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他为了心爱的女孩而生
[他不懂你的心假装冷静
他不懂爱情把它当游戏
他不懂表面相爱这件事
除了对不起就只剩叹息
他不懂你的心为何哭泣
窒息到快要不能呼吸]
在他的歌里，他为了心爱的女孩而生。
程辛年星眸半阖，长睫低垂，隐匿在蔚蓝的背景里。
这首歌唱的是遗憾，程辛年却唱出了对感情的期待。
低沉清冽的嗓音响起，全场安谧，穿透音响的歌声传遍展馆的每处角落。
后曲的歌词抛给沈思夏，话筒递到唇边，歌词在她的齿贝间辗转一周后唱出，粘连缱绻的鼻音。
绵软的嗓音响彻在偌大的活动馆内，向无尽的两端延伸。
他们事先没有彩排、对词，和声默契，连相视的舞台效果都结合的如此默契。
一曲歌毕，迸发热烈的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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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汤曦打听到沈恪言舞台刚刚结束，在后台卸妆休息。
她捧着事先准备好的玫瑰花，打算今晚向他表明心意。
汤曦握住门把手，心里暗暗给自己打气。
推开后台的门，越往里走，汤曦手心沁出了冷汗。
沈恪言坐在化妆镜前，他的腿上多了道纤瘦的背影。
一男一女相对而坐，紧紧相贴，剩不出半分的空隙。
汤曦恍若五雷轰顶，偏偏怀里的女孩预感到了她的存在，衣冠不整的从沈恪言怀里出来。
沈恪言怀抱冷寂了下来，不悦的蹙了下眉：“好好的，你做什么？”
女孩没回应，沈恪言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汤曦，他慌忙的整理皮带。
脸上的红潮尚未褪干净。
汤曦下意识将大束的玫瑰花藏到身后。
“阿言，她是谁？”他身边的女孩挽了缕发到耳后，看汤曦的眼神带有敌意。
沈恪言好整以暇的说：“我表妹的同学。”
“是你那个很漂亮的表妹，思夏？”
她认识思夏？
简单的一个疑问句，却透露出她对沈恪言家里的事了解的很透彻。
“嗯。”
“宝贝，你等我一下。”沈恪言亲昵的捏了捏她的脸。
沈恪言走到汤曦面前，知道她都看到了，佯装自然的搭话：“你是来找思夏的吗？”
“我是”来找你的。
话到嘴边，她没有勇气说出口了。
她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这桩事前还鼓鼓囊囊的飘在空中，憧憬他接受告白的梦。
汤曦扯出苦笑：“思夏她不在这里吗？”
“她应该还在台上吧。”
“你还为她准备了花？”沈恪言指了指她藏在身后的红玫瑰，“有你这样的朋友还真贴心。”
既然他都看到了，汤曦不再遮掩，扭捏的从身后拿出来。
沈恪言的视线在那束花上稍作停留。
汤曦突然想起来。
最上面的那朵玫瑰夹了一张卡片，是写给他的。
她趁沈恪言不注意，揉成团塞进了口袋。
不知道他看到了没有。
沈恪言轻咳了一声：“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
“你说。”
“刚刚你看到的事，能不能”沈恪言停顿了几秒，压低声音，“别和思夏说？”
汤曦的情绪低落到了谷底，他连句解释都不愿意给她了。
也对，她以什么身份奢求他的解释？
一切还不是她的一厢情愿、自取其辱？
汤曦抑制住想哭的冲动，喉头漏了两声哽咽：“我不告诉她，你放心吧。”
“谢谢你。”
