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直白 生日礼物
四位搓麻将的大人十一点就说最后一轮，这一轮就轮到了凌晨一点。
程潇盯着和汪宏宇的聊天框直犯困，东扯西扯的都是无关紧要的聊天记录。
程潇：你还有两天就开学了？
why：？？？
why：你很无聊？
程潇：你怎么知道？
why：家里还有亲戚？
程潇本想向他吐露下心事，这样挺招人烦的。
程潇：嗯，在麻将。
why：方便视频吗？
程潇看向旁边的林致，还挺精神，拿起遥控器调电视台看。
虽然没怎么说话，也不能把她一个人撂这儿去接视频吧，挺不好的。
程潇回复：在客厅里，不方便。
汪宏宇给她发了张准备睡觉的自拍大头像，房间的灯光呈暖色调，他趴在枕头上，头发蓬松地垂在额前，双眼皮半撩着格外明显。眼珠迷蒙地看着镜头，嘴角带着懒洋洋的笑，自带滤镜效果的肤色和锋利的轮廓很魅惑人。
程潇看得痴呆。
自从在一起后，好多时间都是眨眼即过，细细比对才能寻到变化的踪迹。
她不经想起当年在区中校园门口，始终把书包带挂在右肩处的少年，少时的他轮廓还没有这么锋利。
笑起来像暖阳，是她心里不曾散去的余晖。
程潇：晚安！
回复完消息，她又变态地把照片点开欣赏，感觉挺不正常的。
正犯痴时，林致坐过来：“姐，加个你微信吧！”
程潇心虚，把聊天页面切出来，回到通讯录那页：“好。”
两人加上微信，林致就在旁边给她发了一个兔斯基抱着奶瓶亲昵的表情包。
程潇无解，笑着把备注改了。
林致挨得很近，很自然的亲近没有让程潇感到不适，也没有挪开。
林致当着面看她朋友圈，没看几条就退了出来，估计是她的朋友圈很无聊吧。
程潇打着哈欠把手机放到一边，林致问她：“姐，你以前也在区中吗？”
她‘嗯’了声，没说话，林致这会儿想给她搭话非常明显。
“你以前在七班吗 ？”
蓦地，程潇来了点精神，偏向她：“你也在区中？”
林致道：“嗯，我在区中住校，你以前真在七班吗？”
程潇迟疑着点头，摸不准她是什么意思。
林致说：“学校创业楼走廊上表的手抄报里就有叫‘程潇’的名字，没想到真是你，你的字写得非常好，我们的语文老师经常拿你的字给我们做比较。”
她松口气，还以为林致知道好几年前的情书事件。
她的字好看是所有老师公认的，手抄报是班上的集体荣誉奖，唯一一本荣誉证书还在汪宏宇那儿没拿回来。
没想到过了这么久，她还能被老师拿来做模范。
“之前听英姨说你也是在区中，好奇问问，被我猜中了。”
就字写得好，林致却带着崇拜的眼光看她，完完全全小女生一个。
“还行。”程潇不是谦虚，是不喜欢提起以前的学校，加上困就没再接话。
林致对她所表现出来的疏远有所察觉，可能是提起学校的原因，识相地往边上挪了点，给她们之间让出喘息的距离。
程潇窝在沙发里，并没有因为林致的话而精神或者感到不适，反而快要昏昏欲睡。
眼睛一睁一闭的，眼睫上下扑闪也迟钝起来。
正当她快要进入浅睡时，林致冷不丁地说了句：“姐，我挺喜欢你的。”
？？？
几秒后，程潇猛地睁开眼睛，像诈尸般瞪着电视里边唱边跳的演员，眼神惊恐地转向她。
林致向她挑明，用只有她们能听见的声音说：“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我挺想你做我姐的。”
程潇不为所动，揣着明白装糊涂满脸迷惘。。
林致咬牙，把话说明白些：“我想让英姨做我妈，你做我姐。”
话说得这般明白，程潇也不能再装糊涂了。
对于程小英以后还找不找的问题，她没想过，如果找，肯定是双手赞同的，毕竟她还年轻，要是再过十多二十年就是找老伴了，她没有权利干涉。
再者，经历过一次失败的婚姻，程小英有分寸。
她不也没有阻止她谈恋爱。
没给她说，证明了还在观望阶段。
程潇正经起来，试探道：“你只见过我一次，至于我妈笼统就三次吧，你怎么确定你喜欢我们，又怎么确定我们一定能接受你？”
本以为林致会犹豫，不料却很直白地对她说：“我确定英姨人好，你，漂亮。”
程潇：“……”
林致补充道：“这是我个人看法，我爸的看法是想和英姨慢慢相处，他这个人憨厚老实，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要是慢慢相处，不知道猴年马月去了。我帮他拉拉进度，缩短时间。”
“对了，我妈是十年前生病死的，不是离婚或者其他原因。”
