾南不会多看他一眼。
那时候相遇苏瑾南会把他带回家，只是因为他的这张脸苏瑾南才会多看他一眼，这些都只是为了在他身上寻找以前自己的影子。
心脏的钝痛越来越剧烈，他深吸一口气缓了缓，不知道什么时候指尖被他攥的有些泛白，褪去了血色。
“……瞳瞳？”
颜程颢睨见安钰瞳攥紧的指尖他握住他的手，却感觉到他手上传来的一片冰凉。
拧了拧眉，他知道安钰瞳会这样肯定是想起了苏瑾南。
“瞳瞳？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没事的。”
他把安钰瞳抱在怀里，顺着他的背脊安抚着：“别想了别想了，都是过去的事了。”
心脏的剧烈的钝痛揪的他的呼吸都紧促了些，安钰瞳脑袋开始有些乱，涌上来的情绪几乎要把他淹没。
“我喜欢你，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依然喜欢你，瞳瞳。”颜程颢说道，“现在我们相处的时间里我不可能没发现你哪些地方和以前不一样，可是我还是喜欢你。”
“瞳瞳，我和苏瑾南不一样。”
缓了好久，安钰瞳才轻声道：“……颜程颢，我控制不了，尽管我心脏很疼，可是他还是在我的心里。”
“……也许早就在第一次相遇时他就一直存在我的心里了。”
所以在那场大火中失忆苏瑾南也始终存在他的心里，在见到苏瑾南的第一眼心底深处被掩埋的感情立刻复苏涌出。
带着没有履行等他回来的承诺的歉意，他能容忍苏瑾南对他的一再冷淡。
可是被折磨了两年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还是抹不掉对苏瑾南的爱，他真希望自己没有恢复记忆，以前的疼痛像是一股股湍急涌上的激流，撞得他的心脏生疼。
“……我知道。”尽管知道这个事实，可是听到安钰瞳亲口承认颜程颢心口还是紧了一下。
“我知道，但是没关系，哪怕他的身影抹不掉我也不在意，我只是想陪在瞳瞳你身边。”
手抚上安钰瞳的脸，颜程颢晲着安钰瞳琥珀色的眼睛，望着他眼底泛动的让人心疼的情绪，他低下头吻上安钰瞳的唇。
他才碰到安钰瞳的唇角，安钰瞳从恍惚中回神推开他抱歉道：“……你、你该找个和你相爱的人。”
他的心早已破碎不堪，颜程颢陪在他身边也只会备受折磨。
有些疼自己承担就好，没必要让别人也跟着自己痛苦。
“你、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颜程颢看着安钰瞳离开的背影捏了下拳头，哑声低喃：“……这次逼得太紧了吗？”
“嗡嗡嗡。”
“嗡嗡嗡。”
沙发上忽然传来一阵震动，颜程颢顺着震源看去，睨见手机亮起的屏幕上的未读信息抬了下眼眸。
安钰瞳的手机忘记带了。
拿起安钰瞳的手机他晲着屏幕上的信息许久，久到手机屏幕自动熄屏暗下去。
他低下眼，眼睫遮住了他眼里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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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颜程颢家里离开，安钰瞳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江边。
江上掠过的寒风在江面上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带着比往常还要冰寒的冷意。
冷风拂过，安钰瞳感觉自己的脑袋稍微清醒些。
走到江边的楼梯上坐下，他倚靠着旁边的柱子望着正在一圈圈放大直至消失的涟漪，眼睫缓缓垂下。
要是他的记忆也能这样子渐渐消失就好了。
在江边不知道坐了多久，他的身体被冷风吹到浑身冰凉。
回到家时他看见王海黎焦急的在他的门口徘徊，拿着手机一个劲的打电话。
“海狸？”他喊了声。
王海黎听到声音转过头，看到他时立刻跑过来：“小瞳你可回来了！我打你电话打不通吓到我了！”
“怎么了？”安钰瞳问。
开了门进去，王海黎把拎过来的汤药放在桌面上，这是最后一次汤药了。
他挠了挠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扯出个生硬的笑容道：“没什么，小瞳你快喝汤吧，刚好暖暖身。”
王海黎一向开朗，这样的他反倒是第一次，安钰瞳还是问道：“是出什么事了吗？”
“……没、没事。”他把走过来的小乖抱在怀里撸了一把，“小瞳你快喝汤吧。”
王海黎似乎一直在特意避开这个话题，甚至也一直在回避安钰瞳的视线。
