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柒柒想去哪里?
那道如芒在背的目光存在感太强。
珞柒动作停下,缓缓转头看过去。
正好对上檐淮忱深沉如渊的狭眸。
他单手撑着额头,就那么眸色沉沉地盯着她。
“柒柒想去哪里?”
刚醒来,他声音还带着欲色未褪尽的喑哑。
珞柒咽了下口水,对上他这样的目光,竟没骨气地有些怂。
不动声色地往后缩了缩身子,“没有,哪也不去。”
“是吗?”
堂堂嘉钰帝女,第一次觉得神生如此憋屈。
在任何地方她都不怕他,都敢和他对着来。
但唯独在床上……
她不敢。
自从上次檐淮忱眼睁睁地看着她越过他、从床榻另一侧下床后,他当晚就把床榻往里挪。
直到紧贴着墙才停下。
现在珞柒在床榻里侧,檐淮忱在外侧。
她要想下床,就必须从他身上跨过去。
珞柒丈量着到床边的距离,心里也在计算着,用术法成功离开御绥阙的概率有多大。
珞柒虽然将自己的情绪隐藏得很好,但她终究是年岁小,和恢复了全部记忆的檐淮忱相比,她所有的心思都如同写在纸上一般,一目了然。
见她余光一直在看床榻边缘。
男子微微勾了勾唇。
在她警惕的目光中,直接伸手将她扯进了怀里。
箍着细腻温软的腰肢,他缓缓靠近她,掌心轻轻研磨。
“柒柒在想什么,嗯?”
珞柒偏头避开他的唇,微抿唇,“没有。”
她伸手推着他胸膛,想让他下去,这个姿势容易擦枪走火。
“太重了,你先下去。”
檐淮忱低头吮咬她耳垂,压低声音道,“昨天怎么不嫌重,还没下床,就翻脸不认人了?”
语调中带着促狭和坏笑,手指在她腰窝作乱,勾着她情潮。
珞柒那只耳垂瞬间充血涨红。
她手上用力,忙推开他,就要离开。
可脚还没沾地,他长臂毫无预兆地一揽,直接将她重新拖了回去。
珞柒蓦然惊呼出声。
下一刻。
就被重重压在了被褥中。
“我的柒柒似乎很有精神,那就别下床了,继续来吧。”
“!!!”
“不……唔!”
檐淮忱根本不给她反抗的机会,也不允许她拒绝。
再次拽着她沉沦欲海。
月挽府邸。
她站在庭院中,问身旁的侍女,“尊主从御绥阙出来了吗?”
侍女屈膝回话,“越闽大人说,尊主一直没有出来。”
月挽手指捏着咔咔作响。
她咬紧牙,扼制着翻涌的气血。
三天了!
自从她出关都三天了。
御绥阙一直没有动静。
这几天她去找沈桁,沈桁见到她,除了劝她放下心中执念,再也没有其他说辞。
几次下来,月挽心中愤懑之情越发浓重。
心中的不甘心和不值屡屡攀升。
放下?
她也想放下。
她何尝不想开始新的生活。
只是尊主为何抓着嘉钰帝女不放。
他若是找到一个喜欢的人,两人两情相悦、彼此喜欢也就罢了。
她有自己的骄傲和骨气,自然会退出,再也不打扰他们。
可是现在,珞柒根本就不喜欢他,甚至一直在欺骗他!
这样的人,不值得他喜欢。
也不配他爱。
御绥阙。
香茗和越闽背对背坐在花池台上。
由于尊主喜静,最烦喧哗吵闹。
是以,御绥阙周围方圆几千米,无一人敢靠近。
香茗和越闽二人百无聊赖地守在外面,如此安静沉寂的氛围下,睡意朦胧聚拢。
不知过了多久,几声嘹亮清脆的耳鸣声划过,两人脑袋上下点了点,随即,从睡意中醒来。
越闽看了看天色。
继而转头看向没有任何变化的御绥阙殿门。
下一秒。
他伸手将坐在花池台上的香茗拉起来,不由分说地就将她推进了御绥阙外阁。
“这么久了,尊主和小殿下肯定起来了,你赶紧去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在他说完,香茗也被他一把推了进去。
香茗握紧拳,心头气怒。
还没迈开步子,就听到内阁隐隐绰绰传来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其中不时传来女子隐忍压抑到极致怒极的呵止声。
香茗心头一震。
二话不说。
连忙掉头溜出去。
那速度,那麻溜的脚步,仿佛后面有饿狼在追。
很快。
御绥阙外面五千米的地方。
出现了一幕让人惊掉下巴的画面。
一众灵侍,眼睁睁地看着,平时话少冷漠的面瘫脸越闽大人,被性子沉着又温婉的香茗女官拿着扫帚追着打。
终于。
第二天下午。
御绥阙中的结界解除。
内阁。
寝殿。
珞柒拉开他搂在腰上的手臂,起身要离开。
檐淮忱拦住她,强势将她锁在怀里。
挣脱不开,她直接放弃抵抗。
偏头,对上他眼底暗涌的墨色。
她扯唇,嗓音低哑:
“尊主还没尽兴?”
凝着她眼中的冷薄和倦怠,檐淮忱指尖微动。
下一刻,他翻身下床。
在他离开前,珞柒坐起来,看向他背影,忽然问道:
“檐淮忱,我如此欺你骗你,你总不至于,还对我余情未了吧?”
声音中若有似无地带着一丝冷笑。
但更多的,是不加遮掩的讽凉。
男子脚步顿住,背脊骤然僵硬。
他脸上的温色在这句话落地的刹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冰霜,冷得彻骨。
两秒后。
他倏然转身,冷眸沉肆,布满戾气,
他指尖钳住她瓷白的下颚,力道有些收不住,转眼间,那里多了几道明显的红痕。
“珞柒,你不配跟我谈‘情’这个字!”
他声线冷到如同在寒冰中淬过,闻之让人后背发凉。
“从今以后,我们之间,不谈情,不谈爱。”
他缓缓逼近她,看着她清眸微敛,“珞柒,现在的我,对你那些虚无缥缈的感情没有兴趣。”
他握住她软棉的腰肢,将她狠狠往怀里一带,靠在她耳旁沉沉开口:
“嘉钰殿下,你听清了,我要的,不过是你的身子。你的那些情,那些爱,本尊不稀罕!”
珞柒瞳孔蓦地一颤。
压住心底针扎似的疼,她咬着牙,让自己声音听起来没有异样。
“……给我一个期限。”她说,“十次,还是二十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