程潇无言以对。
林致意思明确，把自己亲爹用‘憨厚老实’夸了一遍，又表明自己亲妈并非是因为她爸死的，而是病死，是朵聪明的奇葩。
她瞌睡一下就没了。
程潇瘫在沙发上神色游离，缓了缓说：“你给我妈说吧，给我说没用。”
林致：“我已经给英姨说过了，她可能不好意思，没说答不答应。”
不好意思？
程潇心说，妹妹，你这么生猛吓着她了。
林致还说什么她没在意，听着程小英又清一色糊牌。
二位姨对林叔超级不满，吵了过后一笑带过。
散场后，程潇和程小英把他们送到电梯口。
林叔说：“别送了，都搭我车回去，你们就放心吧！”
程潇看他确实够憨厚老实，又看看程小英反应，没说话。
林致兴致缺缺不大高兴，可能是在她这儿没能成功。
二人返回屋中，程潇本以为程小英会对她说点什么，只是说了句：“去睡吧！不早了。”
“好。”程潇回房间，钻进被窝里很快就睡着了。
这件事情就这样短暂地埋进了沉默里，程潇不问，程小英也就没说。
初六，一中开学，她们也就恢复了营业，程潇按部就班地忙着。
看书、备考、兼职还要顾店里。活活把自己累成狗。
技不压身，她跟着廖主管学习主持，还跟婚庆公司的人学运营、学做婚礼策划。
钱思傅联系过她两次，都是来买生饺的，自从得知他妈曲阿姨的意思后，就没让程潇再去过江安院子。
元宵节一中不放假，高三的从四十分钟的吃饭时间缩短到了三十分钟，除了高一和高二的，高三的开始变态式管理，恨不得把床都搬进教室里。
匆匆忙忙，周而复始，和汪宏宇连元宵节都只是相互发个消息问候。
而后他因为之前家里的事放弃了几项竞赛资格，现在专心投入学业，过五关斩六将。
她忙忙碌碌，要的只是以后不那么碌碌无为。
汪宏宇也并非是神仙下凡，疲态中堆着他的所有努力。除了受过伤外，还鲜少有生病的时候。
程潇也是他请假第二天后才知道的，等知道人已经返校了。
心里虽然有怨言，也没有机会说出来。
一晃到了二月底，高三的百日誓师大会，汪宏宇作为学生代表上台发言。
周然冒着被收手机的危险，完成了一项高危工作，把视频完完整整地发给了她。
程潇感激不已，决定毕业的时候给他们一个大惊喜。
周然嗤之以鼻，发语音讥嘲她，还不如来点实际的，烧次牛肉吃。
程潇哭笑不得，答应了他。
3月1号星期六，晚上11：59分，程潇盯着手机屏幕，跳转3月2号00：00分，准时发出编辑好的生日祝福。
等了几分钟发，没有回复。
程潇盯着眼前得生日礼物发呆。
生日礼物她细心地想了一周才开始实行，斥巨资托方可俞店里去外省学习的托尼买了一件木制工艺品——帆船。
颜色是根据汪宏宇房间装修而选的，比较复古。底座刻着‘一帆风顺’，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上次去汪宏宇的书房，少了点摆件，都是书或者其他的奖品。
生日礼物，加上没几个月要高考，寓意总是好的。
扬帆起航，乘风破浪。
不过，她始终觉得少了点什么，不是自己做的。
程潇开始较真起来。
她觉得自己可以锻炼一下绣工，按照自己的尺寸和汪宏宇的尺寸淘来两件纯白t恤。
没做过细工活儿，怕弄坏，笨手笨脚的先买来一堆绣品学着绣。
最开始，她连针脚都不知道怎么分辨。
本想绣彩色的，但想着，以汪宏宇的穿衣风格，就没有见过很花的图案，基本都是很有质感的浅色或者极少的黑色。
上网找了教程，打印刺绣图案，把图案轮廓描到衣服上，自认为绣工过关了，才开始一针一线地搬到衣服上，耗时五晚，加班加点才满意完成。
在衣服的左胸前用蓝线绣上cx，用粉色的线绣上why。
又在衣服两边袖口上加了一只猫头，猫是最难的。她几次想放弃，怕坏了美观。后来硬着头皮上勾图案，要说字母花了两晚，猫就花了三晚。
汪宏宇的蓝色，她的是粉色。虽然无名不该是这个色，但她怕绣错了颜色影响整体，只好暂且把它当成蓝猫和粉猫。
成品还比较满意，从此她又多了一项技能。这次，程潇已经很用心，再也想不到其他花里胡哨的礼物了。
自恋地欣赏了好几天，盼着生日赶快来。
终于来了，又觉得空荡荡的，怕他没时间。
程潇正出神，微信弹了消息出来。
why：还没睡觉？
程潇：嗯，给你说声生日快乐！
why：明天找你。
程潇：好，早点休息。
程潇把礼物用礼盒装好，躺在床上，一夜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