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据为己有
观察半年,余筏知道在凡人国度生活,人不再是单独存在的个体,行动的范围大了,仅靠自己自带粮食是不行的,是需要更多的钱财。
他就是嫌弃他们的人,完全没有不告而取的罪恶感。
终于在一日山村有人老死时,全村人出去帮忙,吊唁,他趁机进了扮猪大佬的秘密,抄了那几大箱子的宝库。
连带所有能带走不会惊动人的小宝库,不是常用钱财的,发现的都被他搜了个干净。
几千斤的重物,先被他搬出山村,然后埋入一个他早挖掘出地窖里。
然后他变幻一下,带上偷来户籍路引,有点忐忑的离开了这个生活了半年的小山村。
他离开没多久,山村埋葬了死去老人后,很快有人发现钱财失窃,顿时一通哭天喊地,然后找上了怀疑对象一通叫骂乱打,村子一阵大乱。
开始围观的山民们还在旁边欢快的幸灾乐祸,有人回到屋中试着察看,发现了自家也失窃了,跑出去跟着乱骂起来。
这下惹得更多的山民怀疑,也有更多的山民乱骂一气,打闹成一团。
其中一个吝啬鬼,更是痛哭他辛苦积攒数十年才攒下几百铜钱也失窃了,惹得山民一阵惊愕。
看着他家生活的惨象,还以为他以前是真没剩下钱才活得艰难,没想到家里明明有钱活得跟乞丐差不多,不由哭笑不得。
越来越多的山民痛哭大骂,打闹,一些侥幸没有丢钱的山民,怕被人怀疑,跟着一起装作钱财丢失的模样,跟着一起闹,整个村子炸了窝似的乱。
潜伏在这避难养老的老头发现密室钱财丢失,差点没当场吓死。
后来就怀疑上刚刚死去老人的那一家人,暗中隐忍观察了半天,没能发现行窃的人。
渐渐压制不住,疯了似的开始抓人刑问,折腾得安宁已久的山村鸡犬不宁。
慢慢的有人莫名其妙的就死了,村中之人惶惶不可终日。
死的人越来越多,疯的人也不少,逃的人从零星到拖家带口。
很快,曾经世外桃源一般的小山村,变得跟鬼户一样,只剩几个固执老头,本就行将木,故土难离,不怕死的留了下来守着这村子。
罪魁祸首的余筏,小心谨慎的过份,本来是以偷来的山民猎户身份潜伏在这最近的小镇,谁曾想还没过一个月,就遇到那借来身份的本人。
正是山村大乱逃命过来的人,小溪够机警两人才没在小小镇子里碰面。
假李鬼遇上真李逵,运气好像有点儿衰。
惊愕之下,他差点直接动了杀机。
好不容易隐忍下来,正为难间,夜晚坐在镇中一棵大树上发愁。
没想到这么一坐,就远远的看见一个醉鬼落水,挣扎,浮起,死亡。
看完整个过程,他都无动于衷。
正感怎么解决“合法”身份的他,眼睛一亮,飞快的翻身下树,让小溪先过去,确认人死透了,才把他捞起,剥了衣裳,摘了身上的首饰钱银,然后把尸体绑石沉入湖底。
人可不是他杀的,废物利用,就借用了这新鲜出炉死亡人士的身份。
作为报答,他勉为其难的在尸体上绑了几场大石,避免了暴尸之祸。
这还不算,他还指使小溪,去偷了这醉死少年的户籍路引,换洗衣裳,以及一些钱财,书箱等物,帮忙他继续使用。
他可厚道了,除了这醉死少年,没顺手牵羊拿其他人一点财物。
准备妥当,第二日离镇云游去了。
离开前,没忘在书房模仿他的字迹留书一封,道是想游山访仙,让家人不要记挂云云。
观察时不大注意,真在镇上生活了半个月,不劳而食,好像花费的不算多。
尽管作为练武之人,他每日消耗的肉和粮食不少,以他自身携带的钱银足够。
他可是把所有便于直接携带的银票都给带上了,总价值数十万两白银,真是不少,人生百年,无病无灾的,足够他生活一世。
