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秦可卿首入悦心室 王紫凝不问背后人
辰时一过，顾客们便陆续开始上门了。
身为店长的晴雯从小被贾母调教得落落大方，不卑不亢，自能从容接待每一名顾客。八个小丫头也被她安排得井井有条，按摩的按摩，美甲的美甲，互不干扰。
宝钗坐在案桌后面，看着香菱记录顾客的信息——晴雯的文化水平还正在加强中，前期王紫凝安排了香菱协助她一起工作。宝钗事务繁忙，只能帮着盯一天，看会不会出什么差错。
王紫凝只遇到熟悉面孔时出来露个脸，打过招呼之后，仍是交给晴雯来接待。
说起来算是甩手掌柜了，毕竟一开始，根本没有安排“悦心”服务，其他的事儿，有几个小丫头呢。
但有些事情，计划赶不上变化。
秦可卿预约的按摩服务做完之后，提出想参观一下整个悦己堂。
左右没什么事儿，王紫凝便亲自带着她看了看各个房间，并简单说了每一项服务的内容。
在“悦心室”门口，秦可卿不走了。
“薛姨太太，承蒙您美意赠卡，原不该得寸进尺。但我很想试试这‘悦心’服务，不知可否？”
王紫凝习惯性地摆出商业性微笑：“小蓉奶奶客气了。咱们是亲戚，你想找我聊聊，随时都可以。”
语气中带着一股子疏离——毕竟今日的秦可卿，已远非当日可比。
当日不过是一个朝不保夕的可怜妇人，如今不过半年有余，便已是总揽宁国府大权的当家奶奶。
她知道自己当日那一番话对秦可卿帮助很大，却也知道，能实现这种蜕变，绝非一番话之功。
秦可卿有背景，很大的背景——这一点很多红学家也研究出来了不是？
而她这个知道人家秘辛的人，还是保持距离得好。
秦可卿听她称呼得客气，噗哧一声笑了：“您还是唤我可卿吧！怪外道的。自上次跟您聊过之后，我觉得受益匪浅。既然如今您开门做生意，咱们便在商言商，我也好帮您宣传。”
在商言商？这样好！她如今这工作，总免不了会接触各种秘辛，公事公办的态度可能会更好——至少有“咨询协议”的保障。
而且，她也很想知道秦可卿的背景到底是什么，毕竟这可是困扰了后世红学家上百年的谜团。
王紫凝显然笑得真诚了几分：“好！若是升级为年卡客户，即可预约‘悦心’服务。晴雯，你过来给小蓉奶奶讲讲具体卡种和收费标准。”
一盏茶工夫后，悦己堂第一位金卡客户秦可卿便坐在了悦心室里。
第一件事，签署“咨询协议”——协议中写明了咨询双方的权力和义务。
比如，只要不涉及违法行为，咨询师会严格为来访者保密；来访者有权力不回答咨询师的问题；来访者不得因咨询师知道自己的隐私而伤害咨询师及其家人，等等。
虽说做出继续心理咨询事业的那一刻起，王紫凝已经把生死看淡了些。但能活得久一些也是好的嘛，毕竟可以多干几年事业。
所以，王紫凝还加了一些“诅咒”的东西，像“如有违背，天打雷劈”之类的。毕竟这个时代，对特权阶层来说，天打雷劈可能比诉诸法律更具威慑力。
秦可卿觉得很新奇，但还是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王紫凝也熟练地签字——正是她两世为人的本名：王紫凝。
然后直接点燃烛火，烧掉了。
——这就算是“上达天听”。另一方面，也算销毁证据：咨询这事儿，出了这个门，就当不存在。
“可卿有一事不解，还请姨太太指教。”秦可卿抿了一口茶，缓缓开口。
王紫凝温和地看着她：“请讲。”
“姨太太去年客居荣国府，如何得知我宁国府的秘密，又为何要出言救我？”跟“那边”牵上线之后，秦可卿才知道，薛姨妈根本就不是“那边”的人，那她救自己的动机就不得而知了。
“秘密已经被人叫破，自然已不再是个秘密，知道的人必不少。我只是怜惜你年纪尚轻，却被那些人算计，于心不忍。”
王紫凝说的也是实话，若不是因为一个不忍，她又怎会在尚未立稳脚跟之时便匆匆赶去宁国府？
毕竟宁国府也就门口的石狮子干净，去那种地方，对她这个寡妇的名声极为不利。
若是放在此刻，她跟宝钗、英莲等人建立了感情，或许就会三思了。这个时代，名声可不是一个人的事儿，而是一家子的事儿。
秦可卿流泪叹道：“若非您一个不忍，可卿已是泉下之鬼！”
“我只是说了几句话，并不敢居功，最重要的，还是因为你自己有魄力，也有底牌。”王紫凝直接挑明。
秦可卿大惊：“您知道我有底牌？”
“自然，一个小官之女，不可能这么短时间就把宁国府攥在手里。只是不知可卿可方便告知，你的底牌是什么？”
秦可卿认真地问：“您真想知道？”
王紫凝竟怂了：“那我再想想。”
刚才秦可卿的语气太过平静，让她也冷静了下来。思量一番，才想到很重要的一点——知道了人家的背景是谁，可能就意味着站队！
诚然，她现在一无所有——不过就是个商户之妻，还是个寡妇，儿子事业还没起步，女儿入宫待选也泡了汤。
唯一可以依赖的娘家势力，其实她根本不想要。
因为她知道，王家根本没有人真心待她，王家所图谋的，不过是她的百万家财而已。
与王家翻脸，不过是早晚的事儿。
但是，她既然开了这家“悦己堂”，就必然会吸引这京都的高门贵妇，也就会建立起一个庞大的情报网。
虽说是“在商言商”，虽有“保密协议”的限制，但若是上位者想利用这个资源，她一介弱质女流，又如何抗拒？
不依附于任何一位上位者是不太可能的，王紫凝也没想着要“遗世独立”。关键是——秦可卿背后的人是否值得她投资？
《红楼梦》的时代背景众说纷纭，但大部分的观点是清朝康、雍时期。却又与当时的时事不完全一致——毕竟康熙可没有当过太上皇，他是直接挂了才轮到雍正当皇帝。
但原著中提到“坏了事的义忠亲王老千岁”，又太像康熙的废太子胤礽。
而秦可卿，有人推测她就是义忠亲王的女儿！
那她背后的人，便很有可能是义忠亲王一脉……若是站了这一队，岂不是意味着与当今皇帝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