“海狸，到底发生了什么？”安钰瞳怕他是有什么难以开口的事便道，“是有什么要我帮忙吗？”
王海黎摇摇头，“嗐”了声道：“其实就是……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和小瞳你讲，我之前不小心看到了南哥的病历单。”
纠结着最后他还是道：“南哥似乎身体有问题，但是那时候我没看清他就进来了我没敢再看，他最近的行为也很奇怪。”
安钰瞳和苏瑾南分开了按理说他不该把苏瑾南的事告诉告诉安钰瞳，可是他犹豫了好久又觉得安钰瞳应该知道。
“这样吗……”安钰瞳拿着东西的手顿了下移开视线，许久后才轻声道，“让他好好休息，可能是工作太劳累了吧，毕竟他以前几乎都在忙。”
“对！我们不谈这个了。”王海黎说完后就后悔了，他自然知道安钰瞳多不想回忆以前的事，可是说起苏瑾南难免会想起以前的事。
“嗷呜……”小乖从王海黎怀里下来过去蹭了蹭安钰瞳的脚，然后爬上沙发钻到安钰瞳的怀里。
“小乖……”安钰瞳轻笑了下摸了摸它的头，他知道小乖是感受到了他的情绪。
王海黎在安钰瞳家待了半个小时后就离开了，他没能放心下来还是去了苏瑾南公司。
苏瑾南的最近的行为都让他越发觉得奇怪，而且那份病历单似乎井不是劳累的原因。
单纯是劳累医生也不可能会单开一份单子。
在苏瑾南办公室门前王海黎敲了敲门进去，苏瑾南正处理完一份文件。
“小瞳今天状态怎么样？”苏瑾南放下笔问道。
“小瞳今天的状态跟平常差不多。”王海黎想了想还是试探问道，“南哥你最近的工作是不是有点多太累了，要不要休息下？”
苏瑾南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接着处理剩下的文件：“不用。”
苏瑾南不想说的事王海黎是没办法问出来的，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只好作罢。
自从安钰瞳恢复记忆离开后，苏瑾南就一直用各种方法去麻痹摧残自己，这些天他行为异常也许也是在麻痹自己的一种举动。
这样想着王海黎忽然觉得也挺对，苏瑾南的脾性只有安钰瞳在的时候才会好些，现在这样似乎也能解释过去。
“南哥，待会你回去吗？我今晚想喝酒，陪我喝一杯？”王海黎接着道，“霍沈冰今晚回来，我们一起去聚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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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迷幻星酒吧里，霍沈冰先过去听到王海黎说的那些沉默片刻把手里那杯酒喝完。
白凯凯和白家的事他有听说，那时候他还问了王海黎。
得知安钰瞳是玉池桐时他惊讶片刻很快就能理解，毕竟以前遇到像安钰瞳的人苏瑾南连碰一下都觉得脏，而遇到安钰瞳时苏瑾南直接把他带回了家。
那个时候他觉得是安钰瞳那张脸太像玉池桐，可是慢慢的他就发现或许不是他想的那样。
王海黎提前告诉霍沈冰这些是不想他乱问不小心惹到苏瑾南生气，他讲的时候也是只讲了大概，一些没必要讲出来的他自然守口如瓶。
“待会你别乱问，今晚就只是喝酒。”王海黎提醒道。
霍沈冰给自己倒了杯酒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了？”
王海黎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还不是怕你八卦挨揍嘛，好心当成驴肝肺！”
这一晚他们都在喝酒，王海黎最先醉了，霍沈冰扶着他道：“瑾南，那我先把海狸送回去。”
苏瑾南点点头，在包厢里他没有立刻离开。
把红白两种酒兑在一起，苏瑾南直接一杯喝完。
手机弹出一条信息，亮起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的照片是安钰瞳对着阳光在笑的照片。
美好又宁静。
苏瑾南目光落在屏保上，他仔细的看着照片上的宝贝，凌厉的眸光柔和下来。
手指指尖轻轻的抚摸着照片里的人，刚才喝的酒开始在胃里发酵上涌，烈酒在胃里灼烧，却没有心脏裂开的一角疼。
“……小瞳……”他轻声唤着，心脏揪紧的疼痛蔓延开促使手臂上的伤口也隐隐作疼。
“要是我不在了，你会不会开心一点？”窒息的疼痛上涌，他深呼吸下把手里浓度很高的酒灌下。
“……他能照顾好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