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沙蝎城
余筏有小溪帮忙,对城市的动乱状况不说特别清楚,也能摸个大概。
人的目标大,毛皮挤在一起才巴掌大的小溪,就不怎么起眼,出外打探消息方便。
足足呆了几日,过往江湖客不冒犯他的头上就无视,对城里一切阴暗行为视而不见,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呆在小城不动。
直到事态渐渐平息后,来往的村民渐多,他才动身离开。
被塞在床下一日夜,后面又接连受到两波江湖好汉的骚扰,饶是麻木咸鱼的书生,也动了火气。
不敢直接杀人,就把闯进他家门的几个家伙全部弄成了残废,等城中安稳了才扔到外面,任他们自生自灭。
他的胆小老娘,转化的更严重,下手更加的重,状似疯癫。
若不是自家儿子看得紧,她虐出胆量后,都想偷偷的杀人灭口。
饱受摧残下,曾经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跟着发狠,找上那几本被余筏看过就丢的不入流秘笈,疯狂练习。
可惜运动量过大,配套的食补温养又不够,长期的练习尽管被他练成了凡俗的武林高手,之后灭杀了不少来犯盗匪,到底伤了根本,早早过世。
留在城中几日,再多了点江湖经验,余筏胆子又变得更大了。
以前避之不及的江湖门派,他沿途遇上,全凭心情好恶,开心就浅谈几句,交恶能宰的就找机会把人宰了,日子过得更加随心。
所幸宰的人要么没什么地位,要么帮派不够强,追杀不成反被灭,没闹出大祸。
一年多的江湖经验,让他见识了什么叫作江湖险恶,阴诡狡诈。
从不入流的仙人跳,到更高明的潜伏挑拨,甚至无中生有的计谋。
饶是不关他事,也吓得行事顺利已久的他不敢再发飘,暗骂书生什么的实在够阴险,还好当初得罪的是个笨的。
这才知道,为什么总有人提人外有人。
不亲身体会一番,真没多少感觉。
穿行一路,连越两国,他特意打听了,这边招收门派弟子的修士,身上穿的法袍,不再是当初南枝城的灰色衣袍。
这边离毒雾沼林稍远,他才敢安心一点,尝试拜入修仙门派。
要想灭杀修士仇敌,不修仙,恐怕没丁点机会。
只是他到来这边陲小城,离门派招收的日子还有两年。
现如今,他已经十二岁,长成五尺多高的高大少年。
离爹娘被灭,已经六载。
可恨他仍是没一点点机会找上仇人报仇,压抑的有点儿心焦,脾性又变得暴躁起来。
这几年没怎么杀人,只是动辄重度残废,很难医治的那种,间接死亡的不在少数。
这边招收弟子的门派,是个叫什么金刀门,听着跟普通江湖门派一样。
余筏问得清楚,人家还真是修仙门派。
当初的创派老祖,就是从江湖门派金刀门走出来的。
老祖修仙时,当初出身的江湖门派被灭门。
后来修仙门派又大乱一番,门派被灭,侥幸逃生的他干脆就以以前的门派名,自行创立了新修仙门派,自立门户。
好在流沙国这边的修仙资源贫瘠,没人跟他这幸存的金丹修士争抢,这些年相安无事,这小小的低等门派还真传承下来了。
年龄有点大,再耽误下去,就要错过加入门派的机会。
急于检测有没有灵根的余筏,压根不管这门派强不强,离开了当初溪滩附近的修仙门派,就赶紧的准备加入。
有灵根,还有希望报仇血恨。
没灵根,恐怕就万事皆休。
混迹江湖近两年,他再不是当初的懵懂小孩,知道修士的强大,普通的修士依靠阴谋诡计,还能试着算计一下,强大的,站着让人砍可能都砍不死。
流沙国,风景迵异的城,一年四季的风沙,弄得每个来往的人面上都罩了面巾,风格独特。
途中经过的石林国风景一样的很是独特,可惜听这边人说,来这里招收弟子的门派,一样是三圣谷,莫名有点害怕的余筏就不敢在那边多留。
这个变化更大,异装异服的国度,多出了大半高鼻大眼的人,明明是人在他乡,余筏反觉得更加心安。
于是,他就在这边陲的蛇蝎城住了下来,近期不打算换地方,只等金刀门收人。
等待的时间,他用来小心观察这边的习俗,偶尔去外面料理一下过来试探他的江湖人,多磨练一点经验和武艺。
能打则打,打不过就逃。
两年混下来,慢慢的在流沙国混出个“带貂锄老”的名号。
名声之恶,能止小儿夜啼。
人在凡俗,力气大近两千的他武艺娴熟,箭法超群,再加上小通毒术,熟练骑马技能后,已经难找能制服他的人。
趁着等待的时机,他除了没敢再回生他养他长大的溪滩,当初在毒沼林抢来的宝贝,还有近年的收获,全部置换了最方便携带的黄金,以及一批灵石碎片,以及少量劣质灵石。
凡俗国度,最差的完好灵石,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换取到的。
余筏破釜沉舟一般的拼命转换这些东西,就是抱着能修炼想报仇的想法。
为此,还差点命丧黄泉,被一个留在凡间修士追杀一路。
若不是有小溪帮忙干扰,带着灵石转移目标,加上一些预设的机关,以及当初在毒雾沼林捡便宜得来的贴身宝甲救了他一命,他可能真折在那了。
事后,后怕的他再不敢胡乱去置换灵石,以免被修士盯上。
独来独往的他,尽管有小溪帮忙示警,置换这种要命的修士资源,风险实在太大。
经此逃生,他决定放弃,以后修仙的事务,还是修仙解决,现在再怎么急躁也无济于事。
这次重伤,足足养了近半年的伤,离门派再一次招收弟子时间不远,再到重回最初创建的老巢蛇蝎城,静候人来。
而他,也在这蛇蝎城一个小院,光明正大的拿到一个说得出去的身份,行商后裔——余筏,只花了一两银子,在小区重新登记在册的。
就一流浪孤儿,近乎乞讨偷窃为生,幸运捡到一批堪堪买下小院的钱财,就匆匆买下这个小庭院安居下来,并登记入册。
像他这样的孤儿这一片特别的多,懒得多管的户籍官,只管拿钱造册,再想多榨油水,看人家寒酸的衣裳难以办到。
蛇蝎城的破院子也是不大值钱的,才八两银子而已。
榨不出油水,又想人登记在册便于管理,户籍官胡乱询问了一番,接过足足一两的登记费用,就给他发放了户籍等物。
这些东西,是余筏刚刚来这小城半年,让小城人渐渐熟悉后,就预先办理下来的。
一年多后回来,有游民以为他已经死在外面,偷偷占据他的小院,被他打断了条腿,扔在街上杀鸡儆猴。
看着当初还有点青涩的少年变得更加狠辣,邻居们更不敢招惹这每日耍拳的少年。
随着招收弟子的日期将近,有点萧条的小城,来往的民众变得有点多。
彪悍的骑客,看似无害的商人,整个城变得混乱起来,日日小打不停,隔不了三天就是一大打,那斩开皮肉,流出的血,甚至断的一条条胳膊腿,仿佛不值钱。
不过招收门派弟子在即,不管他们脾性怎么暴烈,乱砍一气,都没什么人敢去砍小小孩童,半大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