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维队长说,不许任性
“不许你说他的坏话!”
维鸠把人捞回来,还没扶稳,小姑娘就驾轻就熟的往他怀里钻,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趴着,嘟囔:“诶?你长得跟我男朋友好像哦……”
迟钝的笨丫头。
手掌还在他的胸口上不停地滑来摸去,髣髴在凭感觉辨认。
维鸠揉了揉她的发顶,又听见她自顾自说:“他就是我暗恋的那个男人,对我来说是极其特别的存在……”
嗯,酒后吐真言。
某人的唇角刚刚上扬,小姑娘脸色一变,突然倒起了苦水:“他特别爱黑着一张脸。”
“……”不是夸他的吗?
“他的脾气特别臭!”
“……”有吗?
“他特别腹黑,一旦得罪他,总是想方设法让你下不来台阶……”
小姑娘,越说越起劲了。
维鸠趁醉亲了亲她的嘴唇,宝分嗅到熟悉的味道,嘴角上扬,又听到有人在耳边问她:“既然他在你心里那么坏,为什么还要喜欢他呢?”
又一巴掌呼过来,直接打到他的下颌上:“他才不坏呢!他是一名愿意为祖国抛头颅洒热血的军人,英勇,如山般雄浑壮阔,热忱,又有责任心,想方设法救过我弟弟,足智多谋、骁勇善战……”
水汪汪的眼睛里,倒映着白炽灯的莹莹光泽,里头装着的,是不容人怀疑的坚毅星星。
维鸠亲了亲她的小脸蛋:“你怎么确定这就是爱,而不是盲目的崇拜?”
宝分环住他的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红唇娇嫩如水:“知道我这里装的是什么嘛?”
他配合得极其到位:“是什么?”
“iq,我测过了,里头可有180呢!”
骄傲挺了挺脊背,小嘴噘起,一脸的骄傲和自豪。
维鸠笑:“好好好,我们家宝分最聪明了。”
如墨般的夜色像云朵一般静美,弯弯的月牙染了抹酡色的晕黄。夜雨如期而至,拍打窗台上各种绿植,噼里啪啦,却悦耳动听。
维鸠把两个醉醺醺的女人各自送回房,又把半敞开的落地窗阖紧,收拾满地溅进来的雨水,还有歪来倒去的酒瓶和零食,有种替人事后擦屁股的无奈感。
不过醉酒的小姑娘,确有可爱的一面。
重新回房,宝分整个人蜷缩在被窝里。单臂撑在她的床沿边,捋开遮在唇角上的发丝,薄唇轻笑:“新年快乐。”
回应他的是突然拱起的被子,披头散发的小姑娘捂着嘴,趴在床侧干呕,酒精带来的后遗症在无限的蔓延。
维鸠利落把人抱起,送到狭窄的卫生间,让她趴在洗手间上,吐得舒服一些。吐完,整个人仿佛脱了一层皮,四肢酸软,半靠在维鸠身上,还是感觉置身梦中:“你回来了”
“嗯。”
大掌擦掉宝分嘴唇上的水珠,眉梢深蹙,“下次,不许再喝酒了。”
警告的沉音在她脑中盘旋,嗡嗡嗡地,温热的气息突然靠过来,她捂着被咬了口的脖颈,整个人好似被一桶冷水浇醒,第一反应是语无伦次:“你、你回来了”
双手拍了拍脸颊,有些疼。视线清明,瞳孔浮动的是某人棱角分明的轮廓。
维队长把人搂在胸前,阻止她傻乎乎的自虐:“这句话你刚才说过了。”
滚烫的胸膛渥着她,彻底让她清醒过来,第二反应是兴高采烈地蹦跳:“我没有做梦!”
双腿一弯,直接蹦到他身上,搂住他的脖子泪如泉涌:“你怎么突然回来了?都不告诉我一声?”
“听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欢迎我回来?”
她揉着眼睛,泪水模糊了视线,鼻音埋怨:“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维鸠拉下她的手,动作轻柔替她擦眼泪:“让我看看。”
她翕合着鼻尖,佯装挣扎。转头看见镜子中如疯婆子般的颓唐模样,头发好几天没洗,又丑又乱,还有刚才吐得昏天黑地,衣服都沾了不少酒味,羞得满脸通红,真想直接找个地方钻进去。
急急忙忙跳下来,推着他的肩膀把人赶出去:“酒气冲天,有什么好看的”
脉搏还在跳动,宝分握了握掌心,还残留着他的温度。他的气息、他的吻、他的怀抱、他的磁音一切的一切都还在耳边回响,激动的情绪一时之间难以平复。她深吸一口气,脱下罩在外头白色针织外衫。
半个小时后,卫生间的门缝漏进一缕光,从门口斜射到床沿,挺拔的长躯背对着她,不知在跟电话那头的人说着什么,见到她赤着双足,眉头弯蹙:“怎么不穿鞋?”
