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新的晴天
程小英总是一声不吭的待她极好，只要是好的，她不要，程小英都会硬给她。
应该很想女儿吧！
程潇起身抱住双目通红的程小英，难受地唤了一声，“妈”
“以后，我替她孝敬您！”
程小英握紧她的手，“这是种缘分，她走了，你来了。只是命不好，都遇上了个混蛋爹。”
相对刚生下就没了的那个孩子，程潇比她幸运得多，她还能平平安安长大，到程小英身边。
而她，连长什么模样程小英都没看见过，每每提起，总是痛心和遗憾。
程潇温声安慰道：“嗯，你还有我，我们才是一家人。”
程小英任由她抱着，靠在她的肚子上，说，“那会儿条件差啊！什么都不好，和现在简直没办法比。”
程潇轻轻地拍着她的肩，安静地听她诉说。
情绪上升的时候，有很多话是说不完的。
她们从饭桌上聊到沙发上，程潇的头就枕在她妈的腿上。
程小英给她说当年在北方是怎么生活的，生意失败后，在饺子店里做过服务员，在大饭店里当过主管。
两人都闭口不谈那个人，那是程小英的雷区。每当要聊到那儿得时候，程潇都会问别的一带而过。
聊着聊着，程小英就没了声音。
程潇一看，歪着头，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今天以方秀兰为开端，推城相见地聊到现在，每次聊起，总是压抑无比。
把程小英安抚睡下。
程潇返回客厅，把桌上没吃多少的菜全收进厨房里。又把客厅打扫完毕，才去洗漱。
上床睡觉时，她把没回的祝福通通回复。
赵疏桐给她发了一张图片，是树老头家饭桌上摆着的六份饺子，有五份吃得差不多了，还有一份没有动过，旁边的座位也是空的。
赵疏桐：姐，新年快乐！
程潇给她回复后，方可俞发来一个大脸嬉笑表情包。
方可俞：潇妹儿，出来嗨啊！
程潇：睡了。
方可俞：大过节的睡什么睡。
这种一到过节不玩到凌晨誓不罢休的人，她抗拒得很。
程潇觉得自己老了，方可俞那些二十多岁的人才是正当青年益壮的时候。
打开和汪宏宇得聊天栏，突然不知道发什么，新年快乐已经说过，还要陪家人。
程潇得手指一直停留在输入九宫格输入法上，魂儿早就飘到了外面得九霄云外。。
手机震了一下，本以为是其他人的回复，等眼睛回到手机屏幕上，聊天对话里多了一张图片，一分钟前发来的。
图片里，是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坐在树老头的书房里看资料。
汪宏宇：还在忙，睡了吗？
程潇回复：嗯，快了，你忙吧！
汪宏宇：晚安。
—
自元旦节后，程潇变得异常的忙碌。
结婚的人比往年多了好几倍，婚庆公司接了不少单子。
一忙完中午，廖主管催命似的电话让她停下来喝口水都觉得是种罪过。
好像在她耳边呼唤，“快来赚钱了”
钱钱钱钱……
每天就会用金钱诱导她赶紧过去帮忙。
从无偿劳动力做成了兼职员工，就差给她办个入职了，是她不愿意的。
每天到各种场地搭建婚礼现场，还作为廖主管的观众听他彩排致辞。转去转来都是那一套，没有个新鲜的。
她也只能拍手叫好。
谁叫廖主管是所有主持人里面最贵的男人，对她又好，忙完后，还私自掏腰包给她发红包。
程潇接过红包夸赞：“谢谢廖主管，你真是个好人，又帅又多金的，你刚刚彩排的时候，外面有几个女生来偷偷看你，我都看见了。”
对于钱嘛！她是喜欢的，这应该不算是违背良心赚钱。
夸人得时候，她总是乖得很，显得笨笨的，让人听起来就很舒服，觉得她说的就是实话。
廖主管穿着一身裁剪得体的西装笑得人仰马翻，每次和她聊天高兴得很，程潇又会说话，又会做事，完全可以着重栽培一下。
廖主管对她说：“你们家做生意多累，来跟着我学主持，我亲自带你，保证让你不出半年，混得有模有样的。”
程潇当然是拒绝的，廖主管花心得不得了，三天两头换女朋友，撩得都是婚礼上最漂亮得伴娘和他一起的女主持人。
忙完手工，上公交车的时候，程潇打开微信才意识到，她和汪宏宇这两天都没有联系过。
消息也是截至到两天前晚上的十点四十五分上。
她往上滑，上面全是：最近会很忙，不能陪你。
或者是：下课了，先回家了。
又或者是：想你。
她总是会很理解地回一句‘好的’、 ‘你先忙’、‘我也很想你’、发一张布置婚礼现场的照片结束对方根本不会回复的消息。
他们都太忙了，忙着成长，忙着家里琐碎的事情，闲暇之际谈个见不着面的恋爱。
这也算是提前适应汪宏宇即将跨入大学，她们会很久很久见不着面的生活，她想，这样也挺好的，免得整天腻歪着，分开时患得患失的。
她问汪宏宇上大学会选什么样的专业，汪宏宇只是笑笑说，“到时候看情况。”
其实他足够优秀，早就听闻他能拿到名校的保送资格，但还是很谦虚地对她说看情况。
看吧，优秀的人，总是会有很多选择的。
为了贯彻落实程小英女士对她的教育方针，她都极为克制自己别去打扰正在努力奋进的汪宏宇。
之前，汪宏宇边亲吻她的耳朵边问：“你怎么都不粘我？”
她不知道怎么回应，‘粘人’这个词第一次出现在她的脑海里，等汪宏宇再次问她的时候，程潇老老实实地回了句：“我怕打扰你。”
汪宏宇说，“别人都不行，但是你可以。”
她又问：“这是专场给我的特权吗？”
汪宏宇，“嗯，在我这儿，仅此一份。”
程潇握着手机，掐着下午的课间，决定破例用一用这项特权。
程潇：周六有时间吗？我请你吃饭啊！
很快，就有了回复。
汪宏宇：周六给我搬东西。
程潇疑惑，试探着问：你要住校？
汪宏宇：回岚城。
程潇又不知道怎么回复了，当然，她是很开心的。
汪家历经半年的风风雨雨，总算是落下了的帷幕，迎来了新的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