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天地之棋，万物为子
在金陵城阴雨绵绵之时，龙京城也下起了鹅毛大雪。
朱禁城内，朱墙白雪，青石黄瓦，清新静雅之中别有一番厚重与威严。
燧人眼观棋局，一旁的甲皇煮着香茗，而棋局的另一端，是户部尚书，额不，左相钱珅与前兵部尚书，现右相朱雍。
“颛顼打到哪里了？”燧人点破一子，开口问道。
“回陛下，攻至太原城下，王家率部死守太原城，我等已经遣邯郸与洛邑的部队前去支援。”
“洛邑？”燧人看着左相点出一子，开口道，“轩辕岐同意归顺了？”
“他没有拒绝陛下的招募。”右相开口道，“但是臣以为……”
“有意思，他居然同意了，估计又是因为要保民，反战乱……果然仁义道德这种东西就是只会腐化一个人的雄心与野心。”燧人满不在乎地招了招手，“只要这次援助太原他出大力了，就给他一次机会，让他的权力比帝喾低一点就行……东南联盟那边呢？”
左相和右相相视一眼，最后开口道：“前线传来电报，说是有天灾阻止军队渡过黄河，而且黄犬在前去查看的时候还被杀了……”
“……”燧人手中动作一顿，最后落下一子，开口道，“尽快去查，之前东南联盟背着我们从国外走私了这么多附魔子弹就已经让我们吃了暗亏了，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乱子，这战斗要等什么时候打完？”
说话间，燧人又着一子，将对方的棋路彻底封死，开口道：“行了，今天三胜，你们两个思路没错，但眼界太窄，还是下不过朕啊。”
“陛下圣明。”两人起身作揖。
“他们下不过，让老朽手谈一二如何？”
“咣当！”甲皇手中的铜匙直接掉在了地上，在座的众人看着眼前的两个老者，不禁哑然无声。
“怎么？不欢迎吗？虽说老朽不请自来不合礼道，但老朽好歹也带来了见面礼啊。”说着，老者就伸手要从衣袖之中拿什么东西出来。
“哎哎哎……”燧人急忙站起身来，表情尽量显得友善一些，他快速走到老者面前，开口道，“孔夫子这是哪里话，您身为国家栋梁，能来朕这里看一看朕就已经求之不得了，何谈不欢迎呢？来来来，两位爱卿，替朕收敛好棋子，朕要和孔夫子手谈一二！”
左相和右相闻言，连忙想要收拾棋局，但他们发现棋局之中的白子居然早已经不动声色地回到了棋盒之中，整个棋局之中只剩下黑子。
“……”两人相视一眼，最后低头将黑子收好，将棋盒置于燧人的一端。
两人坐定之后，燧人将甲皇泡好的茶端起一杯递给孔夫子，开口道：“夫子尝一尝，这茶是东山之茶，清香淡雅，余味无穷，一年只产四斤，这一两就是千金啊。”
孔夫子点了点头，接过香茗之后将其并没有直接饮用，而是端在手里，开口问道：“那这么说，老朽这一小杯，就值十金了？”
“差不多，差不多……”燧人听着孔夫子的语气有点奇怪，但又不好说什么，所以只能敷衍回答。
只见孔夫子摇了摇头，将茶水递给身后的灰羊，先着一子开口道：“你可知现在米粮市价几何？”
“一斤……”左相下意识想要开口，却被灰羊一个眼神摁住，又看了看眯着眼的孔夫子，硬是没再开口。
“额……朕不知……”燧人手中捏着棋子一愣，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忙着打仗和巩固政权，民生这一块都是左相的钱家和南边的崔家把持。
“市价，一斤一百二十元，是战争开始之前的二十多倍，而且老朽有幸尝过，这个价位的米粮，通常掺杂着沙粒和稻壳，但这种品质的粮食在处于战乱地区的百姓只见依旧抢手，甚至依旧有涨价的趋势。”（米价应该没有怎么贵，这里是折合了该世界科技树情况和通胀情况大致算出来的）
“这……”燧人想说什么，但孔夫子却打断他的思绪，开口道，“好了，该你走了。”
燧人低头看着愈加劣势的棋局，汗如雨下。
双方才互质十几手，燧人就已经和刚才的状态完全不一样了——手指微颤，呼吸急促，表情有些止不住地抽搐。
“……”燧人颤抖着，将手中黑子置入棋盘之中。
“我听说，伏羲留下了一些东西？”孔夫子将棋子置入棋局之中，开口道。
甲皇手中动作一僵。
“额……朕不知晓……”燧人只能打个哈哈。
“甲皇，交出来吧。”灰羊开口道。
甲皇看着孔夫子，又看了看燧人，最后像是认命了一般，将一个小锦囊交给孔夫子。
孔夫子将锦囊交给灰羊，开口道：“话说回来，燧人，你打算立什么年号？”
“额……朕还没有想好，要不夫子……”
“我没有这个资格。”孔夫子摇了摇头，开口道，“我一介白身，哪里可以为帝王命年号，不合礼数，不合礼数……”
燧人的面色隐晦地暗了下来——傻子都能听出来，孔夫子这是暗指燧人称帝是坏了礼数。
两人又下了十几手，燧人这边的情况愈加严重，再加上燧人心思已乱，最后只得投子认输。
“燧人，你以为你是棋手。”孔夫子站起身来，开口道，“可你又怎么知道，你不是棋子呢？”
“如今天下大乱，既是动乱的前兆，也是改变的机遇，你们自己如何攻伐，我等不会出手，但你们要是卖国求荣……就不要怪老朽礼乐攻伐了。”
说完之后，一阵清风拂过，孔夫子与灰羊消失在原地，就如他们来的时候一般。
燧人看着面前这局陷入僵局的棋盘，久久不语。
……
几天之后，洛邑。
墨川这几天都生活你难得清闲了片刻。
因为轩辕岐正在帮墨川找检验“宝物”的专业人士。所以墨川也索性在这里等上一段时间，顺便照看墨霏。（本来是打算带墨霏去万剑宗找易天行看看的）
墨霏自从给了墨川一个“大惊喜”之后，就一直处于昏迷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