湿漉漉的脚踩在地板上,心不在焉应他:“你抱我进来的时候没给带”
手无措的揪着浴巾,发丝上还有洗发水的清香,他点了点头,说:“明天再说。”
手机扔在床头柜上:“吹风筒在哪儿?”
脚被他握在掌中,绵软的毛巾擦干她的脚,塞到自己的棉拖。
冷冰冰的双足被热息渥得暖烘烘的,宝分抿唇,在琢磨要不要告诉他真相。
额头被他敲了一下:“说实话。”
“没有”
“是没有买还是坏了。”
“没有买。”
“也好,吹多了容易头疼。”
她下意识回:“可头发不干也难受呀。”
人被他带回床上,冷峻的眼神轻飘飘扫过来:“是我的错吗?”
盘在脑后的发丝被他接下来,长发散在脑后,凉丝丝的,她缩了下肩膀:“我的错”
瀑布长发再次被掀起,细滑如雪的肩胛骨后披上来一件西装外套,他用干毛巾一点点替她擦干。
时光好似恍惚了下,蓦然倒回三年前他替自己吹头发的影像,眼眶热乎乎的,千头万绪涌上来,又逐一落下去。肩膀被拍,把她从散乱的思绪中拽了回来:“把衣服穿好。”
“维鸠。”
“嗯?”
“你以后会一直对我这么好嘛?”
正在给她擦头发的维鸠顿了顿,随即又继续揉着还滴水的发丝,没有直面回答她:“怎么了?”
“你快回答我嘛。”
娇俏的语调,让他忍俊不禁。
想逗逗她,故作沉思:“那得让我想一想。”
宝分一个激灵从床上跳起来,头发被扯疼了也不管,嘟嘴问他:“这还要想嘛?”
“别乱动。”
维鸠无奈叹口气,给她最想要的答案,“往后余生,一直是你!”
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拂过,宝分绯红着脸颊,这才心满意足躺下。
这次换维鸠不让她躺下,从头到脚检查她的全身,确定小姑娘没啥大问题这才放过她:“以后受了伤,不许瞒着我。”
“又不重”
她还想狡辩呸呸呸,想解释来着。
“嗯?”
被他一声警告,她立马把脑袋缩进西装外套里,跟鸵鸟似的,改口道:“对不起,我以后不敢啦。你不要生我的气嘛。”
随即埋进他的怀里,抬头亲他。小姑娘软绵绵的,声音又跟棉花糖一样甜得不行,他怎么舍得生他的气呢?
外面雨声阵阵,雨水打在窗口边,从刚开始的滴答滴答到后面的咚咚咚。
气氛逐渐变得暧昧起来,宝分躺在他的膝盖上:“维队长”
维鸠抓住她乱动的手,警告她:“听话,好好养伤。”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
宝分咬了咬唇,难得主动一次,还被人拒绝了。
维鸠一眼就看出她的失落,俯身,亲了签她的嘴唇:“等你把伤养好了,想怎么折腾都可以。”
“谁要折腾?不许乱讲话。”
一听到低沉的笑,脸越发通红了,抓住他的指腹,张口咬了好几个牙印子。
维鸠云淡风轻扫了眼:“解气了?”
宝分背对着他,抱着胳膊讲反话:“我又没生气。”
“那谁的嘴巴都噘到天上去了?”
“谁知道呢?也许是狗嘴巴。”
“嗯,是的。”
他还敢答应,宝分不由分说抄起床上的枕头砸他:“你再说一遍,谁是狗嘴巴?”
“是我。”
他接连说了三次,把枕头抢过来。男人的力气终究比女人的重些,宝分重心不稳往后倒,一声惊呼,维鸠眼疾手快抓住小姑娘的手想拽回怀里,人算不如天算,小姑娘手一抽,两人双双跌回床上。
气息交叠,呼出的气息洒在两人的鼻翼上。
宝分抚摸着男人的脸颊,心疼道:“我以为我晒得够黑了,没想到你比我更黑。”
维鸠拿过她的手亲了亲:“没事,你比我白就成。”
两人静静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的雨打树叶声。宝分翻了个身,埋在他的颈窝里,嗅着让她安心的气息。
“宝分。”
“嗯?”
“梁宝分。”
“嗯。”
“我的宝分。”
“是的,属于你的,只属于你的。”
雨注定会落入天地间,滋润万物。如同他们守护的爱情,一定会生根发芽。
宝分把他的手举起来,灯光下的指缝洒落清亮莹白的光泽。房间虽然简陋,可他们心中怀揣的志向却很远大广褒。
维鸠替她盖上被子,手掌轻轻拍打她的肩膀,想哄小朋友似的:“睡吧。”
小小的手掌也盖住他的眼睛:“嗯,你也睡。”
“晚安。”
维鸠亲她的掌心:“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