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心愿是考上一中
程潇默念着心愿，她的心愿是什么？她好像没有心愿。
“你慢慢想，我先给汪宏宇写。”
她看见赵疏桐在心愿卡上写着——每天给妹妹分零花钱用。
程潇没忍住笑起来：“这是你的愿望吧？”
赵疏桐乐呵呵笑了几声：“我哥的零花钱超级多，比我的都要多。”
她说得有些不服气。
“你的呢？我准备写咯。”赵疏桐催促她。
“考一中吧！”她实在是想不到有什么心愿了，唯一的心愿可以顺利上一中。
“哦~那你以后又可以和汪宏宇做同学了，他以后也去一中。”
赵疏桐很快在心愿卡上写道——考上一中。
写完把刮刮膜贴上，送给了她：“等你考试的时候，拿出来刮开，一定会实现的。”
小姑娘很天真，笑起来又可爱，那双眼睛干净无杂质，就像夜晚的精灵一样。
程潇真的信了，把心愿卡接过来：“谢谢疏桐！”
她问老板现在多少时间，老板说八点半了。
往后面瞟了眼，他的通话还没结束。
汪宏宇的电话一接就是二十多分钟，回来的时候快九点了，脸上挂着一丝疲惫。
程潇收拾起身，对兄妹二人说：“我准备回去了，太晚了怕赶不上车。”
“嗯。”汪宏宇说“那先回吧！”
“程潇姐姐，拜拜！”
她把心愿卡放进书包里：“拜拜！”
刚走出去几步，广场对面草坪上的第一束烟花腾空而起，炸亮了整个夜空。
她跟着所有人一起抬头，五颜六色的烟花像流星一样徘徊在空中，闪烁几下后，便消失了。
紧接着，绚丽多彩的烟花迅速在空中炸开，草坪上，广场上已是人声鼎沸。
“开始了，开始了。”很多人朝草坪空地那边跑。
她被人推搡着朝一个方向走，好半天才躲到别处站稳。
“程潇。”
似乎听到汪宏宇在叫她，各种声音混杂着，听不太真实，她转身确认，还真是。
汪宏宇正披着夜空中闪闪的亮光朝她走来，俊逸的脸庞在柔光和冷白之间切换。
走近时。
“这个给你。”汪宏宇一贯的冷静从容，把他的幸运卡和笑脸徽章送给她。
“算是个新年礼物吧，我知道你不会嫌弃，希望能给你带来好运。新年快乐！”
程潇怔怔地望着他手中的笑脸徽章，一阵酸楚和暖流碰撞交织，最先涌上头来的是那股暖意，接着酸了鼻尖和眼睛。
汪宏宇的声音是很好听的，声线不高，混在各种杂乱中，她听得格外清楚。
这份幸运和这些话，已足够让她内心慌张无措。
她不敢抬眼看汪宏宇，小心接过这份唯一的幸运奖，她想，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嫌弃！
因为此刻，她也是‘幸运’中的一员。
“谢谢！”
汪宏宇退后两步：“回吧！”
程潇点点头，她的视线逐渐模糊，紧紧握着手里的徽章，就像得到了一件珍贵的礼物，生怕它掉了。
她快速转身走了两步，好像还没给汪宏宇说声‘新年快乐’。
停住脚步又转回去，汪宏宇正准备往回走。
烟花炸裂声响遏行云，人群沸反盈天。
程潇忍住哽咽喊了声：“汪宏宇。”
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带着紧张和感动。
汪宏宇顿住，定在原地，保持刚刚退回去的姿势，对上她闪闪发亮的眼睛。
“新年快乐！”她心脏扑通扑通跳的很厉害，抿唇又补了句“你要早日康复。”
‘你要早日康复’而不是‘祝你早日康复’。
好似非常迫切希望他快快好起来。
真是个另类。
他抬步，背对程潇时，嘴角不知不觉地弯起一个弧度。
程潇望着他远去的身影，掉头时已是热泪盈眶。
起初对汪宏宇的那份困惑，又多了一层微妙的感觉。
渐渐的，那份微妙感觉开始浮出水面，最后明朗到她停住脚步，也不敢相信。
脑袋里一片空白，如遭雷击，拼命抑制自己不去想那是——喜欢。
程潇的脑子越来越混乱，不该这样认为的，不该的，她想。
她失神地走着。
唯独清楚包里的那张愿望卡，成了她现在唯一的心愿——考上一中。
但她没想到，唯一的愿望即将被现实摧残成一盘散沙。
回到家里，楼上楼下没有人气，死气沉沉，黑漆漆的。
程潇没在楼下过多停留，匆匆洗漱完毕回到房间，把门反锁好。
躺坐在床上，拿出书复习。
一会儿看看时间，又背几个单词。
直到闹钟上的时针和分针都指向十二点的时候，她放下书。
摊开手心那枚黄颜色的笑脸徽章，这是她第一份新年礼物。
程潇对着它说：“新年快乐！汪宏宇。”
她从书包里拿出那张愿望卡，虽然知道那层膜下面的答案，还是觉得很神秘，冥冥之中，给了她无限的力量，这些天的难受和消沉一下消散了不少。
翌日，元旦当天，她正在厨房烧水做饭，外面有开门的动静。
是程连山回来了，额头上没缠纱布，伤已经结痂了，看起来更瘦了些。
算算时间，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交流了。
最近要么见不到人，要么突然回来在沙发上醉得不省人事打呼噜。
程潇也不打算和他说什么，再怎么混蛋也是自己亲爸，毕竟她还抱着点希望的，虽然这份希望不多。
既然是跟着他，以后多多少少还是得靠他支持。
“爸，吃过饭了吗？”她问。
“吃个屁吃，给我弄点面条，好了叫我，我躺会儿。”
程连山鞋一蹬，躺沙发上拉伸闭上了眼睛。
“你去房间里睡，我刚洗的垫子。”
“老子想躺哪儿就躺哪儿，还轮不到你来管，快去给我弄碗面条。”
洗干净的沙发垫被他弄脏了一块，程潇蹙着眉，顿时又升起一丝绝望。
程连山刚躺下，呼噜声就震破天际，她也没打算给他煮面条。
下午，她从楼上下来，程连山已经不见了。
快晚上的时候，带了个肥肠满肚男子到家里来，东看看，西看看。
程潇不知缘由，跟在他们后面。
她有不好的预感，程连山带个人回来，没什么好事。
“你这个地方不行啊。”男子摇摇头说“租也不好租的。”
“嘿，我这个地盘当初买得贵呢！”程连山在旁说“再过个几年，肯定要拆的，我要不是急着走，能这么便宜给你。”
程潇越听越不对劲，惊道：“你要卖房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