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们之间的爱
不听话的小猫咪，是不是要好好教训一下呢？
稍微欺负欺负他，他也不会介意的吧？
毕竟，之前是他先动手的……
于是那一次，陈温澜教训了一下某只不乖的小猫咪。
“我已经很温柔了的。”
耳边是陈温澜的声音。
可竺纵英却反复质疑着这句话。
疼痛让他大脑一片空白，几乎快要无法思考。
最后，连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睡着了的。
或许是太累了吧？
反正他记不得了，也没有任何相关的记忆了。
白天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迷迷糊糊的。
记忆像是被人搅乱在一起了似的，又仿佛被很难将每一点细小的事情重新拼凑回来。
最初，是觉得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委屈。
就好像是被对方欺负惨了，必须要等着他先开口道歉似的。
但慢慢地，回想起来了之前的那些事情，心里更多的是愧疚和歉意。
身边的人，很是悠闲地翻了个身。
那一瞬间，两个人“格外默契”地对视了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竺纵英看到他的脸之后，第一反应便是回避。
他手忙脚乱地想要往被子里钻，或者迅速转个身回避对方的目光。
陈温澜好像一眼看透了他的心思，一把揪住了想要“逃窜”的他，让他“无处可逃”。
竺纵英只能很不情愿地慢慢抬起了头，尴尬地笑了一下，动了动嘴唇可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就像瞬间失去了组织言语表达的功能似的。
陈温澜微眯着眼，带着一种让人琢磨不透的笑意，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小猫咪醒了吗？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竺纵英先是觉得一阵委屈，而后又感觉对方这句话是看不起自己，微红着脸胡乱地回答道：“没什么。”
“真的？”陈温澜很不客气地反问着，就像是猜到了他的想法了似的。
“假的。”竺纵英不得不这样回答道，行为动作都表现得有些扭捏，很是不自然。
而后，他带着些抱怨的语气，对着陈温澜继续说道：“对小猫咪，都不能温柔一点吗？”
陈温澜好像早就猜到了他想要说什么，笑着回应道：“如果，这都不叫温柔，那这个小猫咪就是真的没见过什么叫凶狠了。而且某只小猫咪之前也不乖嘛。”
“我……”竺纵英好像一瞬间心虚了似的，说不出任何话去反驳他。
短短几秒，他在脑海里出现了无数乱七八糟的想法，弄得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竺纵英默默地低下了头，忍不住看了看自己的手。
想到了很多很多的事情。
陈温澜再次说着这样的话，好像在强调着自己确实是个“温柔”的人，“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我下手已经很轻了，你怕是没见过下手更狠的。”
竺纵英的言语中带着一丝沮丧，好像想起来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那我一辈子也不想见。”
陈温澜小心翼翼地拉住了他的右手。
那一刻只是觉得很凉很凉，好像拉住的不是他的手，而是一块格外寒冷的坚冰……
轻轻地摸着他的手指，稍微俯下身再他的手背上吻了一下，眼眸中带着满满的怜爱。
至少，现在我们还在一起。
他也是完整的。
无论是灵魂还是身体，并未残缺。
“怎么了？想起来了之前什么事情吗？”竺纵英主动对他问道。
陈温澜没有回答。
虽然上一秒，竺纵英也情不自禁想起来了那些事情，但是他表现得格外平静，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反正早就过去了，还想这些做什么啊？我不是好好地嘛，什么都不缺，只缺个你了。”竺纵英笑了笑说道。
这句话，缓和了此时的气氛，也让陈温澜忍不住笑了一下，“你从来不缺。”
“只是怕你会离开我嘛……”竺纵英认真地看着他，好像是生怕他真的离开了自己一样。
“你真希望我陪着你？”陈温澜言语中带着一丝质疑。
“当然！”竺纵英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好像无论过了多久，他都能回答得如此果断，不带有任何的纠结和犹豫。
可陈温澜的话，却出乎了他的意料，“那我昨天教你什么了？还记得吗？”
陈温澜这样一问，竺纵英不由得愣了愣，过了好一会儿才吞吞吐吐地轻声回答道：“嗯……扩好了再继续，要尊重对方的意见和感受，不能一个劲地凭借主观想法乱来……”
“记住了就行。”陈温澜说这句话的时候，像个好不容易把笨学生教会了的老师，内心感觉到了一丝欣慰。
“我……我之前还是第一次没经验嘛，你要体谅我一下……”竺纵英眼眸中带着一丝沮丧，还带着一种无辜的感觉。
竺纵英的这句话让陈温澜忍不住笑了笑，“是嘛。”
竺纵英低下了头，沉默着一句话也没有说。
此刻，他好像又想到了很多很多的事情……
或许是觉得自己太差劲了吧？
和对方相比，自己拙劣的技术显得那样不堪，甚至让他觉得丢脸。
一瞬间，他好像明白了为什么之前陈温澜会那么生自己的气。
确实是我过分了。
我该向他道歉才好吧？
“那个……大哥……要不以后我都让给你来吧？”竺纵英忐忑地说出了这句话。
陈温澜并没有立刻回应，竺纵英也就没敢继续说话。
竺纵英默默地低下了头，抿着嘴一言不发。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温澜才平静地说道：“没必要，反正我平时也懒得动，你心里执意想要当一的话我又不反对，只希望你不要太过分。”
