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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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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喝水的动作同步,看到她吃惊呆愣的表情很微妙,带着点疑惑和不解。

    他们又同时顿住,互看了眼才反应过来。

    “你在想什么?”汪宏宇拧眉问。

    “干嘛?”周然忽然炸毛“你这是什么眼神”

    “你闭嘴吧!”汪宏宇一言难尽地看了他一眼。

    “不,不是,”程萧语无伦次“我什么都没想?”

    “真什么都没想?”汪宏宇质疑看她。

    她那脸上都就差写着‘你们俩有问题’了。

    “没,没有。”程萧避开他的眼睛说“我先回家了。”

    这两人现在的态度,让她很有压迫感,再待下去,估计会被灭口。

    “你还想回家?”周然带着点怒气说“我靠,来来来,你给我说说你刚刚在想什么?”

    周然一副不给个说法,不让走的架势。

    相比他,汪宏宇倒是冷静许多,平时也是这副模样。

    “你们别多想,”程潇说“我真的什么都没想。”

    反倒成他们多想了,周然还想说什么。

    “少bb,水不够塞牙缝是吧?”汪宏宇怼他。

    汪宏宇带着不明朗的情绪,可以是烦躁,也可以是生气,是她从未见到过的。

    周然看着他,问:“那说不说?”

    程萧忐忑,她有些后悔去买水了。

    汪宏宇不痒不痛地对她说了句:“回去吧!”

    周然急眼了,怕是没听错,问:“什么?事儿都还没说明白呢?”

    程潇云里雾里的,就因为周然给汪宏宇拧瓶盖,她不解,所以事态一再严重。

    她真的不该那样看着他们,或许汪宏宇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

    怕以后和汪宏宇连话都说不上了。

    从理阳到区中,再到她看见汪宏宇的左手有明显的迟钝,现在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了,受过伤的可能比较大。

    汪宏宇没说话,周然也不好继续发作。

    “好,那我走了。”程萧肯定听他的,直接溜了。

    在周然问汪宏宇‘说不说’时,她是很紧张的,不清楚是什么事?但她清楚,性格一向冷傲,表面又优越感满满的汪宏宇,不喜欢什么都说得清清楚楚。

    就像帮过她很多次,但从未希望得到她的报答而提过一次,或许他根本就不需要这些。

    校园路快走完,一辆救护车从前方的路口拐进来,风一般的速度把地面刚掉的槐树叶卷飞了起来。

    她停留了一会儿,迈着沉重的步子回家了。

    病房里暖烘烘的,护士给汪宏宇监测完血压后关门出去了。

    他脸色煞白躺在病床上,听着秦教授问他:“试着抬手了吧?”

    “嗯,”汪宏宇如实说“今天打了会篮球,很少用左手。”

    赵雯沁穿着白大褂,站在一旁,满脸的焦虑和担心。

    秦教授点点头,说:“总体来说,恢复得不错的,毕竟年纪的优势摆在这儿,只是神经和肌肉受损需要时间,别急着做剧烈运动,慢慢来。雯沁等会把片子拿过来我再看看。”

    赵雯沁忙应道:“好,辛苦了教授。”

    赵雯沁和秦教授一起出去了,他和周然一起目送他们离开病房。

    周然找凳子坐下,脸拉得老长:“疼了吧!非要急这么一时。”

    汪宏宇挤出一个笑容:“又不是你住院,拉着张吃屎的脸干嘛?”

    病房里就他们两人,周然特无语,放开了说:“你特么,今天吓死我了,看你不行了,我都准备来医院当着姨妈的面自我了断了。”

    周然的母亲也姓赵,和汪宏宇又是发小,一直称呼赵雯沁为‘姨妈’。

    汪宏宇笑骂道:“智障。”

    他的左肩有很久没这么疼痛过了,仿佛每一根神经都在割裂,每一个细胞都在绞痛,好在缓解过来了。

    周然举着右手,竖着三根手指头发誓:“我今天起誓,下次再带汪宏宇去打篮球,就是智障。”

    发完誓,周然的脸随即垮下来,像被负心汉寒了心的小寡妇:“说好一起考大学的,阳阳,贝贝,朱珠都成我们师兄师姐了。”

    他又叹了声,半开玩笑说:“我这么好的人,以后不把你家产分一半给我,都对不起我,说不定以后你媳妇都没我这么忠心。”

    “闭嘴吧!有你这么咒人扣帽子的吗?”汪宏宇轻描淡写地笑了笑,一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模样。

    他们五个的感情都挺好,只是他和周然的关系更近,除了有发小这层关系在,还有无话不谈。很轻易知道对方在想什么的那种。 甚至他受伤了,周然直接放弃中考陪他重新复读。

    李阳,朱珠和贝贝,他们是属于关系很好的朋友,和周然还是有差别的。

    “诶,”周然长长地叹了口气,“看来你真忘了当初躺在医院里是怎么熬的,安安心心上个学,不好吗?”

    他只是很久没有碰过篮球了。

    汪宏宇沉默,微微眯眼,受伤时的那些画面席卷而来,那些肝胆俱裂的痛苦几乎填满了他整个夏天。

    离中考倒计时只剩19天,是周天,上午休息。

    汪启明落了份重要的文件在家里,恰好秘书去了别的厂子,打电话让他亲自跑一趟新厂区。

    新厂区正处于施工阶段,还没进去,他就出了事故。

    那天还未施工完成的新厂区大门口边上,正放着新运送过来的围墙栅栏,倒放在一边,尖刺斜着朝上,看起来非常危险。

    见工人在搬运,他也就没把注意力放上面。

    他正掏出手机给汪启明打电话,一辆大货车拉着材料准备进来。

    他往后退让道。

    由于厂区门口堆放着砌墙砖和地砖,道路变得狭窄,出入的车辆必须得找对合适的位置进出。车身进了一半,货车司机见宽度不够,打盘子准备向后退,再找合适宽度进入厂区。

    堆放的墙砖成了盲区,司机探头出去看另一边的距离,预算错误,倒车时后车轱辘已经碰上那堆和人差不多高的墙砖。等司机注意到时,堆放得整整齐齐的墙砖已经向他倒去。

    听到工人大喊声时,他已经来不及撤退,向后倒去的那一刻,他都尽量避开那些铁栏栅,不过,还是清晰地听到左边腋下被尖刺刺穿皮肉的声音,伴随着巨大的疼痛,他只听见了自己撕心裂肺的叫声。

    那一排倒放在一边的铁栏栅的尖刺成了凶器,从他左腋下直直刺穿,万幸的是,没有刺入胸腔,稍微偏移一点,就会有生命危险。

    送往医院的路上他已经是浑浑噩噩半昏迷状态,醒来时,浑身刺痛,家人都围在病床边守着他,哭肿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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