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程辛年，生日快乐
他出门没有关灯，难怪在楼底望他家的窗户，屋里一片光亮。
鞋柜边放了双女士拖鞋，早上来时还没有。
沈思夏的第一反应是程辛年妈妈的。
冬日的风裹挟寒气灌入屋内，程辛年见某人的身影迟迟没来。
“傻站在门口干嘛？”
地上没有多余的拖鞋了，沈思夏问：“不用换鞋吗？”
程辛年瞥了一眼：“门口不是有一双吗？”
“这不是你妈妈的吗？”
程辛年曲解了她的意思：“她又不住这儿，那双没人穿过。”
沈思夏知道她是一个人住，难道女士拖鞋是专程为她准备的？
纵然有疑惑，沈思夏也不好问出口。
万一不是，她往身上揽就显得自作多情了。
程辛年长指一勾，解开包扎礼盒的丝绒绸带。
立体卡通动物的蛋糕映入眼帘，奶油抹的不均匀，算不上美观。
程辛年眸光微动，按捺不住的惊喜自眼底溢出：“你做的？”
沈思夏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我第一次做蛋糕，希望不会太难吃。”
她跟着网上的教程做了一下午，废了很多食材才做成功了一个。
手残是改变不了了，她已经很用心在做了。
程辛年抿了抿唇，盯着蛋糕未置一词。
她突然后悔了，埋怨自己的自作主张。
“你应该吃过蛋糕了？”
她注意到茶几上的蛋糕盒，比她的包装精美十分。
程辛年顺着她的视线望去：“还没有。”
“这是哈士奇？”
程辛年指了指立体动物的造型，黑白相间的配色，像她选的头箍。
被他摆在了卧室的衣帽架上。
鼻处的奶油挤多了，到后面黑奶油不够用，克扣了眼睛的用量。
造型扭曲，难为他还认得出。
“我不太会挤奶油。”沈思夏担心他介意，毕竟生日一年只过一次，不想让他抱憾， “要不还是拆你妈妈买的那个？”
程辛年唇角轻轻翘起：“外面买的蛋糕是好看，但过生日最重要的不是心意吗？”
他总能不动声色的照顾到她的情绪。
“我很喜欢。”
他赋予话语力量，沈思夏心尖至下而上漫出隐隐的期待。
礼盒内的另一侧还有个正方体的礼盒。
顶部扎了粉红蝴蝶结。
程辛年捧在手里端详： “小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你打开看看。”
他层层拆开，露出了本身的面貌。
小小的篮球奖杯，搁置在操场的草坪上，奖杯下方刻了程辛年的名字。
代表这个礼物是专属于他的。
程辛年到手掂量了一下，礼物很轻，却是相当精致，操场上有个跑步的小人。
程辛年认出了，那是他。
细节到了他篮球衣上的号码。
18
是他的生日。
程辛年蜷曲的指骨磨蹭篮球：“这也是你亲手做的？”
“石塑黏土。”
蛋糕她不在行，做这个她还是擅长的。
沈思夏插上生日蜡烛，扫了眼手机显示的时间：“还有五分钟到你生日了。”
十二月十八。
她似乎比他更注重这个日子。
沈思夏关了灯，点上蜡烛，伴着橙黄色的暖光。
生日的氛围一下烘托出来。
“十、九、八、七”
沈思夏一秒秒倒数。
每数一声，他的心跳增快一拍。
短短十秒，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念头。
零。
沈思夏脸庞绽出笑意，呈上热切的掌声：“程辛年，生日快乐！”
屋内打了空调，程辛年的脸逐渐升温。
零点一到，他的手机一直在震动。
屏幕亮着没熄过，很多人来道贺。
他都没管。
跨零点的几分钟，是属于他和沈思夏的。
沈思夏双手交叠枕在脖颈:“许个愿。”
小时候过生日都是一盘饺子打发过去。
没有人告诉他，对蛋糕许愿，吹灭蜡烛，愿望就会实现。
连哄骗小孩子的话都很少听到。
长大后，他不再相信这些。
当一个女孩带着诚挚和温暖闯入黑暗的领地，哪怕她说的是谎言，程辛年都不忍心拆穿。
程辛年双手交叉合一，缓缓阖上眼睛，脸庞映在暖光里，柔和了清隽的面部线条。
[希望沈思夏能一直陪在我身边。]
他眯开一条缝，偷觑她。
沈思夏勾了勾唇，笑容直达眼底。
她配的上这世间美好的代名词，程辛年没有过多的奢想。
他是墙角的苔藓，而她是迎风的向日葵。
向日葵没法生存在不透光的泥泞地，苔藓见不得光。
就像他永远配不上沈思夏。
他自私的希望时间永远静止在这一刻。
沈思夏以为他有一长串的愿望要许，过了半分钟还没吹蜡烛。
“蜡烛要燃尽了！”
程辛年睁开眼，鼓腮吹灭了蜡烛。
他第一次许愿，延长时间希望能让愿望更灵验。
沈思夏打开灯，程辛年脸上的红潮褪去，无人发觉藏在阴影的暗涌。
“今天是程辛年19岁的第一天。”
他轻轻回应了声嗯。
十七岁的沈思夏陪十九岁的程辛年过的第一个生日。
沈思夏陪程辛年吃完了蛋糕。
送走她后，程辛年点开手机。
炸出了满屏的消息。
【杜康：生日快乐，程哥！！】
【杜康：[恭喜发财，大吉大利！]】
【杜康：你不会睡了吧？】
程辛年边折回小区边回复。
【程辛年：没。】
【杜康：程哥，我送你的礼物收到了吗？】
【程辛年：红包？】
程辛年点开了那个红包。
【杜康：红包是次要的。】
【杜康：生日是不是和沈思夏一起过的？】
【杜康：[动画表情]】
他甩了个贱兮兮的挑眉表情。
程辛年指缝里夹了根细长的水果烟，吮了一口。
烟雾徐徐上升，萦绕在他脸庞，表情模糊不清。
【程辛年：？你怎么知道】
【杜康：你们俩要是成了，最应该感谢的是我，都是我给你出的好主意。】
程辛年直接一通电话打过去问了个明白。
杜康陈述了一遍情况。
他们两个什么时候加的好友，程辛年并不知情。
杜康解释说那天ktv包间的钱是他出的，每个人aa，沈思夏为了方便转账才加的他。
即便他耐心解释了，也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不相熟。
程辛年还是忍不住泛上酸意。
想了解他喜欢什么，直接来问他本人岂不是更稳妥。
思来想去，沈思夏找杜康的目的是为了打探他的喜好。
程辛年回去这一路上，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唇角是上扬的。
眼前掠过一道黑影，程辛年停住脚步。
看清了来的人，他皱了皱眉：“你怎么来了？”
“生日快乐。”
虽然互相熟知对方的住址，但江杞很少来公寓找他。
“祝福的话在网上说不都一样吗？”
燃尽的烟头被程辛年扔进了垃圾箱。
他在ktv所指不明的话程辛年也听到了。
迟早会当面找他问个清楚。
没想江杞如此心急，才过去一天。
江杞望了眼他的身后：“沈思夏刚走吗？”
来时恰好撞见沈思夏刚走，程辛年送她到公交车站。
知道他不出一会儿便会回来，他不着急打电话催促。
静静的在楼底下等着。
两道视线在空气中交错。
程辛年眼眸微弯，没有询问太多：“嗯。”
他摸出烟盒，递了根烟过去。
江杞没接，开门见山道：“我想找你谈谈。”
“好。”程辛年收了烟盒，预感到他要谈论的内容。
今天第三个踏入他公寓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