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她还没成年吧
不敢想放她一个人回家，在治安管理并不完善的小县城，深夜一个女孩会遭遇些什么。
程辛年以前和杜康他们混迹夜店，多少知道点。
沈思夏哑口无言，昨晚要是没有他，运气好点无事发生，若是运气差点
后果不堪设想。
程辛年软下声音和她商量：“以后少在外面喝酒。”
他没说不准在外面喝酒，因为清楚自己没立场说这句话。
他于沈思夏，是同学，是朋友，没有逾矩关系。
沈思夏忙不迭的点头：“听到了。”
程辛年眸光一亮，眼底的阴郁消散，出声提醒：“脸都快埋进碗里了。”
沈思夏闻言，抬高了脖颈，目光在他衣襟上打转：“我帮你把衣服洗了吧。”
“我已经洗好了。”程辛年筷子顶部指了指阳台晾晒的外套。
沈思夏想不到能为他做的事了。
“快吃吧，粥都凉了。”
一碗黑乎乎的汤摆在面前。
闻到刺鼻的姜味，沈思夏皱了皱眉：“这是什么？”
“醒酒汤。”
显然这是给她熬的。
沈思夏凑近闻了闻：“好像很苦。”
“多吃点苦头长长记性。”程辛年凉凉道。
沈思夏垮了张小脸勉强的喝下去。
没有她想象的难喝。
程辛年专程加了勺蜂蜜，冲淡了姜本身的辛辣。
吃完饭，沈思夏帮他收拾碗筷，两个人挤在狭小的厨房。
门铃响了。
沈思夏先听到的：“你约了人？”
她害怕撞见程辛年的一众兄弟，尤其是杜康。
有嘴都说不清。
程辛年也是一脸疑惑，他摘了围裙：“我去看看。”
打开门，任愉杏站在那里，嗔怪：“过这么久才开门，你公寓的密码什么时候换了？”
程辛年有一瞬愣怔：“妈，你怎么不打声招呼就来了？”
“臭小子，妈妈来看儿子要打什么招呼。”
程辛年的手臂不动声色的撑着门框，拦住了她的去路。
似乎不愿意让她进门的架势。
任愉杏不明其因：“我提了这么多东西来，你还不请我进去坐坐？”
程辛年思忖编织一个完美的理由搪塞过去。
任愉杏不想和他在门口唠叨，抬起他的手臂，径直入内。
“明天是你生日，我特地给你买了个蛋糕，晚上”
沈思夏听到了他们在门口的交谈，打算先进卧室避一避。
刚出来就和进来的任愉杏撞了个正着。
空气凝结住了。
任愉杏看向程辛年：“小年，这位是？”
眼前女人的眉眼和程辛年简直是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女人经常去美容院保养，眼尾的褶皱很少，看上去三十出头，饱含成熟女人的风韵。
沈思夏抢在他开口前：“阿姨你好我叫沈思夏，是他同学。”
她主动伸出手，举止落落大方。
任愉杏回握：“你好你好。”
她无意间瞥到了餐桌上被他们遗漏的两双筷子。
沈思夏同程辛年交换了个眼神：“我先回去了，阿姨再见。”
程辛年送走了她，屋里回归死寂。
任愉杏抱臂，站在他身后。
“程辛年，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本想和她多待一会儿，程辛年揉了揉眉心：“刚刚她不是都解释过了。”
“大中午一个女孩在你家，你还给人家做饭，你是不是背着我和女孩同居了？”
程辛年拆开她带来的几件包裹：“你想哪儿去了，她真的只是我同学。”
“那你老实回答我，她昨晚是不是睡在这里？”
程辛年没有否认：“是。”
他留过一级，沈思夏是正常升上来的，按照这样推算。
沈思夏比程辛年小了一岁。
任愉杏恍然，额头突突的跳：“程辛年！你成年了，她还没成年吧？”
“你这样是要负刑事责任的！”
程辛年无力的叹了口气：“我反正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吧。”
他懒得再做解释，拿上手机回房间补眠。
窗帘敞开，床铺洒进一束光，被子叠得干干净净，堆放整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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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程辛年的小区，沈思夏打开手机。
果然满屏炸出来的全是沈翠萍的电话。
还有一条来自江杞。
他凌晨三点问她到家了吗。
那会儿她应该刚到程辛年家里。
沈思夏给沈翠萍发了条消息报平安，再过一个小时回去。
她带着一身酒气回家，不是不打自招吗？
所以她第一时间去了汤曦家。
汤曦也喝多了，接到她电话时刚睡醒。
汤曦父母去城市打工了，她现在一个人住。
和她的境遇相似。
沈思夏借用了她家的浴室，又向她要了件换洗衣物。
沈思夏吹干头发，反复确认身上没了酒味。
换了身衣服出来，汤曦坐在客厅吃早饭。
“昨晚你没回家吗？”
沈思夏回答的含糊其辞：“啊、嗯。”
汤曦狐疑：“那你在哪里睡的？”
“我”沈思夏眼神躲闪，犹豫要不要和她说。
“你该不会要告诉我，你是在程辛年家里过夜的？”见她踟蹰的反应，汤曦已经猜到了，“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汤曦兴师动众的查看她身上有没有淤青这类的痕迹。
“你想哪儿去了？”沈思夏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一大早遇到了程辛年的妈妈，跑来汤曦家借用浴室，一小时之内跑回家。
这是她有生之年一个最奔波的早晨。
“你知不知道昨晚在ktv你都干了些什么！”
沈思夏不想唤起那段脸热的记忆：“好了你别说了！”她那时意识还清醒。
就当做她喝醉了，程辛年也喝醉了。
喝醉了行为举止变得怪异，通通都有迹可循。
程辛年对她应该不会有那方面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