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你要我做地下情人？
说到这里，周禾的情绪绷不住了，她的眼妆晕了，用手捂住了脸，眼泪还是会从指缝中流出。
“你就没想过报警吗？”
“我有两个弟弟，要不是我成绩看得过去，家里人早让我嫁人了，被他们知道了，我学肯定上不成了。”
“我好不容易熬到今天，还有一年就可以离开这里。”
她的原生家庭让人心疼，重男轻女的情况在这个不大的小县城并不少见。
沈思夏抬起手，想抱抱眼前的女孩，手悬在半空，却又无力的垂下。
永远不会原谅一个伤害过自己的人。
沈思夏道出了很久之前的疑惑：“周禾，假山遗留下来那只猫，是你喂的吗？”
“我是为了江杞。”
周禾没想被人知道是她做的，一来事情是赵小亮举报的，她不敢得罪，二来他知道周禾喜欢江杞，故意要整他。
一个会因为喜欢的男生爱屋及乌到照顾野猫的人，不会坏到哪儿去。
谈话接近了尾声，周禾的妆哭的没剩多少了，“沈思夏，最后拜托你一件事。”
她顿了顿，“你不想做也没事。”
“你说。”
“别告诉江杞。”周禾的眼睫没忍住战栗了一下，上面挂了颗泪珠，“有我这样难堪的人喜欢过他，会成为他的耻辱。”
她答应赵小亮要求的那刻起，和江杞注定是两条永远不会相遇的平行线。
沈思夏说：“喜欢一个人，从来不是耻辱。”
无论境遇如何潦倒，肉身如何残缺，喜欢一个人的过程是高尚的。
“但愿如此。”周禾或许没有真的听进去。
“我该走了，谢谢你。”离开前，她留下最后一句话，“前程似锦，我没有办法做到的，但愿你能替我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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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那天，程辛年亲自来了。
沈思夏托他带了两个行李箱装东西。
“周禾来找过你？”杜康第一时间和他汇报过了，起初他挺担心的，赵小亮是主谋，那周禾就是帮凶。
帮凶和受害人共处一室，幸亏没发生什么事。
沈思夏应了一声。
“她找你说了些什么？”程辛年问。
沈思夏略一沉吟：“她说她喜欢江杞。”
程辛年的表情没有激起半点波澜。
沈思夏打量他上下：“你好像一点不惊讶。”
程辛年唇角的弧度很浅的翘起，“我猜大部分女生都会喜欢江杞。”
江杞相貌出众，学习好，风评好，男生之间会互相攀比，站在他身边的男生不自觉的会黯然一个度，他觉得自己样样比不过江杞，沈思夏拒绝江杞选择他才是令他惊讶的。
程辛年经历过校园霸凌，极度缺乏安全感，对她的事总装的漫不经心，克制自己不去打扰她，恋爱前，她和任何男生的过分亲密，他明知无权干涉，忍不住会难过。
他承认自己是个拙劣的演员。
“那我可能是个例。”沈思夏用揶揄的话哄他，“我觉得挺好的，至少没有情敌。”
程辛年单手插兜，倾身捏住了她的下巴：“你是质疑我的魅力？”
“当然不是！”沈思夏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你拎错重点了！”
程辛年凭借身高优势，改揉她头发：“送你回家吧。”
“我叫了辆车。”
“叫的车怎么比得上男朋友亲自送你回家？”他很臭屁的说。
沈思夏耐不住新晋男朋友的热情，取消了网约车的订单，满足他的表现欲。
程辛年让她在路边等一会儿，他进医院车库取车。
他还有车？
程辛年把车开了过来，一辆黑色的奥迪a3。
他下车，提走她手里两个沉甸甸的行李箱。
“这车是？”沈思夏以为车是他的。
上了高中的程辛年是挺有钱的，他的公寓在临川的市中心。
程辛年摸了摸车身：“褚骁的，昨天搭了趟他的顺风车，他说借我开几天。”
褚骁的父亲在外地做生意做得相当成功，网吧是开给褚骁玩的，他家车库还有辆跑车。
程辛年拉开副驾驶的门： “上车吧。”
沈思夏扣好安全带：“你什么时候学的开车？”
“你猜猜。”
“不说拉倒。”沈思夏撇了撇嘴。
程辛年很轻的笑了声。
他开车很稳，坐他的车沈思夏不感到头晕。
“去年暑假，闲着没证考了个证。”
让他想想，当时任愉杏给他报个补习班，他不愿意去，闹脾气去报了驾校，结果驾照考出来了，成绩一塌糊涂。
沈思夏盯着他的侧脸：“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这么客气？”前面遇到了一个红灯，车停了下来，程辛年转过头，“说来听听。”
沈思夏咬了下唇，踌躇了半晌决定说出来：“我们谈恋爱的事，能不能先不告诉杜康他们。”
她提的要求，可能很多男生无法接受吧，恋爱中彼此想要透明的身份，发朋友圈官宣，再告诉身边的朋友。
程辛年喉结滚了滚，笑容消失：“你要我做地下情人？”
沈思夏急切的澄清：“我是怕五中的校规。”
谈恋爱的事被人发现，影响的不仅是她，包括程辛年的升学。
程辛年看向前方，还有三十秒闪绿灯：“你打算什么时候公开和我的恋爱关系？”
“高考后。”
程辛年‘嘶’了一声，呢喃：“还有一年”
“你答应了？”沈思夏眨巴了两下眼睛，充满期待的看他。
程辛年生出了逗逗她的想法，“是不是该给点好处？”
“你想要什么？”
程辛年点了点他的脸。
沈思夏明白了，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
“还有十秒。”程辛年指的是红灯的剩余时间。
“十、九、八、七”
沈思夏闭上眼，燥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脸颊，拂的心痒痒的，对上他脸颊的小痣，蜻蜓点水般的落下一个吻。
车子重新发动，程辛年心满意足的勾了勾唇：“好好睡一觉，到了喊你。”
车载音响流淌出舒缓的轻音乐。
沈思夏侧过身抱住自己，耳尖的潮红没有褪去，露给程辛年半张脸。
程辛年每遇到一个红灯都会转过来看看女孩，好像怎么都看不厌。
他的车开的稳稳当当，沈思夏舒服的睡着了。
程辛年帮她把行李箱提上了楼，稍作休息了半个小时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