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喜欢勾人的腰
他们去的终点偏远,这个点还没到晚高峰,高架一路畅通,师傅为了赶时间,开的很快。
沈思夏头倚在窗边,双眼紧闭,胃内一阵翻江倒海。
程辛年注意到她苍白的嘴唇打着颤:“你晕车啊?”
沈思夏难受的紧,出于礼貌回应了声‘嗯’。
程辛年说:“师傅,能开个窗吗?”
师傅在反光镜内望了眼后座上的两人,不情不愿的降下后座的车窗。
车里灌进来一股寒潮,原先的暖气从缝隙里溜走。
大冬天吹凉风,不光是开车的师傅,连带程辛年也不好受。
沈思夏吹了会儿风,酸劲缓和了下去。
“好受些了吗?”程辛年问。
车身突然一个急刹,沈思夏毫无防备的前倾,就要撞上驾驶座的椅背,额头抵在一个软绵的物体上。
是程辛年的手,他的掌心很凉。
那一刹让沈思夏的喉咙口再次泛起苦水,一朝回到解放前。
由于她体质原因,从小到大坐车,没有一次是不晕的,为此愁苦不已。
沈思夏换了个方向,经过一段颠簸的路,她的头抵到程辛年的肩膀,强撑不适弹开。
她压下来动作很轻,应该没有察觉到。
下一秒,程辛年反手托住她的脑袋,压向自己的肩膀:“靠着我,能好受点。”
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置喙的专制。
沈翠萍和她乘车,她每次不舒服都会把头靠在妈妈的肩膀上,亦或她的腿上。
她没抗拒,这个时候她最需要有所倚靠。
嗅着他身上的雏菊香,沈思夏心安了不少,胃里没有那么难受了。
她信任他,将全部的重量交托给程辛年。
沈思夏呼出的热气喷洒在他的侧颈,宛若垂落的柳条拂过春水,勾起湖面荡漾的涟漪。
程辛年喉结上下滚动,耳根红了。
开了两个小时的路程,沈思夏早已昏沉过去,程辛年撑不过睡意,两颗脑袋相互抵着,双双睡去。
程辛年比她早醒五分钟,沈思夏在睡梦中把他当成了沈翠萍,头转战到了他的胸膛,手环住了他的腰,整个人像只树袋熊挂在他身上。
程辛年被压的手都麻了,但他强忍着没有抽出来。
低头看着女孩好睡的面孔,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帮她抿在唇缝里的一缕发捋到耳后。
师傅说快到目的地了,程辛年这才不舍的将女孩叫醒:“醒醒。”
沈思夏先睁开惺忪的睡眼:“到了?”
入目是程辛年放大版的俊容,五感一下清醒,发现自己正以一个亲昵的姿势勾着他。
顿时一阵窘迫雷击了她。
“我没干什么吧?”
程辛年饶有兴致的打量她:“你睡觉很不规矩,喜欢勾人的腰,我的手都被你压麻了。”他作势甩了甩手,最后几个字刻意加重。
沈思夏恼羞成怒:“你乱说!”
程辛年心情愉悦:“到了。”
沈思夏下车没站稳,脚步踉跄。
流浪动物保护基地坐落在一个偏僻的村子里,四周都是鱼塘,基地的对面是个烂尾楼,土地荒草丛生,生锈的围栏摇摇欲坠。
沈思夏眉头紧锁,仍有些不适。
程辛年递上水:“漱漱口。”
沈思夏胃里难受,顾不了那么多,喝完拧上瓶盖。
对上程辛年狡黠的黑眸。
等等她喝的是程辛年喝过的水。
裹在口腔里的水还没咽下去,唇角溢出了些许。
这算间接性接吻吗?
沈思夏后知后觉。
程辛年哼起了不着调小曲,先她一步进入。
周围环境并不算好,庭院修缮的却雅致,墙角栽种了不同品种的花。
程辛年刚踏进这座庭院,在狗窝睡觉的边牧犬跑出来,冲他犬吠。
他折返回沈思夏身边,躲在她的身后。
他轻咳一声,誓死捍卫自己的脸皮,反过头来责问:“你怎么走那么慢?”
程辛年小时候被这品种的狗咬过,留下了心理阴影。
沈思夏高估了他的胆量。
一米八五的大高个和怕狗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沈思夏心知肚明的让他跟在身后。
庭院里不止这一只边牧,犬吠声此起彼伏,吸引了屋内的人。
屋里走出来一个女人,穿着破旧,四五十岁的年纪。
沈思夏直截了当的自报家门:“您好,请问您认识许梦圆吗?”
女人点了点头:“梦圆,认识啊。”
“我是她的同学,我想请您帮个忙。”沈思夏说。
女人惊讶:“找我?”
“我们现在有二十三只流浪猫无家可归,您这里可以收容吗?”
女人的神情有些为难:“这要不你们先进来慢慢聊。”
他们跟女人进了屋,家具陈设都很老旧。
“桌上有点乱,我还没来得及收拾,你们随便坐。”女人羞红了脸。
女人一个人住,平常没人会来这个地方,没有别的可以招待的。
“喝水。”女人给他们一人倒了杯热水。
沈思夏双手接过:“谢谢。”
她从橱柜里拿了包瓜子出来,检查了一下生产日期,撕开包装倾倒出来。
在和她交谈的过程中,沈思夏知道,女人叫许玲,早年丧夫,没留下一男半女。
这些年靠政府给的补助生活。
所有的积蓄都投入了流浪动物保护基地。
许拎把这些流浪动物当成了自己的孩子,给它们买最好的狗粮,一件羽绒服穿了十来年不舍得换新。
许玲叹了口气:“孩子,我也不骗你,这两年救助站也不容易,动物的数量一直在增长,可政府给我们的福利还是那么点,加上拉不到赞助,快要支撑不下去了。”
她两根拇指来回磨蹭,很为难:“你这一只两只就算了,可你现在是二十三只,我怕是有心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