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梦」
这不是一个正常的昏迷。
我发现了这件事。
「不正常」并非指因为触碰物体而导致昏迷，而是因为此时我的意识正处于一个奇异的空间中。
周围似乎是白色，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什么色都没有又是什么颜色呢？真奇怪。
这个空间看起来就像一个「梦」一样…
虚幻却又让人感觉真实…
意识中的空间开始迅速变幻。
突然四周变成了一个房间，看样子是之前我在的那一个。
我看到了现在我自己的服装。
我并不能准确的描述出我的服饰。
一个想法突兀地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该进行手术了。
？
什么时候有的？还有为什么我要去做手术啊？
但很明显，这已经不是我该想的了。
我走向了手术室，但不知为何，我带上了一个很大的「医药箱」。
已经有一般医药箱的几倍大了…
这压根不是一个正常的医药箱吧…
我向四周看了一下，才明白我是主刀医生。
突如其然的身份改变让我一时还不能接受。
不过照这样来看我穿的应该是外科手术衣了。
什么时候换的啊？
现在我的大脑里仅剩下混沌。
还是就将就着做吧。
我从来没有过为别人开刀的经历，却不知为何，我在进行切割伤口时却如同经历了数次一般，不仅稳且迅速。
……
这压根不像是我能做到的。
我才开始去打量眼前之人的伤口。
身上中了几十发子弹。
……
他是怎么做到受伤这么多的？
他又是怎么活下来的？
我一脸雾水。
我突然想到我现在才去看伤者的伤势，那我之前是怎么进行开刀的？
可以确定了，现在的「我」并不是我，大概是我代入了某个医生的视角。
看样子这个医生已经是见过很多次这样的创伤了。
手法简直不能说再过熟练了。
手术很快就完成了，但我什么都没有学到。
取子弹的速度实在是太离谱了，动作还没看清就取完了。
我重新回忆了当时场景，无论是手术室的布局还是急救药物间的布局与我那时的都差不多。
是这个医院还没废弃时的样貌吗？
还有，为什么在伤者是因为如此多的枪伤而做手术时周围的人的表情都是一脸平淡的样子？
我从未听过有哪里出现能够造成如此严重的枪伤的事件。
究竟是发生什么了？
我换好了「平时」的白大褂走到了走廊。
四周简洁得要命。
没有任何为了装饰用的物品，一切皆为效率。
但不知为什么，我手上还是提着那个「医药箱」。
它是我的私人物品吗？
em…总感觉有哪里说不过去。
算了，还是先完成之后要做的吧。
终于，我解决了之后都该办的事。
这种角色代入对我来说无疑是一种新奇的体验，明明完全没有这些经历，却能不带一点纰漏的完成要做的事，就像把这些操作刻在肌肉里一样。
我下意识望向了窗外。
已经很晚了，夜色透过玻璃辉映在我的眼中。
我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很特殊的是，一般来说，医生都是在一个公共房间有着自己的办公位，但我却是有独立的办公室。
「我」的身份很特殊啊…
我看了看办公桌上，放着一些信件。
我读了一下大致内容，每个都是在叫「我」升职的…
我打开了柜子，果不其然，里面还放着许多跟这些一样的请求。
一些突兀的记忆莫名涌入大脑，好像面对这些东西我一向都是拒绝的，那么这次也拒绝吧。
可是一般人不都是追求能升职的吗？
…
已经不想管那么多了，随便吧。
从信中的内容和之前同事们的表现来看「我」的技艺应该很高。
在就业史上总是保持着零失误率，哪怕是很小的细节的没有一点偏差，无论是效率还是手术后影响都是全医院中最好的一位。
但很特殊的一点是「我」不管走在哪里总是带着那个「医药箱」。
那里面有很重要的东西。
我立即断定到。
可当我想要去打开「医药箱」时，我的身体却失去了控制，径直走出了医院。
随后我的意识又回到那片不知道是什么的空间中。
但还没有过去多久，四周的景象再次凝实。
此刻我却是站在一条路上。
这是通向医院的路。
明明没有来过，我的心中却肯定道。
不知为何，我的内心开始慌张。
现在的我是谁？而之后我又会成为谁？我的意识为何会莫名的给出信息？
诸如这一类的问题开始疯狂肆虐我的大脑。
我拼命抑制住我的思维，开始不断告诉自己这只是个「梦」，总会醒来的。
但真的是这样吗？真的不会沉溺于「梦」中吗？
我开始回忆我为何在这里。
会不会其实我在碰到那个东西的时候就已经死了，而这里其实只是一个「limbo」？
不行，不要再想下去了！
…
…
…
我强行遏制住我的内心中的恐慌与悸动。
与其伴随恐惧地思考，倒不如麻木地走下去吧…
那么就这么走下去吧。
随后我开始了行走。
但此时的我依旧拿着「医药箱」。
我试图去打开，但当我有这个想法的时候我的行动又被强行制止住了。
算了，遇事不决就摆烂吧。
突然我听到似乎有人在对话，好像还是两个人。
我朝着声源靠近，那阵对话声突然变成一个杂乱、喧嚣、刺耳且频率极高的无序之声。
我下意识紧紧捂住了我的双耳，企图不被声音影响到。
我究竟在想些什么才会像闲的没事干一样来偷听啊！
不知为何，声音突兀地消失了。
我的心中莫名诞生一种恐慌。
不久这种恐慌便占据了我的整个心绪。
我疯狂地冲到声源处。
在路旁的一片树林里，一个人坐在地上。
我果断地打开「医药箱」，取出一把手术刀，果断地给那个人来了一刀。
他没有半点反抗，锋利的手术刀刺穿了他的脖颈。
此时我正式地看向了「医药箱」的内部，之前仅是下意识地拔出了，并没有去看。
里面什么都没有。
？
那为什么「我」要随时带着它？
随后我便失去了控制，而我的身体一阵翻找。
我拿出「无法看见」的东西，做出了倒下的手势。
他的尸体溶解了…什么都没有剩。
…
…
…
无法理解的内容太多了，我已经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
剩下我能干的大概就是继续去医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