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哥哥你不陪小夏一起睡吗
沉默了须臾，万籁俱寂。
沈思夏捧起他的脸，朝他傻笑：“你是不听人话。”
程辛年没听懂：“什么？”
沈思夏捏了把他的腮肉，手感爱不释手：“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给你的微信备注吗？就、就是这个啊！”
程辛年脸皮薄，容易留痕迹。
沈思夏没多使劲，他的两边脸各执一个红印。
像团浅粉的腮红。
程辛年扯了扯嘴角：“一个人待着吧。”
他捏住了沈思夏的手指节，往下拽。
沈思夏主动牵住了他的手。
她的手心很凉。
周围的噪声消失。
沈思夏皱起了小脸，抬起头，眼眶泪盈盈：“你要抛弃小夏了吗？”
喝醉了她情绪难自控。
程辛年重新蹲下身，蜷起骨节擦去她眼角的泪花。
“换个备注，我就不走。”
沈思夏听话的解锁手机，切换到和他的聊天页面。
强光照的她眯眼：“改成什么？”
程辛年：“你来问我？”
沈思夏思忖了良久，嘴里发出各种奇怪的字音。
跟念经一样。
灵光乍现，难为她喝醉酒还看得清输入法。
打三个字错两个字。
打完，程辛年念出了声：“立刻执行？”
“哪门子说法？”
想不出这个备注和他有任何联系。
“我把你置顶了，以后打开微信看到你的备注就督促自己，快去完成手底下的事！”
沈思夏边解释边演出自我监督的场景。
“我是个工具人。”
备注没有很满意，成了她的置顶，程辛年退而求其次。
还是她亲手设的。
沈思夏急切打断：“你才不是。”
她白皙的脖颈透出淡淡的粉，程辛年被她郑重其事的模样逗笑。
程辛年对上水汽朦胧的杏眼：“那”
“我在你心里算什么身份？”
沈思夏意识下沉：“你是我”
胃里一阵翻涌，她的忍耐到达了临界点。
沈思夏下意识扶住程辛年的肩膀，溅到了他的衣服和袖口。
程辛年咬牙，脸上阴霾迭起：“沈、思、夏。”
“你最好是真醉。”
“对、对不起！”
看她脸色惨白，似乎仍是难受，程辛年没跟她计较。
简单做了清理，程辛年拉起她的手：“我背你回家。”
沈思夏摆手：“不要不要，我妈要是知道我喝酒，会打我的。”
她撅起了唇，委屈的像个小孩子。
程辛年笑她：“知道你还喝那么多？”
沈思夏赞同他，脸发烫，红潮顺着脖颈向下延伸：“我好容易醉”
沈思夏脑袋昏沉，险些从长椅上滑下来。
程辛年扶好她：“那你现在想去哪儿？”
沈思夏身体前倾，下巴磕在他的肩膀上，困意席卷。
她结巴道：“去、去你家。”
-
程辛年家离的远，沈思夏又坐不了车，她不重，但长远的距离下来，双足磨出了水泡。
他将沈思夏安顿好。
沈思夏陷在床褥里，给她掖上被子。
见她睡相安稳，程辛年这才退出房间。
程辛年浑身酒气，进浴室洗了个澡。
他拖着氤氲的水汽回到自己房间，室内光线幽暗。
他掀开被子躺进去。
一双手伸过来揽住了他的腰——
程辛年瞳孔骤缩，全身绷的笔直，偏偏那双不规矩的手一寸寸的往下探索。
程辛年擒住了她的腕骨，制止继续在他身上煽风点火。
他使的劲很大，沈思夏吃痛，头脑清醒了几分。
程辛年下了床，摁亮房间的灯：“回你自己房间去。”
脸上泛出异样的红。
沈思夏抱着枕头不肯走：“哥哥你不陪小夏一起睡吗？”
她的眼睛湿漉漉的，朝他张开手臂：“要抱。”
喊他哥哥，还吵着要抱。
程辛年喉咙发紧，咽口水都费劲。
她明天醒来又是一脸冷淡。
肯定不会记得昨晚的事。
程辛年的思维有一瞬短路，片刻后，他多了几分私心。
他慢慢接近床铺，耳尖发烫。
“再叫声哥哥就抱你。”
他当自己是一次乘人之危，错失这个机会，日后不会再有了。
沈思夏乖乖的叫：“哥哥。”
喝醉的沈思夏永远是最听话的。
程辛年将人揽进了宽阔的怀抱中，前一秒要他抱的女孩，下一秒趴在他肩膀上睡着了。
房间传来匀长的呼吸声。
程辛年叹了口气，贪她那一声哥哥。
刚从浴室出来，十分钟不到又进去了。
主卧留给了她，程辛年去了客房。
一晚上没睡好，睁眼闭眼全是沈思夏的脸。
———————————
沈思夏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醒来的环境熟悉又陌生。
沈思夏头疼欲裂，混沌的记忆接踵而至。
程辛年背她，是她能想起最后的画面。
推开门，闻到一股甜腻的味道。
程辛年听到门把转动的声响，转过身：“醒了。”
沈思夏局促的站着，不为所动。
程辛年舀了碗热气腾腾的粥：“做了点南瓜粥，帮你盛了一碗。”
沈思夏走过去，落座。
程辛年的厨艺一绝，煲汤熬粥都有别出心裁之处。
他在浓稠的粥面撒了桂花，入口幽香。
同样这些材料交到她手里，只能做出一锅黑暗料理。
程辛年很早起来熬的粥，见她没有要醒来的趋势，一直热在电饭煲里。
沈思夏搅着碗里的粥，微哑的嗓音带着浓浓的困惑：“我怎么会在你家里？”
程辛年想起昨晚的某些片段，总有种乘人之危的愧疚。
他掀起眼皮，将问题重新抛还给她：“问你。”
沈思夏的视线与他对撞，蓦然想起那个蜻蜓点水的吻。
气氛顿时变得微妙。
沈思夏不答。
程辛年唇角的弧度渐深，自顾自的追问：“你是有跟人回家的癖好吗？”
沈思夏觉得脸热，不自然的转移话题：“我的衣服”
“我只帮你脱了件外套。”程辛年说。
她醒来穿戴整齐，连袜子都穿的好好的，并无不妥。
这才松了口气。
程辛年揉揉眼角：“是不是都忘了？”
他早说过，醉了的沈思夏和醒来的她判若两人。
看沈思夏的反应，显然他的猜想是成立的。
微不可闻的怨了声：“就知道是这样。”
沈思夏脱口而出：“我记得你背了我。”
程辛年挑了挑眉：“还有呢？”
“不太记得了。”沈思夏摇摇头。
我帮你回忆回忆。”程辛年放下筷子，两手交叠，临时生出想逗逗她的想法，“昨晚某些人搂着我的脖子，吐了我一身，喊我哥哥，还要我抱她。”
沈思夏脸庞漾起红潮，无处安放的手。
她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只能由着他说，根本无从取证。
程辛年的恶趣味得到了满足。
沈思夏不敢抬头，面前的粥一口没动：“咳我喝多了。”
程辛年了然的点点头：“原来现在的小姑娘喝多了，都是用一句喝醉了搪塞过去。”
这话说的，好像他们之前发生了什么。
她是不负责任，吃干抹净后拍拍屁/股走人的那位。
“你遇到的是我，如果不是我呢？”程辛年感慨她心大：“是个陌生人，你也跟他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