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宝分说不要孩子
韩娅铃抱着胳膊,突然感慨:“是不是下一次,我们的聚会就沦落成哪家娃娃最淘气?”
四人脑海中统一浮现自己衣着粗糙、被孩子折磨得失去自我的可怖画面,齐刷刷抖掉那抹联想。
韩娅铃第一个举手:“我坚决不要为了孩子失去自我!”
萧沫儿是过来人,太明白这种感受:“我不想再回到当年那个如同精神病的时候!”
敏感的心因为疑神疑鬼,发现了梁家豪在外头养的小三。闹到小三家里,像个泼妇一样,最后被赶了出来。
王婷看了肚子里的孩子一眼,丢出自己的解决办法:“我要让王军成为家庭煮夫。”
三根大拇指纷纷竖起。
又落下一人。
三双眼锋齐刷刷扫过来,宝分的余光落在床单上朵朵盛绽的茉莉花,道出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我不确定要不要孩子”
她无法保证能照顾好他。
为人父母,若无法尽到自己应尽的义务,只会拖累他们。既然是拖累,为何还要把他们带到这个世上,空添一份子女债?
众人沉默。
韩娅铃小心翼翼问她:“这个事情你有跟表哥说过吗?”
宝分摇摇头。
萧沫儿支持宝分的想法:“不要像我一样,为了留住一个心不在自己身上的人,试图用孩子捆绑住他。因为到最后你才会发现,伤害最大的其实你和孩子!”
王婷琢磨片刻,朝她们招了招手,把内心的想法说出来,一下子,三人眉开眼笑。
翌日,庄园上演了一出寻妻记。
四个俊拔颀长的男人聚在客厅,昨夜独守空房,今日恢复单身。别人是恨不得脱离妻子的管束,肆意逍遥。他们呢?是最怕娇妻东闯西荡,受了委屈还找不到人帮忙。
亚诺扶额:“护照在过海关的时候,就该及时拿回来。”
付现倒不是很担心:“有王婷和宝分在,衣食住行倒不会有什么问题。”
王军温润谦和的脸上染满无奈:“正因为王婷在,我才担心。”
亚诺和付现对视一眼,脑海中浮出一句话:一孕傻三年。
韩娅铃是路痴,萧沫儿有拖延症,王婷又怀着孕,只剩下宝分这个指挥中心了。
维鸠双手交叉搁在膝盖上,语出惊人:“她身上的伤还没好。”
亚诺:“”
付现:“”
王军:“”
大哥,你这护妻狂魔的形象也太明显了吧。不过,她们又何尝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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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杯~”
四个玻璃杯喜气洋洋碰在一起,庆祝她们摆脱丈夫的管控,活得了属于自己的自由。
椰汁里有果肉,喝起来舒畅又痛快。
昨夜,四个人一拍即合,悄咪咪收拾东西离开庄园,搭乘最早的一班飞机,转了两三趟飞机,终于落地堪培拉。
为了这得来不易的时刻,四个单身女人不知疲倦的捣鼓一顿丰盛的晚餐,吃得大快朵颐。
韩娅铃切出一大块牛排塞进嘴里,狼吞虎咽:“梁宝分,这么久不见,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萧沫儿用手肘撞他:“韩娅铃,说好的减肥呢?”
韩娅铃塞得满嘴都是,回答也理所当然:“不吃饱,哪有力气减肥?”
对于西餐,王婷一贯吃得少,没几口就吃不下了。
宝分端出给她准备的营养餐:“知道你为了配合我们,什么都没说,可肚子里的孩子可不能马虎。”
王婷朝她竖起一个大拇指:“知我者莫若宝分也。”
韩娅铃对着王婷的牛排垂涎三尺,却还头头是道教训她:“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哦。”
正经的模样扯下,立马当起了霸王:“既然你吃不了,那就交给我来解决!”
抱起白瓷盘放到自己的位置上,横空杀出来一银色叉子,迎上萧沫儿的目光:“见者有份!”
“萧沫儿,你什么时候这么贪吃了?”
“要你管?”
主要是宝分的手艺太好,两个人都互不相让。
一份牛排被拖来拽去,摩擦大理石桌面,发出嚓嚓的响声,颤动了整张桌子。
“停停停!”
宝分为她们的捧场而开心,把自己的那一份牛排递过来,“一人一份。”
争夺食物的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那你吃什么?”
宝分笑:“下午被你喂投了那么多零食,早就饱了。”
王婷咬了口红萝卜,软软糯糯:“一个要减肥的人,家里堆了那么多零食,说你瘦了二十多斤,谁信啊?”
