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因果的报应
“后来，我带着恨意活下去，每天都是想着再次找到你，我说呢，为什么定好的交易300年就放我走，为什么到了我真的要走的时候，这位长生王却每次都把我抓回来，我60年跑了12次啊，换个阎王都受不了了吧，可他每次都是笑嘻嘻的找到我，然后跟我说，回去吧，你找不到他的。”
说完狈怒火中烧的盯着长生王，而长生王回应狈的只有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原来，高长恭背后的人是你啊！”狈明白了，原来高长恭身后的人是这位长生王，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其他阎王对于自己都是不管不顾，直到21世纪，自己恢复了记忆，想走时，而这位长生王却阻拦自己。
“其实吧！我也很感谢你，一直以来这样的照顾长恭，可是在真相没有对你展开之前，我不能放你离开，不然等到长恭出现，而你却不知去哪了！我怎么向这位交代啊！毕竟这是他生前唯一的愿望啊。”
“狈，抱歉，这一千五百多年，你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高长恭说完这一切后，脸色惨败，身形摇摇欲坠，连同底下的蜡灯中都火芯也左摇右晃。
长生王见状，眉头紧皱，直盯着高长恭的魂魄。心里很清楚，高长恭当初见到自己时候，就已经快魂飞魄散了，虽然自己用法宝保住了高长恭的一丝残魂，在聚魂元蜡的庇护下，虽然没有消散，但是如今高长恭提前现身，虽然聚魂元蜡依旧发挥着作用，可是效果却大大减弱了。
长生王怒吼一声，“钟馗，你还要继续看戏吗？这样的话你的阴德值可就跑了!”
“嘿嘿，殿下稍安勿躁。”
一道声音从门外传来，一个身穿黑白判官服，头戴乌纱帽，剑眉怒眼，长相凶煞的人推门走了进来。
不顾众人的目光，缓缓走到了高长恭身边，嘴边挂着惊讶的语气。“殿下，真是给了正南好大的一份礼，叫下官来收魂，本来下官还纳闷是哪位贵人呢，没想到居然是北齐兰陵王，高将军，正南久仰大名。”
高长恭无力的回到“你好!”
钟馗见高长恭有些虚弱，从袍袖之中拿出一颗丹药，递到高长恭身前，“此物名为固魂丹，三品丹药，有着稳固灵魂的作用，高将军的情况，这颗丹药正解燃眉之急。”
高长恭也没有谦虚，接过丹药服下，一身淡薄的白雾居然凝实了几分，看起来比刚刚好多了。
见此长生王没有好气的说到:“钟正南，你还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啊！”
钟馗见对方服下，脸上洋溢着笑意，面对长生王的话，笑盈盈的回道“殿下客气，本来阴帅间对于殿下的传闻，下官还有几分不信，不过今日前来长生殿，见到殿下跟下官说的这位贵人，下官明白了，殿下真是财大气粗啊！”
说完钟馗撇了一眼高长恭身下的聚魂元蜡，这玩意可是中阶神兵，好玩意啊！在阴德值商场中，一件中阶神兵价格起码在50万阴德值以上，自己一月月供才3000点阴德值，得不吃不喝五年才能忍痛啊！各位阴帅诚不欺我啊！
而长生王的脸色在阴帅、传闻这几个字眼出现的时候就变得难看起来了，顿时不耐烦的说到“行了，得了便宜别卖乖了，快把高长恭带走，把他引到奈何桥，至于能不能走过奈何桥，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钟馗对着高长恭轻声“请跟我走吧！高将军，你没时间了。”
高长恭也轻声应答“好”，然后艰难的起身，简单的一个动作，高长恭却十分艰难，现在的他，连起身都没办法做到了，这时钟馗伸出一只手，笑盈盈的看着高长恭，高长恭接着钟馗伸出的手，猛的一拉，成功起身，随后任由包拯搀扶着自己。
“等等，那啥，不是还要走流程吗？判官跟阎王，还有六案功曹没有看功德呢？还没定罪呢就走奈何桥了？”墨佟举起了手，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开口，而身边的沈雨笙赶忙捂住了这家伙的嘴巴，怕她再次丢人。
而长生王跟钟馗都愣住了，有点懵，相当的懵，地府的第十一殿阎罗跟四大判官之一的钟馗在这，虽说没有六案功曹的人，但是定罪之事，阎王一言定生死，这长生王都叫自己拉人走了，这个小女娃怎么硬要走流程啊！
钟馗看着墨佟与沈雨笙二人，眉头一皱察觉有些不对，鼻子吸了吸，疑问道“活人”
听见这话，墨佟也毫不客气的回道“死人”
钟馗眼珠子都要冒火花了，自己当上判官那么多年了，被一个小娃娃嘲讽，但是身处长生殿，而这两人，生为活人又能在长生殿出现，还是得问问长生王。
“殿下，这二位是”钟馗满脸疑惑的问到。
“长生殿旗下的走阴差，同时也是本王的弟子。”长生王淡淡的开口。
