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你会长大
“不想去吗？是不是妈让你早点回去？”程潇失望地问。
“嗯，她让我放学就回去。”
程承突然很欢喜地说“那我回去就给她说，老师让我们全部都留下来值日了。”
程潇鼻尖酸酸的，点头道：“好！走！”
“二姐，我想吃汉堡包，还有薯条。”
“好。”
“我还想吃草莓蛋糕，小的那种，大的太贵了。”
“好，那就先买个小蛋糕。”
姐弟俩一起去蛋糕店，程承选了半天，买了个草莓杯子蛋糕。
肯德基今天人挺多，都坐满了，大多数都是家长带着学生来的。
“里面有，里面有一个位置。”程承眼尖，最里刚走了一桌，拉着她快速占到了位置。
“我去点，你在这儿坐着。”程潇说。
“二姐，我要鸡腿汉堡和薯条。”
“好，知道了。”
等了很久，才排到她的。
她端着一盘吃的刚落座，程承就指着她来的方向说：“那个哥哥也来了。”
程潇扭头。
汪宏宇一脸嫌弃地被赵疏桐拉着，正四处找位置。
“他旁边的那个姐姐，我认识，是我们学校的主持人，每周都要上台主持升国旗。”程承说。
赵疏桐看见他们，扯了扯汪宏宇往这边看。
程潇向他们挥手，赵疏桐蹦蹦跳跳就跑过来了。
“程潇姐姐，你也在这儿啊！”她望着程潇身边的小男孩问“你弟弟吗？”
“嗯，我弟弟程承。”
“在我们学校吧？”赵疏桐问“小程承，你几年级了？”
“二年级。”程承说。
程潇问：“没有位置了，要不你们”
她话还没说完。
“好啊！”赵疏桐喊了声“哥，来坐这儿。”
她招手让程承过来挨着自己：“吃吧，等会儿冷了。”
程承眼睛发亮，自顾自吃了起来。
汪宏宇走过来一脸不情愿地坐下了。
一看就是被赵疏桐给生拉硬拽过来的，看到人多更是不想待。
“我想吃鸡翅，还有薯条。”赵疏桐翻了翻点餐单。
“自己点，我不吃。”汪宏宇说。
“那好吧！反正今天小林姐不在，你爱吃不吃。”赵疏桐嘟着嘴，去点餐了。
汪宏宇摸出手机，开启谁也不理的模式。
程承很快啃完了汉堡，又蘸了几根薯条吃。
“你慢点吃，不着急。”程潇说。
“我怕回去晚了，妈妈骂我。”程承抹抹嘴。
“嗯，”程潇叮嘱“那你回去别给她说，我找过你，就说是你同学请你吃的，好吗？”
汪宏宇抬头，满脸疑惑地看了姐弟二人一眼。
程承点点头：“嗯。”
“那我以后有空就来看你，你乖乖的好好上学。”程潇说。
“二姐，以后，我可能不在这个学校了。”程承擦擦手说“妈妈说要搬去别的地方，我也要去，以后就不在这个学校上学了。”
程潇愣了愣，问：“你们，要搬去哪儿啊？”
“她没告诉我。”程承想了想说“会有点远，她说要坐很久的车。”
“什么时候走？”
“妈妈说，过完元旦节，她还说，李叔叔，”程承停顿了会儿说“已经给我找好学校了。”
程潇轻轻地运了口气，忍住泪水说：“那你们，还回来吗？”
方秀兰有心不让她和程连山找到，程承要是走了，以后能见到的机率几乎为零。
虽然有方秀兰的电话号码，肯定不会理她，去别的地方就会换号码的。
“二姐，我想走了。”程承在征求她的同意。
“那，我送你回去，你现在住哪儿啊？”程潇提起他的书包起身。
程承犹豫了一会儿，支支吾吾地说：“就在旁边，没多远，我自己可以回去。”
程潇知道方秀兰肯定给他交代过什么，明显不想让她送。
可能是看她不大高兴，程承又说：“二姐，我以后会回来看你的。”
程潇心中一痛：“好，你自己回去没问题吧？”
“嗯，”程承从她手里接过书包，再次强调“二姐，你不用送我，我自己出去。”
程潇哽咽道：“好，那你慢慢的。”
“嗯，二姐，哥哥，拜拜。”
“嗯，拜拜。”汪宏宇放下手机，像一个旁观者，把这场分别尽收眼底。
程潇咬着唇，像是在极力忍住即将掉下来的泪水。
程潇望着程承小小的身影，三步一回头，直到出了餐厅的大门，不见了，她才恋恋不舍地转过来。
眼泪不知什么时候掉下来了，她赶紧擦掉。
汪宏宇头继续埋头看手机：“坐会儿吧！”
她心不在焉地应了声，“嗯！”
赵疏桐碰到同学，没回位置，去别桌聊天去了。
她平复了许久，缓过来了，重重地吐了口气。
对面的人同时收起手机，抬起眼皮。
尬视间，汪宏宇问：“你弟没住在关南湖？”
“嗯，”程潇小声道“我爸妈离婚了，他跟的我妈。”
去鬼城时，她妈气势汹汹的模样还历历在目。
“所以，你是跟着你爸？”他不太确定地问。
有一次林会找她谈话的时候，他恰巧在办公室门外。
听见‘家长’两个字，就像抓住了她的命脉，很抗拒。
程潇只是‘嗯’了声，没有倾诉。
汪宏宇有点卡壳，过了半天，安慰道：“你会长大，你弟弟也会长大，他会记得你的。”
程潇微愣，她以为汪宏宇会‘哦’或者‘嗯’，没料到他会这么说。
他的话戳中了她的点。他们会长大，她不敢去想象，以后会是什么样的，差点没忍住。
她望向别处：“谢谢！我也希望他会记得我。”
“一定会的。”汪宏宇说。
“嗯。”
她琢磨着，什么时候回家。四肢却很听话地一动不动，就这么坐着。
坐了很久。
赵疏桐蹦蹦跳跳过来了：“我们吃好了，换场地吧，走了走了。”
“那我先回家了。”程潇说。
“别别别，程潇姐姐，你别走。你陪我们去东广场玩吧！今天晚上有很多好玩的，九点还有烟花秀呢。”赵疏桐拉着她不让走。
今天晚上跨年，广场肯定很热闹，她怕回去晚了没车。
“可是，我”她犹豫不定。
汪宏宇已经起身往外走了。
赵疏桐撒娇道：“程潇姐姐，我不想和汪宏宇玩，我同学看到他都跑了，你陪我一会儿吧！我爸爸妈妈都不在家。”
赵疏桐往汪宏宇走的地方看了眼，她在耳边低声说：“今天是朱朱姐的生日，周然他们都去了，我哥没去，他可能是被冷落了才来接我的。”
程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