萧沫儿:“加一。”
韩娅铃:“……”
一时冲动,脱口而出澄清自己:“亚诺的零食,我只是拿来借花献佛罢了。”
三人目光聚焦成点,笑得格外绵长:“哦~亚诺的零食~”
韩娅铃被她们说得心烦气躁,牛排也失去了诱惑力。扫去心头隐隐浮动的怪异,为了证明自己,大手一挥,“看好了。”
一脚刚站上体重器,忽而听到宝分在说:“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韩娅铃一心专注脚下的数字:“你们看,事实胜于雄辩,这下相信了吧。”
外头的声音逐渐明朗化:“excuse me?”
萧沫儿擦了擦嘴,丝毫不关心韩娅铃的体重:“是谁啊?你在这里交的朋友?”
韩娅铃把体重的数字拍下来,留作证据,心不在焉回:“我连在这里,出个门都是问题,哪有机会交朋友?”
“如果不是你的朋友,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王婷就像个掌握一切证据的侦探,层层抽丝剥茧,“亚诺的女朋友。”
韩娅的白眼翻出天际:“……”
萧沫儿抿嘴笑。
宝分无奈扶额,却又觉得异常温暖。只有亲人,才会想也不想的拌嘴逗乐,把你气得不行,却又很快会原谅。
“咳咳咳……说错了,是他的女性朋友。”
韩娅铃被她说得心烦气躁,而那位女性朋友推开院子门口的白色栅栏,沿着青石板路走进,探头探脑。
“有什么事吗?”
韩娅铃挺了挺胸脯,摆出一副女主人的姿态。
卷发女人第一次见到韩娅铃本人,愣了下,不禁盯着她打量了好久,让韩娅铃深觉不自在,又想到亚诺经常跟她聊得风生水起,喉头顿时被塞了一把苦莲心,满脸不耐,“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拖拖拉拉做什么?”
“不、不好意思。”
卷发女孩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手忙脚乱拿出刚烤好的红薯,白瓷盘为底,都装在竹篾篮子里,“这是我做的,特意拿来给你门尝一尝。”
她是日本人,跟着父母移民过来,因为性格内向没什么朋友,偶然一次认识亚诺,就开始了朋友的交谈。其实说交谈,他的话里十句里有九句是提他的妻子,还有一句她听得不是很清楚,后来一查,发现是红薯,想当然以为他喜欢吃烤红薯。
学了好几天,终于把它做成。更幸运的是,蹲守了许久的房子终于亮起了灯,梳洗打扮一番,便急匆匆跑过来。
韩娅铃见她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自省似的摸了摸鼻子,余光偷瞄落地窗内看热闹的三个吃瓜群众,她刚才很凶吗?
三人摊摊手,髣髴在说:你觉得呢?
不凶啊!
不凶吧?
难不成真的很凶?
韩娅铃清了清嗓子,尽量放缓声音:“那个啥,谢谢你的烤红薯。”
转身要走,她又喊住韩娅铃:“亚诺……不在家吗?”
呵呵,果然目的不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韩娅铃头都没回:“不在。”
“他去哪了呢?”
对于如此急切的追问,韩娅铃事不关己撇撇嘴:“脚长在他身上,当然是爱去哪儿去哪儿,谁也阻止不了。”
女孩一时情急:“可你是他的妻子啊,他的行踪你最该清楚的不是吗?”
王婷打了个响指,三人心照不宣对视,有好戏看了。
“你这句话我就不爱听了。”
韩娅铃回过头,面冷如寒冰,皮笑肉不笑盯着她,“照你这逻辑推演下去,是不是我要连他上了几次厕所都要盘问个一清二楚?”
“噗……”
萧沫儿被水呛得咳嗽不止。
女孩被她的寒目吓得浑身哆嗦,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我、我不是……”
“再说了,你又是他的谁,不过多说了两句话,尾巴插了两根羽毛就以为自己是凤凰了吗?”损话说完,就开始灌心灵鸡汤,“小姑娘,你年纪小,听我一句劝,别被男人的甜言蜜语迷惑,谁知道他那张嘴对多少个人说了我爱你?当你倾心相托之后,他拍拍屁股就走了,你呢?除了满地碎成渣的玻璃心,还剩下什么?”
女孩低着头,脸色苍白,九十度鞠躬告辞。
“唉……又一个被爱情迷惑的单纯女孩。”
“她怎样我不关心。”
宝分走到她身边,捧着脸像个小迷妹,“可那一刻的韩娅铃自带女主光环,既会发光又会发热。”
韩娅铃的尾巴立马翘上了天,一把勾住她的肩膀:“现在才意识到喜欢我,太迟了……”
又开始演戏:“使君有妇,罗敷有夫,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王婷看不下去,朝着后脑勺就是一巴掌,仗孕行凶:“给你三分颜色就开染坊。也不看看自己这副模样,没维队长好,没维队长帅,没维队长体贴入微,还敢跟他抢人?不自量力!”
萧沫儿就像个复读机:“如果是我,有维队长这么好的一个优质男在,我是绝对不会看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