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教训
第二天下午五点半，绮丽小区外。
辅路上人很稀少，偶尔有车驶进驶出。
程潇四处摸索了一遍，除了主干道口有监控面朝大道，就是保安亭外朝辅路方向有监控。
这段辅路在小区右侧，到主干道约三百多米，有弯道，除了一个凸面镜，没有任何监控。
弯道一直到主干道这块是盲区。
程潇站在昨天晚上遇到赵疏桐的地方回忆，她就是从前方的弯道跑进来的。
程潇能猜出七七八八，昨天赵疏桐不愿说出口那些人是谁了。
“潇姐，你确定我们在这儿能蹲得到人？”一个满头银发的托尼问。
黄发托尼附和：“嗯，这些人看着挺正常。”
棕发托尼和他们互看，道：“你没发现就我们三不正常吗？盯着吧！老大说今天工资照常有，跟着潇姐有饭吃。”
程潇转头剜了他们一眼，让方可俞给她安排几个稍强壮的一点，安排这三个，名字还全都是英文名，她全都记不住，希望等会儿别掉链子。
“你们看着，有拿相机的，背着包的，像狗仔的，就是我们要蹲的人。”程潇再次嘱咐。
三人齐声：“明白，谨遵潇姐指令。”
程潇吓了一跳，压低声线，说：“你们小声一点，别叫我潇姐，我，还没到二十，明白？”
“明白。”
“行了，赶紧分开，等会儿有人看见了，以为我们一伙儿的。”程潇催促他们。
“明白。”
“”
真明白还是假明白已经不重要了，三人装作压路的行人，边走边聊天。程潇跟在他们身后。
刚过弯道就看见主干道那边有人从出租车上下来了。
程潇一眼认出，是昨天跟在她身后鬼鬼祟祟想进小区的人。那人胸前挂着相机，背着黑色背包。
“人来了。”程潇音量不大，让大家警惕。
这三人的演技过关，先与那个人擦肩而过。
程潇戴上口罩，走后面，与他们间隔一段距离。
那个人四处扫了眼，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下来，一会儿把相机拿起来擦擦，一会儿往主干道的公交站台看。可能是无聊，从包里掏出报纸看了起来。
看起来熟门熟路的，不像是才来一天两天。
三人佯装在路边打不着车，程潇把手机搁在耳边，边踱步边装作打电话，很自然地往那男子的方向看。
五点五十分，天色渐暗。
赵疏桐出现在公交站台。
程潇打完电话，给‘行动组’小群发了消息，“人来了。”
赵疏桐下公交车先四处看了眼。
程潇能感觉到她在害怕，看到长椅上坐着的人，赶紧缩回公交站牌藏起来，掏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在公交站台迟迟不走。
程潇更加确定了，就是这个人昨天晚上跟踪的赵疏桐。
赵疏桐打完电话，取下书包，拿出一顶帽子和口罩戴上，从公交站台出来往回走。
程潇又向小群里发了消息：“过来了，录视频清晰吗？”
行动a：亮度拉满，没问题。
如意鲜饺：可以录了，小心点别被发现了。
程潇发完消息，往小区的方向走，在赵疏桐前面。她今裹着程小英的羽绒服，头发披散着，哈气暖手踮了踮脚，像是从家里出来，专常接了个电话的人。
耳听八方，余光放长，那人从路边长椅上站起来了。
程潇心跟着紧张起来， 她淡定从容慢步路过，在弯道的地方停顿数秒，听见后面有急促的脚步声，她没回头，紧接着听着赵疏桐的紧张询问声音。
“你是谁啊？”
那人激动道，举起相机对着赵疏桐拍：“小姑娘，你就是汪启明的女儿吧！”
赵疏桐挡住脸，“不是，你认错人了。”
“你爸爸行、贿，中标市政建材揽下七千万大单，这些不正当利益和你爷爷汪庭树有关吗？”
