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伤心绝望 申请住校
程连山嫌她多嘴，把她招呼开：“没你的事，一边去。”
又继续对那男子说，“这个数，怎么样？”
“你不能卖这个房子。”程潇惊慌地对那男子说“我们不卖，不卖的。”
那男子哼笑了两声，拍了拍程连山的肩膀：“老程啊，你这房子有内部纠纷啊！我买不了，你们先商量好再说，我先走了。”
那男子说完就要走。
“她懂个屁，”程连山把她拉开，“方老板，这个房子没纠纷，我婆娘儿子都跑了有什么纠纷，离婚证刚被我粘上呢！”
男子望着她问：“那这个又是谁？”
程连山瞪了她一眼，殷勤道：“她是我侄女，一直在我家住着呢！没地方去，你别信她的话，这个房子，我是决心要卖的。”
那男子说：“你这数也不决心啊！再说，再说吧！”
亲女儿变侄女，这种混账话亏程连山也说得出口，程潇简直失望透顶，愤恨地看着他。
为了钱，在外人面前，他真的可以做到六亲不认。
程连山继续凑到男子边上悄悄说：“拆肯定就这两年会下通知的，到时候还不是你赚的。”
“拆不拆的，都是后话了。”那男子转身就走“行了，我考虑考虑吧！”
“你别走啊，嘿！”程连山追了出去。
程潇只觉得呼吸不过来，脑袋直犯晕。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程连山现在卖房子，卖了她也就没了去处？
听见程连山朝门外‘呸’了一声：“妈的，不就是仗着自己有点臭钱，摆架子给老子看，狗东西。”
程连山回来瞪着她：“以后我带人过来，你给我闭上嘴，要不然就给我就滚。”
“我不同意你卖房子，”程潇气冲冲地说，“我还要上学，你卖了我们以后住哪儿？”
“读那么多书干什么？”程连山说，“等房子卖了，你跟我去省外，别在家里等着吃闲饭，我没那么多钱供你上学。”
她发现和程连山根本没有道理可讲。
最近积攒的委屈瞬间得到爆发，程潇忍痛，一字一句道：“我从来没有吃过你给的闲饭，也从来没有期望你能给我什么，你们都把我当成空气，当成拖累？我是你们捡的吗？想要就要，不想要就扔在一边不管不问。连程承和程絮都知道自己该去哪儿，你们什么都不告诉我，什么都不让我知道。”
“别在这儿要死要活的，谁叫你不是个带把的。”程连山也来了脾气，“老子卖个房，什么时候还要轮到你来同意了。”
程潇情绪循序渐进，咬牙道：“我就是不同意，你卖了我就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别大呼小叫的，你想去哪儿那是你的事。”程连山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老子以后又不靠你养老，没空管你。”
程潇泪流满面，这可能是她从小到大最绝望的时刻，亲生父母对她不管不问，却也没有想过以后依靠她。
原生家庭就这样了，可她还是觉得不甘心，就像方秀兰说的那样，她都尽量懂事，尽量不给家里添麻烦了，为什么都要把她当成麻烦，自始至终都没有享受过被优先考虑的权利。
她几乎崩溃，逼急了吼道：“我妈说得对，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窝囊废，自私自利，没有责任心，你这种人，根本就不配有儿女，以后也没有人愿意跟着你。”
她的话戳痛了程连山，猛地起身，抬手重重给了她响亮的一耳光。
“敢骂你老子，怕是不知道自己怎么来的是吧！给老子的。”
程潇一阵耳鸣，心跳加速，脸部火辣辣的疼痛，唯独脑袋跟明镜似的清醒。
这个人，她的亲生父亲，连心都没有，比方秀兰更冷漠无情。
一阵沉默。
程连山并没有因为打了她而感到愧疚，而是那句‘窝囊废’正中他的要害，开始颓废起来。
过了许久。
他摆摆手，不耐烦低声道：“不去打工也行，房子我是要卖的，以后你也别想在我这儿得到一点支持，是死是活，你自己看着办。”
回想这些年，哪次不是自己看着办的。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她很迷茫，一切都充满了未知数，现在就想逃离这儿，离程连山远远的。
程潇没有长远的打算，也不清楚程连山多久能卖掉房子，总之没有她的份。
她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把毕业证拿到手再做打算。现在这个情况要挨到明年考试后，估计很困难。
相对刚刚的崩溃，她已经被一耳光给扇明白了，对亲生父亲怀揣的那点希望也全部消失得干干净净。
她不能全由着程连山的想法来
和他不能讲道理，也不能讲感情，这个人根本就没有感情可言。
她现在也不怕说重话，在程连山面前服软，根本就一文不值。
程潇心如死灰，平静道：“从小到大，你根本就没有管过我。你要卖房子也可以，那你要给我找个地方住，我要住到毕业，以后绝对不会找你要一分钱。你要是不给我找地方，来一个人我就打一个，我还要报警告你聚众赌博，反正，让你卖不成房子。”
“哼，跟老子讲起条件来了。”
她保持沉默，不想和程连山说话。
“行，住的是吧！我给你找。”程连山扔下话，甩上门走了。
她在家里待了整整两天未出门，时刻紧绷着。
楼下一有动静，就会跑到窗户边上看看是不是程连山又带人来看房子了。
她对程连山说那些话的时候，其实是很没有底的。就像被逼到绝境中，依旧没有放弃最后那点微不足道的挣扎。
她仿佛掉入了一个深渊，没有自救的方法，任凭吞噬。
程连山自那天走后，直到收假也没有回来过。
去学校之前，她四处检查一遍，没问题才锁的门。
“怎么突然想起要住校了？”林会推了推眼镜问她。
“我家里有点远，快中考了，不想浪费时间在路上。”程潇说。
“嗯想法倒是好的，”林会说“可是之前我问过你，你说晚上九点公交才收车，不用住校！现在要住校需要打申请的。还有，你没有住过校，有没有考虑过可能会不习惯，会影响到现在的成绩呢？”
“嗯，我考虑好了，”程潇抿嘴问“老师，申请的话，需要多久呢？”
“现在床位比较紧张。”林会说“我们班里另外两个比你远的同学刚申请，也要等下学期统一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