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你是不是喜欢沈思夏？
“来吧，随便坐。”程辛年随手将外套扔在沙发上。
江杞心思敏感，换鞋注意到了玄关处的女士拖鞋，餐桌上摆着来不及收拾的蛋糕和两幅餐具。
程辛年是要喧宾夺主的告诉他。
沈思夏不仅来过他家，还经常来。
江杞捻起那枚石塑篮球：“她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程辛年看了一眼，淡淡回应：“嗯。”
“蛋糕也是么？”
礼盒上没有贴蛋糕店的商标。
“嗯。”程辛年刻意顿了顿，“还剩了点，你想尝尝吗？”
江杞没接话，余光瞥到了他晾在阳台的女士外套。
是沈思夏的外套，他记得尤为深刻。
江杞的神色又黯然了几度。
程辛年问：“喝点什么？”
“柠檬汁，谢谢。”
程辛年端给他榨好的柠檬汁：“不是不爱喝酸的吗？”
小学流行一款果汁软糖，上面撒了糖霜，抿掉后就是纯酸的滋味。
江杞吃不了酸，小朋友每次拿这个捉弄他。
回回被骗，酸的小脸皱在一起。
江杞眸色一深，一口气喝下半杯面不改色：“心里酸。”
程辛年佯装没听懂，发笑：“酸什么啊？”
他放下玻璃杯，房间传来冗长的呼吸声。
“你是不是喜欢沈思夏？”
江杞突然这般发问，声线压得很低。
气氛凝固了几秒。
程辛年言语笃定：“是啊。”随后他轻笑一声，“是不是想和我说‘巧了，你也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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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大雨后，沈思夏一直回避来假山，好几次经过去实验楼，她都选择从外侧绕开。
仿佛成了个心结。
早上接到了许玲的电话，送去的流浪猫和原先那群相处的很融洽，沈思夏听完，提在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时隔两周，她终于有勇气踏足这里。
假山依旧风光绮丽，比夏天来时少了丝生气，一时难分辨是因为它们不在了，还是凛冬万物沉眠。
沈思夏坐在长椅上，望着远处远处积雪压垮了树梢，簌簌落下。
草丛传来琐碎的声响，一声声微弱的叫唤。
虽轻，又像竭尽全力的想被她发现。
沈思夏循着声源扒开草丛，一簇黑褐的绒毛藏在枯枝败叶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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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辛年本来想约沈思夏去吃饭，结果半道被英语老师叫走，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
等他回教室，沈思夏早不见了踪影，怪他，没有提前约人家。
打开沈思夏的聊天框，正逢此时收到她发来的消息。
【真正经：你现在能来趟假山吗？】
程辛年没问缘由，马不停蹄的赶过去。
谈起假山，他总联想起暴雨那天，她和江杞拥在一起。
他没有资格，没有勇气制止这一切的发生。
现在她在假山，第一个想起的不再是江杞，而是他。
沈思夏原地等了会儿，程辛年很快来了。
他走过去：“怎么了？”
沈思夏视线向怀里示意：“我发现了它。”
程辛年注意她怀里多了个攒动的小脑袋，嗅到他的气味抬起头，嘶哑的叫唤。
小三花还认得他。
程辛年粗鲁的摸了把它的脑袋，脑袋上的毛被他沾了雪水的手搓湿了：”江杞不是说所有的猫都被抓起来了吗？”
“它太小，可能躲在哪里没被发现。”
沈思夏揣测，猫的数量太多，小三花胆子小，保卫处来的时候，体型瘦小的它挤进了石峰的间隙，远远看去和石峰连成一体，恰巧是不显眼的花色保它逃过一劫。
有一点沈思夏感到奇怪，事情出了已有段时间，一只缺乏照顾的幼猫，没有食物来源，是怎么扛过临川最冷的一场寒流？
是有人不定期过来投喂吗？
沈思夏心里存了个疑影。
三个月大的小猫瞳孔泛蓝，直勾勾的盯着程辛年看，似乎更愿意贴近他。
程辛年双手插兜，先征求她的意见：“你打算怎么处理这小家伙？”
“我们养它吧。”沈思夏抬眼向他提议。
沈思夏思来想去，养在救助站的都是成年的猫，幼猫放过去容易受欺负，况且救助站来回一次很麻烦。
她说的主语是‘我们’，不是‘我’。
仅凭借这两个字，击溃了程辛年不喜欢小动物的心理建设：“好。”
“养在你家可以吗？我家里人对猫毛过敏。”
要是程辛年不同意，她只能再去问问江杞。
“既然是你提出要养的，你每周都得来照看它，我只负责它周一到周五的吃喝拉撒。”
程辛年眸中划过狡黠的微光。
他是想打着照顾猫的幌子，多引她来家里坐坐。
平心而论，这猫跟他算有缘分，几次三番带它脱离苦海。
他本不信缘，但既然是沈思夏遇到的，勉强信一次。
沈思夏不知道他打的好盘算，揶揄：“程老板突然变得斤斤计较起来了？”
她心情好的时候，喜欢这么称呼程辛年。
程辛年接了她的话茬：“做生意，最重要的是双赢。”
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心知肚明，实在算不得好人，养它非本意，完全为了哄他喜欢的女孩高兴。
沈思夏歪头他炸了眨眼：“那我不一样，我是慈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