钟馗顿时喜笑颜开，从袍袖之中拿出两颗丹药，谄媚的走到沈雨笙跟墨佟二人面前。
“来来来，二位小友啊，刚刚是老夫冒昧了，不知二位身份，这是两枚八品的复灵丹，可以治疗伤势，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希望结个善缘啊！”
沈雨笙跟墨佟看着突然态度大变的钟馗，有点不知所措，看向师尊，而长生王淡淡的开口“收下吧，钟馗得到的比付出的多太多了。”
沈雨笙跟墨佟见师尊都这样说了，那也就收下了两个乌黑通明的礼盒，礼盒之中应该就是复灵丹了。
见徒弟收下，而长生王也开口了，“行了钟正南，有些事情高长恭本人不好说出，既然如此，我们阴曹地府就当次坏人吧！宣善恶吧！”
钟馗见长生王如此郑重，脸上也没有了刚刚那般嬉闹，钟馗缓缓把高长恭放下，高长恭虚弱的盘坐在地上，下半身没有腿，就只能双手撑在地面，由于高长恭此时坐在地上，他看向站着的众人只能抬头看。
高长恭看着长生王，而长生王也仰着头，低眼看着高长恭，高长恭面色难看的缓缓摇头，可长生王不为所动。
高长恭知道，现在他所仰望的身影，不是一千五百年前的先生，而是行阎王之事的长生王，他必须了无私情，明查善恶，一言定生死。
而狈也没有说话，他也很想知道，高长恭的结果如何
钟馗从腰间的乾坤袋中拿出了自己的生死簿，他的级别比阴帅高，可以看到死者生前的全部事迹，不过想要修改生死簿，起码得是阎王手中的。
钟馗看了一眼生死簿，又看了一眼高长恭，随后缓缓开口“高长恭，生于541年，死于573年，享年32岁，主要功绩，保家卫国，击退外地，生平善待百姓，对皇室忠心耿耿，此为善。”
听到这，沈雨笙面色凝重，总感觉高长恭刚刚的神情与钟馗现在判的善恶不对。
钟馗又继续说着“但是，本该在16岁那年寿终正寝，与转轮王交易以杀续命，沾染因果，此举坏轮回，伤天和，损阴德，此为大恶，请殿下定夺!说完，钟馗单膝下跪，对着长生王，请求长生王宣布对高长恭的审判!
“你放屁!一剑眉，什么因果，就算有因果，人全是我杀的，算在高长恭头上干嘛，找我啊！”狈忽然恼羞成怒，想跳出去，可是被沈雨笙及时抓住，现在的狈由于被黑白无常重伤，连沈雨笙一个弱女子都可以抓住它。
而钟馗没有回答，长生王在这，上司没有发言，自己不会越权。
长生王没有立刻宣布对高长恭的罪名审判，而是走到了高长恭身前。
“吾阴曹地府第十一殿阎王——长生王，宣布，高长恭所行所举，坏轮回，伤天和，损阴德，九世为畜，入畜生道轮回，尝生死之苦，方可转世为人!”
这话虽然是对着高长恭说的，可是在场的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这就是高长恭承担因果的代价吗？
长生王神色复杂的看着高长恭，带着一丝怒意的说，“这就是你要的结果，你满意了吧！高长恭，值得吗？”
值得吗？高长恭心里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先生，这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些事，总会有那么一些人，不为利益，不为所图，不为原因，毅然决然的去做了吧！”
“而长恭很清楚，自己并不是那样的人，我也有一心所图，我所作所为都是为狈!”高长恭身形微微右移，目光看向了狈!
而此时的狈真的快炸了，直接对着长生王破口大骂，“你们地府是眼瞎么？那些人明明在我身上，干嘛要算在高长恭身上，要报应，要赎罪，找我啊！”
长生王回头，恶狠狠的盯着狈，而狈被这么一盯，也瞬间安静下来。
“长恭瞒着你，转轮王瞒着你，而我，不瞒着你，不然你永远都是一个被蒙在鼓里的倒霉虫，其实当初你们跟转轮王做的第一次交易，转轮王就告诉过了你们，以杀续命的后果以及需要承担的因果，但你们还是答应了下来，而随后长恭的第二次交易，他的条件是，删除你脑子对于因果的所有记忆，然后以自己为媒介镇压你的记忆。”
“虽然转轮王没办法做到删除你的全部记忆，但是个别字眼的记忆还是可以删除的，所以你只会单纯的以为，转轮王当时提出的条件，就是你们所需要付出的了。”
“随后长恭在成为你的另一半器灵之后，不但镇压着你的记忆，同时在转走你身上的因果，让因果降于自身。”
狈明白了，终于明白了，自己的记忆中不合理的地方，为什么以杀续命只需要当走阴差，限制自己不能再杀人，这样的代价明明不对等。
狈看向已经异常虚弱的高长恭，不解的开口“为什么”
“既然决定把你丢下，让你独自一人生活在世上，那么一些不那么美好的东西总要带走吧！”
“我是个盗贼啊！偷走了你的自由，那么贼不走空，离开之际，总要带点东西走吧！”
高长恭惨淡的笑着，只是那份笑容下面背负着的痛苦太沉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