真亲身体会的用过,他才知道当初抢来的这一大把银票的真正价值。
计算一番,觉得用来用于平时花销绰绰有余,离开时也没了再回去宝库里再取一份钱财的打算,直接轻装简从的离开了这才住了半个月的小镇。
有了在山村的大半年时间,他已经从厌恶人多,到渐渐无视。
不到万不得已,他从没打算多与人交流,就连购买的食物,多是一次多买一点,菜都尽量买那种便于保存的,新鲜的只在买菜前几日有吃。
四年多在溪滩的生活,他已经很有这方面的经验,不会为他离群索居的生活带来困扰。
现在不等邻居起疑,有了真“李逵”的到来,逼迫他不得不离开。
在镇上的半个月,除了每日必练的武艺,他再次细心观察,又察觉到了小镇里镇民的稍有不同的生活习惯,还有那种比乡村小民多出的一份优越感。
所有的东西,从没接触过的余筏都觉得新奇,每日都在观察,记录,模仿。
所以,他第一次背着书箱出镇远游时,除了刚换上死人衣裳时的别扭,自觉没有多少破绽,迎着人来人往的镇民,真的非常自信。
衣裳带着酒气,天刚亮时,余筏红着双眼睛,步伐飘浮的往镇走,迎面又一“老熟人”,赶巧这里也有他需要的东西,就摇晃着停了店门口。
“童少爷,早啊!”
包子铺老板笑问:“你这大清早的背着书箱,做书生打扮,是要去哪啊?现在可不是赶考的日子。”
“你瞎啊,本公子要远游看不出来?来三十只大肉包!”
余筏故意揉红了一双眼睛,带着血丝,没睡醒似的打了酒嗝,故作骄狂,神情尽是不耐。
“好嘞,给。”
余筏装作费力的抓着一大包包子,提不起来先搁桌上,搜钱时摸出几十枚铜钱,疑惑的摇头:“本公子身上,怎么还有这油污的铜钱,都给你了,不用找了!”
说着,他把一大把铜钱往包子老板的手里一抛,跟他以前扔碎银一样,完全忘了这是一大板的铜钱,老板一双肥手哪里接得住,骨碌碌的滚的落下好几枚。
余筏才不管老板有没有接住,自顾自的打开箱笼,把一大包包子扔进去,手里没忘拿着几个今日早上的吃食,摇摇晃晃的出城去了。
在后面,哭笑不得的微胖老板,着急的去捡钱,以免落下的铜钱被刁滑的镇民给偷了去,一边捡,嘴里一边数:“二十一,二十二……”
“二十八,没错的,数两遍了,好像还真少了两枚铜钱?这哪里有赏,这该死的少爷还少老汉我两文铜钱?”
“哈哈……”
店里不忙走的食客听得大笑,更有甚者拍桌拍大腿的都有。
更有人劝道:“老板,那童醉鬼好像还没走远,要不然你追上去问他要?”
“胡说,童少爷才不会这么做的,许是……忘了?”
包子老板望着手里不够的铜钱,难过的搓了搓肥手,“下次再问他好了,他那么个大少爷才不会这么小气。”
“嘘……”
有人喝倒彩:“我还以为老板你会免单呢,没想到还要记账,以前人家打赏的都有几两碎银了,两文铜钱都舍不得,真抠门!
发财还是老板厉害,怪不得仅这小小一个包子铺,不仅养活了一大家子人,还把自己喂的肥肥胖胖的。”
……
自小节约粮食惯了的余筏,其实摸上那把铜钱,已经快速点了刚刚好三十枚铜钱,不多不少。
模仿动作习惯了,说是打赏,其实不是,更没想过自己有赖钱的行为。
其中两枚落地铜钱,正被两人踩在脚下,压在椅脚。
老板也有怀疑,没十成十的把握,为了生意不好破口大骂罢了。
说到底,是“童少爷”嚣张惯了,这么一大把铜钱也当碎银丢,打了他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