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一步展开
黎明跃过，云曦回到了属于他的寝宫，一打开门一位少女就站在门口，干净的短发下是一双冷色的瞳，毫不遮掩的显露不满与生气:
“主人，昨天晚上您去哪了？”
“嘛，在外面玩过头了，对不起。”我笑着摸了摸面前少女的头。
“主人不必道歉，我只是仆人。”
云一笔直的站在那，冷冰冰的神情没有半分变化。
很显然她生气了，对于这个孱弱却越来越任性的主子，现在甚至不会跟她报平安。
（真可爱，遇见你或许就是我最大的幸运。）
“好啦，不要生气了，如果真的生气就先存着好不好，我想让人看到我是从自己的寝宫出去的，而且真的要迟到了。”
我说着，拉着云一的手就想走。
云一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有所动摇，依旧笔直的站在那:“您身上有女人的气味，是谁的？”
“这样可就有一些过线咯。”我装作有些不满的看着云一。
（如果我把最真实的模样显露出，你还会服侍我吗？）
“谁都可以做到我能做的，而且肯定有很多人想做，主人不喜欢大可把我换掉。”云一冰冷的面色还是没有变化，和她这个人一样，完全就是一尊冷血的雕像。
“唉”
（真让人心疼，遇见我这样的主人。）
我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一把搂住了这个少女，柔和的眸子里满是温情:
“好啦好啦，既然我的花心让我们的小宝贝生气了，那我就不去了，在这里哄到她什么时候开心了，我再走。”
“你不能这样惯着我。”
“谁让我离不开你呢，哎呀呀，我这个花心的主人真是的，出口满是轻薄，等会我的小宝贝又生气了。”
我握住了她的手，慢慢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阳光洋洋洒洒，同样闪耀的少年牵着他的冷女仆，漫步在人群之中，接受着他人毫无意义的尊敬和令人作呕的眼神。
一对不像主仆的主仆，耳边总是会伴着些风言风语，他不在意，对此也只有厌恶，如果不是让这样的愚人去传颂，他或许会更加的开心。
被神话往往只适于死者，就如他一般，如此牵着一个女仆的手，污点却全是他身边那人的——依靠身体……
“真是恶心啊，一群阴暗的污秽，披着那人的皮囊，还不如畜生讨人欢心。”
当然，这样的话只有云一听到一清二楚，他依旧笑脸面向任何人。
今天，可是个重要的日子，海龙潮的两大宗门和黎原三大宗门来此招收徒弟，每十年一次，如果错过这次机会那么下次……
或许就没有下次了，人一旦错过了时间，就会衰老。
基础很重要，而有宗门辅导比民间效率和质量高太多，但更重要的是，选对一个宗门。
“哟，人挺多的嘛。”
坐在王室贵族的专属区域，台子下熙熙攘攘的的人群有序的在排队测试。
这是第一轮，测体质和骨质，而台上的贵族并不需要测试，这么早也只是外交因素，但今天，他显然是没这个心了。
“父王早上好，昨天多有劳累，今日又格外伤神，所以接待外交之类的事还请汐姐代劳出面，我想找个地方吹吹风。”
云南燕眯着眼打量了一番云曦，就仿佛第一次遇见这个儿子一样，身上干干净净，和昨天早上一模一样，又看了眼一旁的云黛汐，黛汐也表现的十分平静:
“好。”
于是，他藏在了角落里，孤单的打发着时间。
相隔百米之高，我淡淡的看着他们，就仿佛隔着一个悲凉的世界，王孙不愁，庶民多苦。
有的人满脸兴奋，有的人则一脸哀愁，但明显是哀愁多半。
（这个世界真可悲，会给人们绘制梦想，也只会绘制梦想。）
（修炼成仙，便能翻身，这是多么好笑的话语）
我淡淡的闭上眼睛，不想再看到这些人。
除非天赋异禀得人赏识，那么那些资源就可以压死一个普通人几辈子，最后落得个废物模样，欠下几世无法偿还的血债，永无翻身之日。
可虽是如此，也有很多人走上这一条残酷的路。
我不知道是少年少女的热血气盛，还是为了不负青春。
（不过嘛，家里没几个子，谁又会想着修炼？就像这下面的人海，谁不还是个富贵命。）
“怎么？公子是在为台下的人感到忧愁？”
随着声音，云曦回过眼，一个美人已经坐在了他的旁边。
我有些惊讶，因为计划的重要人物提前撞见了我，不过也无所谓，因为大体不会变。
（要扮做什么模样，才能让她喜欢呢？）
面若白雪，一张精致的面庞上写满了妩媚，再配上那前凸后翘的身材，不知道会有多少男人会痴迷其中。
“看姑娘面生，怕是黎原人？”
“看公子一脸俊气，还疑惑为何没见过，原来是海龙潮人，不知公子名字？”她柔情的说着，恍惚间好像离他的脸更近了些。
“怎么脸红了，不会是不好意思了吧？”
听到她的话，我装作摸了摸自己的脸，即便知道我没有脸红。
如果不知道他人喜欢什么样的人，那装作单纯就行，没有人会讨厌纯洁的灵魂，人总是作恶多端，却也想拥着纯洁，去玷污或者占有。
“噗呵呵，公子还真是可爱呢。”
“没……”
我感觉到了，脸微微有一些滚烫了，但无论真假，这都是我想要的，于是张开了嘴:“我不可爱！”
“嗯嗯，还有点小孩子气呢。”她笑的更加的灿烂了。
