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突如其来的少女
这时薛东推门走了进来,见苏怀得意的样子,嬉道:“怀子,什么事儿这么高兴?”
“东东,东东你回来了。哈哈,快拿本书出来给我。”苏怀道。
薛东不知道苏怀在做什么妖,随手从书桌上丢过来一本书。苏怀按照头先的样子竭尽全力用心背诵,却完全没有了方才的奇迹出现。苏怀不由得额头冒汗,不明所以。
苏怀无奈地放下书,不甘心地说道:“不能啊!这咋回事儿?方才明明转眼就背下来了啊!”
“哈哈,别装了。你说,你到底想干什么?”薛东揶揄道。
苏怀把龙爹写的书递给薛东:“东东、小玉,你们两个看着,看我背错一个字儿没有。”
苏怀飞速背来,一字不差,一时间薛东、小玉二人头碰头眼对眼越发惊奇。“到底咋回事儿?这是你刚才背的?”薛东道。至少在昨天下午分开的之前,薛东知道苏怀没有背过此书。
苏怀点点头。薛东凝眉一想立即抬头喜道:“肯定是魂…那珠子起了作用!靠,发了、发了!原来珠子还有这大用?咱们三个大发了!”
“怀子,快,像头先我教你的那样!”薛东道。“怎么样?”苏怀道。“笨啊,张记包子!”薛东骂道。
苏怀恍然大悟,赶忙全神内视那魂珠。魂珠丝毫不动!
“不成?想想锤子,用锤子敲,就像以前敲我一样试试!”薛东道。
苏怀赶忙意念成锤,想像着朝魂珠轻轻敲去。
没想到一锤之下,魂珠猛然一动,如针般的气息猛然四散狠刺苏怀脑海,苏怀大喝一声疼晕在地。
苏怀终于醒来,正好看见小玉泪痕密布的俏脸。
“怀子,你可吓死我们了!到底咋回事儿?”薛东忙不迭问道。
苏怀艰难地将情况说了,薛东一吐舌头道:“这么狠?!今后这珠子咱们得少碰,慢慢琢磨才是。”
小玉见苏怀坐起身来,略微放心道:“两位哥哥,到底什么珠子?我脑袋里有吗,你们都能看到?为什么我看不到?”
“这?脑袋里的珠子啊!你就当自己没有!”薛东无奈道。
“妹儿啊,给哥记住,在外人面前绝对不要提什么脑袋里的珠子,包括老爹。知道吗?!”薛东不忘叮嘱道。
经此一吓,苏怀再不敢造次,便和薛东、小玉二人探讨起无影破风锤法来。小玉没有武技基础倒还罢了,薛东练过几手把式,看到这锤法之后大惊失色。
“太他娘玄妙了!咱龙爹到底是什么牛人?”薛东对锤法赞叹不已。
接下来两日,三人缩在家里没日没夜地修炼锤法。除了苏怀外,薛东和小玉的进境颇慢。
苏怀、薛东两人对练,薛东少不了被苏怀的锤子狠敲了几十次。薛东终于在最后一次时大怒,凭借着远超苏怀的力气将苏怀按在地上狠狠地揍了一顿……
两日过去,苏怀和小玉躲在县令府内倒是安全轻松的很。
两人绝对没有想到,此时小石城外已经被阿爹龙大搅的风起云涌,各路人马纷纷涌向黑山域全力缉拿龙大。
两人更不可能想到,在少数神秘人的眼中,龙大和小玉似乎与元祖魂珠同等重要,甚至更为重要!
苏怀和小玉隐藏在薛龙的羽翼下懵懂无知。
薛龙果然是老狐狸中的老狐狸,自见到苏怀、小玉二人之后,根本没有问过两人的身份来历,在无声无息间让府内所有人和一众官员都渐渐认为二人是自己的干儿干女且早已来到了府内……
正堂之内,薛东好奇地问道:“老爹,你就真不想问怀子和小玉的身份?”
薛龙喝了一口酒,笑道:“有什么好问的?你要想告诉我不早就说了?!”
薛东尴尬地笑着,心道你干嘛不问,我可是绞尽脑汁儿想好了说辞啊。
薛龙道:“孩儿你记住,怀子和小玉是我的干儿干女。他俩从咱老家来,爹娘早已逝去。还有,咱老家今年年初遭了水灾,镇子已经没了。”
薛东不由得朝着老爹竖起了大拇指。
薛龙突然有些伤感,叹息一声道:“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娘死的早,爹又忙又心疼你,打小呢就总琢磨着怎么让你吃好、喝好、玩儿好,让你高兴。可等你长大了,才知道这样是害了你!”
薛龙一脸严肃地看着薛东:“爹是没什么出息的,文不成武不就,心里多想你能上进,能今后有个好出身啊!可你自小骄纵惯了,整日游手好闲、好高骛远,连教坊都不想上。爹我着急啊!可就是狠不下心来教训你。你前些天从黑山上下来竟然缠着我要进教坊,你不知道爹当时多高兴!”