“你认错人了。”
“你爷爷从一审过后就不见了，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你走开，我不是。”
程潇越听越心惊，快速冲上前去一把拽开那男子，“你在干什么？”
力道挺重，那男子一踉跄差点摔地上。
她大喊道：“快来人啊？欺负人了。”
托尼们一窝蜂冲过来，“干什么，欺负女孩子呢？”
程潇指着男子：“对。”
托尼们气场挺足，把那男子围中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在我们的地盘欺负人呢？长胆子了？”
“就是。”
“你们要干什么？”那人哆哆嗦嗦地问，“打人犯法啊！赶紧走开！不然我把你们爆网上去。”
这话把几个人惹怒了，黄发托尼甩手就是一巴掌：“你爆啊！”
这耳光相当狂野，程潇吓得一征。
赵疏桐判别声音，张开嘴巴欲喊出程潇的名字，程潇撇过头示意她别说话。
有几个小区的人路过，都站得老远问发生什么事了。
程潇指着那男子：“这个人是个变态，欺负女孩子，大晚上的拿着相机在这儿拍，还骚扰小姑娘。”
“哎哟，怪不得，他都来了好多天了，我还以为他是搞什么摄影的呢！啧啧，真恶心，赶紧送警察局去。”几个人纷纷退得老远。
“就是，这种人就应该把他送进去关一辈子。”
“放开我。”男子想辩解，被两个托尼夹着，不敢动。
银发托尼取下男子脖子上的相机，打开翻找：“你拍一个小姑娘，挺能耐啊？”
“我是临新日报的记者，你们敢动我一个试试？”那人想抢过相机，提高音量想唬一唬这几个人。
几个托尼根本就不买账，把相机直接交给了程潇。
程潇往里翻找着，有不少用偷拍角度拍的照片，还有汪宏宇的。
程潇忍着怒火，把他手中的包夺过来：“拿来吧你！尽干这些偷鸡摸狗的事。你说你是记者，工作证呢？拿出来我们看看？”
“就是，正经记者都有工作证，拿出来一看便知。”有个老婆婆吼道，气势比他们还足。
“拿出来看看。”
男子贼眉鼠眼地瞪着他们。
棕发托尼：“快拿出来，信不信老子把你打折了送那什么日报去，让他们认认有没有你这个人。”
那男的一脸土色，机警地环视着一群人囔囔着要看他工作证。
“拿不出来，直接送警局吧！”有人说。
“好，那我们把他送警察局去。”程潇招呼周边的人，“你们快回去吧！黑漆漆的，以后出来注意安全。”
“好好好！”
个个热闹看得意犹未尽，但看几个头发颜色各异的托尼，都有些发怵，看了一会儿后就走了。
等人走后，程潇仔细看相机里照片的时间都是一周之前的，有些小女孩儿的照片，越看越恼怒，扬起拳头上前朝那男的脸上招呼了一拳。
“畜生，要不是杀人犯法，我今天揍死你。”
那男子吃痛，闷闷地叫了一声。
几个托尼惊呼，赶紧吹口哨助威。
那男子趁其不备，把棕发托尼推开准备逃跑，银发托尼一脚踹上他的后背，顿时摔了个狗吃屎。
黄发托尼揪住他的后领口往上提：“还想跑。”
轮番揍了他一顿，处处避开要害。
程潇转过身去，问赵疏桐的意见：“我们现在报警处理，可以吗？”
赵疏桐犹豫着，最终还是点点头：“好！”
这男子不是临新日报的记者，是个刚做兼职爆料的拍客，以盈利为目的，给临新日报的记者提供线索和图片，一到警察局就全盘崩溃给交代了。
警局联系临新日报负责人，衔接的记者背信弃义没承认和这个人有关系，人证物证具在。
这件事牵扯到行、贿案件和临新日报两家大头公司，警局的人还要做进一步调查。
笔录上签字后，放他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