竺纵英总觉得他的这句话并非出于本心，而是因为自己才故意这样说的。
就像一个本性要强的大人物突然放下了身段，不再去争取那些可有可无的排名，变得随性豁达了起来。
也像是被生活磨平了棱角，早就没有了与命运抗衡的斗志。
就像一个战败后的将军，哪怕曾经风光无限，那也只是过去。
现在，为了心里的“爱意”，甘愿做一个臣服者。
毕竟，能和对方在一起就足够了。
至于其他的，都无所谓了吧。
就像被什么东西紧紧地压着，喘不过气来。
一个高高在上的神女，真的会心甘情愿地和一个卑贱的废人在一起吗？
这个问题，也让他纠结了不知道多少个年岁……
心里强烈的负罪感，让竺纵英觉得整个人都压抑极了。
有些话，不说出去，总觉得心里很不踏实，竺纵英终于下定决心开口说道：“你没觉得我很差劲嘛，或者认为和我这样平凡又普通的人在一起很丢脸很没面子什么的……”
可身边的陈温澜却是伸手轻轻弹了一下他的脑袋，“瞎想什么呢？到点起床了！”
“好吧……”竺纵英嘟了嘟嘴，表现得有点点委屈。
他总觉得对方是在有意回避自己的问题。
对答案的过于渴求，让竺纵英忍不住又追问道：“神女大人不会觉得我这样的小角色配不上你嘛。”
“都什么年代的事情了，还把我当神女呢？”陈温澜忍不住笑了笑，“早就不是神女了。”
“可在我眼里你是。”竺纵英仍然坚持着自己的想法，一点也不会动摇。
“这种话，无论你跟谁说，都不会有人相信的。”陈温澜叹了一口气，非常不理解他为什么还会有这样不切实际的想法。
“我相信我的神女大人永远存在，管别人怎么想呢，反正我永远信仰我的神女大人。”竺纵英很不服气的这样说道。
陈温澜好像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先下了床准备洗漱去了。
竺纵英一刻也没有停留，紧随其后，像是患了一种无法与对方分开的病一样。
“我想去买个新手机，再去超市买点东西。”陈温澜平静地对他说道。
竺纵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好啊，那就一起去嘛。”
好像，无论什么对方有想法、什么意见，只要一说出口，竺纵英都会十分过段地答应。
他们吃了一顿简单的早餐，做好准备之后，便一起出发了。
从附近的手机店里买了一部最新的手机，陈温澜紧紧地把它握在了手里。
好像下定了决心，不会再把它弄丢了似的。
“倒不如买个普通一点点的，以免又被其他人盯上了。”陈温澜随口抱怨了一句。
“没事的啦，我相信没那么多小偷的，大不了丢了再买一个嘛。”竺纵英完全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手机什么的，丢了就丢了嘛，反正又不要紧，大不了再买一个。
只要他的神女大人一直在，就没有什么可以牵挂的了。
之后，陈温澜主动提议，要去超市买点东西。
竺纵英并没有多想什么，便直接答应了。
来超市什么的，不就买点生活用品和小零食什么的嘛。
推着一个购物车，竺纵英默默地跟在了陈温澜的身边，看着他认真地挑选着那些商品。
商店的商品，好像永远都是那样摆放整齐，玲琅满目，很是吸引人。
远远看过去，一片蓝的，一片红的，视觉体验感极佳，强迫症都忍不住在这儿多看几眼。
薯片、饼干，各种饮品，好像都有着神奇的魔力，吸引着来到商店的客人过去看看。
如果是以前，竺纵英可能会想着挑选几样自己感兴趣的尝一尝。
可是现在的话，他觉得完全没有必要。
他不知道到底哪个东西更美味一点，也无法通过其他人的评价去了解一个东西的味道。
之前也不服输地尝过好多种零食的味道，只尝出了酸的苦的辣的之类乱七八糟的味道。
他不知道如何具体表达自己尝出来的味道，但在他眼里都可以用“难吃”两个字来概括。
慢慢地，他早已经对那些所谓的美食不抱有任何的希望了。
不奢求美味，只希望有机会遇到一个味道不那么奇怪的食物……
就那样走了一圈，陈温澜已经拿了好几样东西了。
可竺纵英就像是陪同他来购物似的，只是跟在他的旁边走着，什么都不没有拿。
陈温澜对他的行为感到疑惑，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没有什么想买的吗？”
竺纵英只是默默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我没找到什么想要拿的。”
“那行吧。”陈温澜也就没有多说什么了。
但下一秒，他好像低下了头，沉思着什么事情。
竺纵英觉得，能陪他一同外出就已经是很不错的事情了。
毕竟，这次陈温澜提议去商场的时候，竺纵英心里想着的就是陪他一起走走逛逛。
自家的大哥似乎对甜食情有独钟，看到什么糖果之类的都想要拿一袋买回去尝尝看。
而一边的竺纵英总会忍不住低声念叨着一句，“这种东西，哪有你甜。”
“少说点这种话，听着真肉麻。”陈温澜忍不住抱怨道。
竺纵英只是眯着那双银灰的眼笑了笑。
表面上，这只是一句玩笑。
实际，只有竺纵英自己知道，这句话是真的。
陈温澜突然跑向了另一边，很快拿着几盒包装新颖好看的零食跑了回来，对着竺纵英开口道：“哇，你看，这几个都是新出的零食啊，之前好像都没有见过，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那就拿着吧。”竺纵英没有多想什么，随口应了一句。
他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更不希望别人多想。
虽然现在的他并不出名，但是他还是很庆幸自己外出的时候带了一副墨镜，这下子应该没人能认出自己……
身边的陈温澜就没他那么拘束，一切都表现得像之前一样平静 。
刷了卡，付了款。
收银员小姐姐竟然对着他们微笑了一下。
陈温澜同样以微笑回应，而竺纵英只是觉得难为情。
竺纵英拉着陈温澜的手，凑到他的耳边轻声问道：“你是故意的吧？”
“你猜？”
他们之间的爱，或许就是这样吧，简单而又不简单。
也不知道，在等着他们的是什么呢？会是光明吗？还是渺茫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