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你饿个屁
“我和周然，不管你听到什么，都不是他们说的那样。”汪宏宇突然认真起来，解释那天的事。
他不屑和任何人解释，也不管别人怎么去想，都无所谓。
反正他只待一年的时间，而且这一年已经快过半了。
但是程潇不同，如果她没有去医院看过他还好，他提都不用提。
也许他和周然都有同样的感觉，比起身边很要好的朋友或者同学，她真的只差一点，确实是个另类。
虽然平时老爱被欺负，但是她不像其他被欺负的女孩一样，蓬头垢面，笨手笨脚，学习还一塌糊涂。
相反，她成绩好，衣服洗得发白看不见一点污渍，每次走之前，都会连带把他的课桌整理得干净整洁。
待她稍稍好一点，都会竭尽所能去报答。小心翼翼受不得一丁点好处，‘掏心又掏肺’往往会认为那是礼尚往来。
“嗯，我知道的。”程潇挺直腰杆，也很认真地说。
汪宏宇突然住院，不用想也知道有什么难言之隐。
“嗯。”
程潇补说道：“我知道你肯定有什么难处才来区中，复读的，不是他们说的那样。”
“嗯？他们说的哪样？”汪宏宇问。
哪样？哪样还真不好说。
她换了个说法：“他们可能是嫉妒你吧！”
传这些谣言的，大多数都是看不惯他们的男生，女生一般不会。
汪宏宇笑起来：“怎么个嫉妒法？”
“就是你一来，谁都不理，说话还”
“还怎么？”
程潇说话魂不守舍的，不知道是自己笨，还是汪宏宇喜欢钻字眼，有点烦闷。
“反正他们就是嫉妒你好看吧！”程潇说“理阳来的精英，高攀不起。”
“是么？”汪宏宇笑着问。
“嗯。”
“你也是这么认为的？”
不不不，从来没这样认为过。
她终于有了点精神，反驳道：“当然不是，我觉得你挺好的。”
“我挺好的？”汪宏宇还有点自知之明的，虽然一直保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理念，但还是班上还是有不少声音在说他，他是知道的。
现在突然想听听不一样的声音。
“嗯，挺好的。”
他问：“怎么个好法？”
要说好，挺多的。帮过她，没有为难过她，也没有像其他同学一样看不起她。
“就挺好的，”程潇说“反正你和他们不一样。”
“嗯？”汪宏宇挑眉“什么地方不一样？”
“你今天就很不一样？”程潇说“平时都没有说过这么多话。”
“你意思是，我话多？”
“没有没有。”程潇解释“我的意思是，你平时都没和别人说过这么多话。”
“真是这样？”
“不是。”她思绪又开始飘忽。
“嗯？不是这样？”汪宏宇还在追问。
哎呀！说到哪儿了？
她有点急了，说：“你今天好烦啊！”
汪宏宇一愣，真是开辟了新大陆了啊，居然说他烦？
他烦？他烦吗？
他又是谁？
“我”程潇干脆不解释了。
换了个关心他的话题：“你不是要住院一周吗？”
汪宏宇服了，转移话题的速度是真快：“没什么事，不住了。”
“哦！”
打铃了， 她低下头，睫毛一扑一扑的。
有个人聊天，心情要好了些。
现在停下来，又想起程承的哭声和方秀兰看她时，那双冷漠的眼睛。
难过又开始涌上心头，鼻尖和眼睛都酸酸的。
她吸了吸鼻子，眼泪快掉下来的时候。
眼前出现了只修长白暂的手，默不作声地给她递了张纸巾。
眼泪不争气，啪啪地掉了下来，接过纸巾蒙住了双眼。
汪宏宇望着她时不时抽一下的双肩，积攒的委屈全部化成泪水，打湿了他给的纸巾。
她没发出一丁点声音，无声的。
他知道，这比起失声痛哭更为难受。
也许是程潇做透明人做习惯了，没人关注她是否开心或者难过。
他更是没想到积极乐观的人也会哭，哭起来是这样的。
这会儿看起来，弱不禁风中，还带着点说不上来的孤独感。
她是在老师进来后，才止住的眼泪。
下课后~
汪宏宇给她递了第三张纸巾，低声问：“还要吗？”
她摇头：“谢谢！”
“发生什么事了吗？”汪宏宇难得关心问。
家里的情况，可能会得到几句无关紧要的关心，但程潇不想告诉他。
哭后回过味来，饥饿在翻滚，胃在在求救，同时发出尴尬的叫声。
“可能是饿了吧！”她抽噎了声。
饿个屁！
汪宏宇气不打一处来，他的关心真的太多余了。
放眼整个区中，他关心过谁？
现在人家压根就没打算告诉他。
没打算告诉你，明白吗？
真如周然所说的那样，程潇真的太另类了，另类到他都有点不敢相信，长这么大，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关心超级的多余。
虽然有点气不过，还是从课桌里拿了一个面包出来，扔在了她面前。
程潇盯了一会儿面包，才道：“谢谢！”
汪宏宇见她没动：“光看能管饱吗？”
是真饿了！
她拿起来撕开外包装，面包的香味又引来肚子一阵叫唤，埋头一口一口不带停的吃了起来。
吃完后，还不忘抹抹嘴。
有了去年圣诞节垃圾漫天飞的前车之鉴，加上明天周六，放学前一节课，政教处已经在广播里通知，今天下午要全方位监督全年级搞卫生。
不合格的又要打扫一周的厕所。
李蒙听风就是雨，走到讲台向下扫了一圈，寻找目标。
汪宏宇正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带着几分轻蔑。
李蒙拿起粉笔‘啧’了一声，走了过去。
将手里的粉笔一分为二，正准备丢向趴在桌上的程潇。
汪宏宇沉声问：“干什么？”
他的面色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愠怒。
李蒙扔粉笔头的举动没有进行下去，汪宏宇那双冷冽的眸子让他周身绕着一股凉气。
粉笔没丢成，可是缩回去会丢面子。
李蒙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抛着粉笔玩，说：“今天程潇值日，我给她说一下。”
“我记得你刚刚擦的名字是中间那排的吧！”汪宏宇笑着说“失忆了？”
“是吗？”
就是，你敢说句‘不是’试试。
两人用目光交锋。
李蒙摸不清他什么意思，撇撇嘴，只好顺着台阶下来，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