我看到她眼中产生的兴趣，那我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请，请你自重！”说完，云曦就跑了。
第一轮测试之后，第二轮便是比武。
海龙潮八个国家，三万二被选出的平民和六千个贵族子嗣，其中还有两千个不参与，一共三万六千人，但宗门却只收四千人。
比武的方式是各自比各自的，因为贵族至少也要有六百人（原一千人），如果都输了肯定不行，所以平民在台下可以容纳二十万人擂台，可同时进行三千人比试；台上则是每一轮五百人比试。
显然，云曦作为一个废物是醒目的。
“那不是云曦吗？他怎么上台了？他不是不能修炼吗？”
“谁知道了，听说是把他姐姐的名额给占了。”
“什么？这不恶心人吗？为了留住他姐姐，啧……”
周围的议论和云曦想的差不多，围观的人数也和他想的差不多，作为或许是某些人的童年阴影，想看他出丑的人太多，嫉妒他的也太多。
然后，对面举起了一只手:“我认输，父亲说了，下一次再来也可以，大王子威名四海，对人民也很照顾……”
我不认识他，因为他没有记住的必要。
听完对面对他的吹捧，云曦就这样赢得了胜利。
然后，第一轮很快就结束了，云曦坐在黛汐旁边闲聊了一会，收到一大堆嫉妒的眼神。
第二轮开始了，他看向敌人。
那和刚刚那个人不一样，那不是云曦家的贵族。
站上场去，我握住了剑柄。
（如果你能投降的话，不，你必须输。）
“我认输，云王子有恩于我家，我不能对恩人出手。”
我缓缓走下场，等待着下一场的开始。
（计划很轻松呢。）
“小曦真厉害，说不定下把运气好，你直接晋升了。”
“别说了，说不定下一把撞见那些仰慕你的人，啧啧啧，那可不好受。”
看着那些一个个像看杀父仇人一样看他的男人，云曦也只能感叹红颜祸水。
第三轮，第四轮，第五轮，云曦的对手都认输了，一个是因为情义，而另外一个则是侠客的气度，就这样，他已经步入一百二十五名之内了。
（等一下认输好了，再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反而会因为亮眼而变的麻烦。）
云曦看了看晃晃悠悠的人群，心中莫名的感到烦躁和压抑。
第六轮，要开始了……
（会被耻笑，对吧？）
我走上场去，慢慢举起了手，像那些被冠上知恩图报的赞赏的人一样，微微张开了嘴，嘲笑声如风雨般打来。
“吼，要认输是吗？真是没用的废物，你的仁义在我这没有用。”
那个人云曦好像认识，在某个地方某个时间，一个和他差不多大对他露出厌恶的少年。
“就像当初你跪在地上求我父亲那样，没用的懦夫，只会去乞求别人……”
（为什么啊？一个王子会在他的王都被人如此侮辱啊……不过你也只能做个依仗父亲的小宝宝。）
看了眼人群后面抱着酒醉醺醺的云南燕，慢慢张开了嘴:“我认输。”
果然，人群的嘲讽更加刺耳，呼风唤雨般包围着那个消瘦的少年，让他黯淡的离开了比试台，露出了无奈的笑容。
没有人会喜欢一个优秀的人，哪怕他什么也没有做错，别人也只会想尽办法摧毁。
很快，云曦找到了之前那个黎原来的女人，有些困倦的面庞垂着乏力的眼皮，直接了当的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你是长老那种人吧？我想加入你们宗门。”
“为什么？”她不解的看向他。
“因为我只想离开这个地方。”
“落荒而逃吗？看来大名鼎鼎的王子也没有那么无所不能嘛。”
我没有说话，我知道这是最挣扎的时刻，所谓的计划主动权其实并不在我手上。
“可以倒是可以，但我有一个要求。”女人眯着眼打量着云曦，露出了奇怪的表情，就好像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忍不住笑了出来。
“什么？”我等待着她的答案。
“吻我。”
“什么？！”
云曦看着这女人，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现在？”
“对，现在。”
女人微笑着，慢慢闭上了眼睛:“这可比以前那些为难你的事简单太多了吧？而且你也不吃亏。”
“为什么？”云曦吃力的站在那，双腿控制不住的微微抖动。
“因为我对你感兴趣而且……”她用手挡在嘴前，眼眸微弯笑着:
“可是已经有求于人，本来就是一种羞辱不是吗？信不信，我能让你离不开海龙潮，至少黎原的宗门不会要你。”
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自己，亲吻并不会失去什么。
（这样确实能和她拉好关系，但也只会被动下去陷入她的手中，不能妥协，花谷没有理由拒绝我，我只需要让她更感兴趣。）
“那么抱歉，恕我不能接受。”转身，云曦没有争吵和还价。
摇晃的身体不受控制，在压抑的思维断开那一刻，这个可怜的少年终于承受不住呼风唤雨般的嘲讽和压力……
“受不了就别来了，真是白痴。”这是他耳边最后的一句话。
“额不好意思，我只是想开个玩笑，没想到他——”
“那和我这个仆人没有关系。”云一打断了女人的话语，抱着云曦消失在人群中。
依偎在云一的怀中，我想我可以好好睡一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