“那我去找思夏了。”汤曦鼻腔漫上酸涩，她的泪腺快要开闸了。
沈恪言眼睛一弯：“好，下次见。”
汤曦努力在他面前表现的不失态。
————
双人歌唱组的奖项毋庸置疑是沈思夏和程辛年的。
程辛年站在主席台上，第一次不是为了被批评，是为了拿奖。
骆蕴给他颁奖时，笑的合不拢嘴。
合照里，程辛年微撇头望向沈思夏，这是离她最近的距离。
俊男俏女同框，这张照片后来被裱在德育楼的走廊里。
后来经过的学弟学妹无一不感叹那届学长学姐的颜值。
颁奖典礼结束，沈思夏看到了汤曦一个小时前的消息。
约她活动结束了来天台叙一叙。
沈思夏本想和程辛年打声招呼的，颁奖典礼结束没留意他去了哪儿。
她换回了原来的衣服，奔向天台。
汤曦幕天席地的躺在天台的水泥地上，手臂枕在脑后，旁边搁了一束玫瑰花和满地捏扁的啤酒。
汤曦听到老旧的铁门吱嘎吱嘎的声响，坐了起来。
沈思夏脚边滚来一瓶没开封过的啤酒。
“你疯了？在学校喝那么多酒，不怕被抓到吗？”
汤曦浑身酒气，喝了不少。
“思夏，你快坐过来陪我喝两杯。”
“你心情不好吗？”沈思夏蹲下来，耐心的询问。
汤曦的眼角有干涸的泪痕，沈思夏抽了张纸替她拭去。
汤曦被她温柔的举措激到了，泪腺像失守的阀门。
她手心发麻，辨不清东南西北，抽抽噎噎的说：“我今天想、想和你坦白一件事。”
“嗯？”
“我其实一直喜欢你哥哥。”
汤曦说完，脑袋不争气的埋进了膝盖，咸涩的泪花砸在地上。
沈思夏不太敢相信：“沈恪言？”
汤曦委屈的“嗯”了声。
沈思夏猜到令她真正难过的原因了。
沈恪言参加活动，女朋友来看他，估计被汤曦撞见了。
沈思夏叹了口气：“我哥这个人一直很受女孩子喜欢，不过你看上他，我真的没想到。”
“以前我觉得，喜欢一个人，我要让他知道我喜欢他。”
“但是现在我觉得，喜欢一个人，只要远远的看到他高兴，就是一种最好的慰藉。”
眺望远方的光线浮动，沈思夏的轮廓柔软了下来，她撇过头。
“你和他接触不多吧？”
“嗯。”
为数不多的几次都是围绕沈思夏。
“我和他认识十几年了，他的脾性不算好，你和他接触的少，有的时候你分辨不清，你喜欢上的是他这个人还是你幻想里的沈恪言。”
沈思夏顿住了话头，接着道：
“他现在有了女朋友，我不能劝你和他表白，只会让你们双方都难堪收场。”
一面是好朋友，一面是表哥。
“不妨将你的注意力分摊到别的方面，等你考上大学，会有比他更合适的人，你相信吗？”
汤曦眼眶渗出泪花：“你说的我都懂，可我怕”
“我一旦错过他，再也不会有看对眼的人了。”
“一定会有的，这世上彼此喜欢的概率微乎其微，既然他不适合你，何不放手去找真正对的人。”沈思夏覆上她的手背，“你不是一直和我说，人不能总在同一棵树上吊死，要来回在附近的几棵树上都试试。”
她的眼眸清明，带了无尽的真挚和让人信服的魔力。
“我难过。”汤曦嗓子哑了。
以前谈过的男生，给不了她真正心动的感觉，唯有沈恪言，即便没有交流，他望过来的瞬间，她下意识的躲闪，所有的行为心情被他牵动，草稿纸上写了无数遍的名字，开小差第一个想到的人，幻想和他在一起后的点滴。
推开那扇门后，全部汇成了泡影。
沈思夏说得对，她喜欢的究竟是沈恪言，还是让她自我感动的沈恪言。
汤曦纵情的哭，泪水将心底所有的委屈和不甘冲刷干净。
“今晚你是不受拘束的，今晚过后，答应自己，忘了喜欢沈恪言。”沈思夏轻揽她过怀。
汤曦哭了一会儿，累了。
她抬起头，问：“思夏，你有喜欢的人吗？”
短暂的沉寂。
“有。”她柔声，嗓音交杂化不开的坚定，“一直都有。”
一直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