“小怀、小玉出现,你突然转了性。爹再傻还能不知道这其中有关联?!只要你上进,只要你好,我管小怀他们是什么出身来历!他们待你好,你待他们如亲弟、亲妹,他们就是我的亲儿亲女……”薛龙感慨万千。
薛东心中一阵感动。
说实在的,除了与生俱来的两句话外,薛东还真不记得自己前世的一切。除了脑袋里苏怀的事儿、除了多了颗珠子外,自己完全就是重生的薛东,眼前这胖子就是自己的爹……
一连十几日,苏怀和小玉已经渐渐适应了府内的生活,也和府内的家奴仆妇们熟络起来。
这一日清晨,苏怀终于第一次走出了县令府。龙大带着苏怀和小玉离开的仓促,苏怀根本没有来得及带上什么东西。十几天没有打铁炼器苏怀不由得有些心痒难耐,今天出门便是想去购置一些工具材料,练功闲暇的时候打造一些小玩意儿。
府门外的守卫家丁见到苏怀出门,恭敬地喊着少爷向苏怀行礼,苏怀客气还礼,整的两名家丁受宠若惊。
北城苏怀并不熟悉,一路溜达着不知不觉间便来到了南城。当鸡场围北一边烧焦的废墟出现在苏怀面前的时候,苏怀方才心中一惊,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地回到了自家的铁匠铺外!
苏怀谨慎,正要转身而去,一道踉踉跄跄的身影从斜刺里冲了出来,险些撞在神情略有些恍惚的苏怀身上。苏怀定睛一看,正是腰间缠着绳索的顾家嫂子。
顾家嫂子还没有奔出两步身后便挨了重重一脚,朝着前方便扑了下去。
“臭婆娘,我让你跑,让你跑!老子养了你二十年,你他娘的还想跑?!”身后传来恶狠狠的咒骂声,苏怀不由回头都知道是破落户老顾。
顾家嫂子扑倒在地,慌乱之下一把抱住了苏怀的右腿。苏怀心中一惊,根本不敢回头便欲挣脱,但顾家嫂子抱的太紧,苏怀一时挣脱不开。
“老顾,行了,别打了!”另外一道声音传来,正是邻居以修鞋为业的张老汉。
“你少管!你以为你是龙大?”老顾咆哮着。以往龙大在的时候老顾打老婆还有些顾忌。
“少爷,救命!救救我!”顾家嫂子的声音依旧那么令人心痛。这个被老顾以五个铜子儿买来的女人声嘶力竭的声音,曾经无数次在苏怀耳边响起。
“这位少爷,真是得罪您了。我婆娘不懂事儿。”见苏怀衣着光鲜面目清朗,老顾哪里敢得罪,走到正面朝着苏怀一躬,一边告罪一边狠狠地拽着地上的顾家嫂子。
“他们都不认得我曾经是朝夕相处的臭蛋儿了?!”苏怀心下稍定,抽出了被顾家嫂子抱着的小腿。
街上的破落户们早已经习以为常,对老顾拳打脚踢自己的女人丝毫不以为意,个个麻木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住手!”走出两步的苏怀猛然回头呵斥道,身后张牙舞爪的老顾吓了一激灵,顿时身躯僵硬地站在原地。
放一开口苏怀便即后悔:“低调,他娘的低调呢?!”
“难道是因为练了两天武胆气又壮了?傻叉!”想起自己以前总是会偶尔脑袋进水忍不住冲动逞能,苏怀不由得暗骂自己死性不改。
颇为无奈地转过身来,苏怀嘶哑着喉咙沉声道:“打女人,你算什么东西?!”
看着衣着光鲜的苏怀老顾打了个哆嗦根本不敢反嘴。坐在地上的顾家嫂子撕扯着腰间的麻绳,面容僵硬傻笑着。坐在墙角的张老汉猛地抬起头看了苏怀一眼,又疑惑地摇摇头。
“我要回家、回家…”顾家嫂子喃喃自语般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刺得苏怀心中一疼。
这可怜的女子被老顾这个破落无能的丑汉买来拘禁二十年,生了七个孩子受尽折磨沦为半痴半傻之人,她的家到底在何处?
看着污垢满面的女人和街上邻里们漠然的神情,苏怀忍不住再次在心中痛骂这操蛋的人世。苏怀能怎么办?
矮下身子,苏怀扶起了顾家嫂子,解开女人腰间的麻绳,双目圆睁朝着老顾道:“今后不许再虐待她,否则本…本少爷绝饶不了你!”窝里横的老顾怯懦地连连倒退。
苏怀正欲放开顾家嫂子离去,突然身后传来一声清亮的声音:“就这么走了?”
苏怀猛然转身一看,街角处一名锦衣少女出现在眼前。那少女秀发如云,清秀无比,为苏怀前世今生所仅见!
少女面庞清瘦却两腮圆润,肌肤胜雪,娥眉秀目,一点红唇犹如欲滴的樱桃。
少女身躯犹如挺拔的秀木,眉头微微皱起不但丝毫没有让秀色减损半分,反而更显得可爱。
“你走了这女子怎么办?”少女轻启皓齿,声如银铃随风响起。
苏怀以绝大的毅力将目光从少女的脸上挪开,满面绯红喃喃道:“我、我……”
少女鄙夷地看了苏怀一眼,朝着顾家嫂子问道:“你的家在哪里?”
“我的家在哪里?我、我要回家,我要回家……”顾家嫂子兀自喃喃。
苏怀心中哀叹,顾家嫂子怎么能记得自己的家在何处?
少女摇了摇头,仓啷一声从腰间抽出长剑,一剑将墙角上的一块土砖斩落,朝着老顾喝道:“如果你再动她一根手指头,我便会如这块砖头般斩落你的头颅!”
一时间四面邻里噤若寒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