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异象动全城
只见。
七彩烟霞铺陈在下，氤氲蒸腾。
金色篇章浮沉其上，流光闪耀。
像一座碑，在祭祀冥冥中的至高主宰，神圣而祥和。
“祭道诗篇，是什么？”
陆言注视面前的奇异景象，抬手想要触碰，却被白老先生喝止。
“不可大不敬。”
旋即。
白老先生带着激动，看宝贝似的看着陆言，为他解释。
“人生于天地间，在岁月的枯荣流转里，体验生命与自然，感悟玄理与奥妙，创造出一篇又一篇的诗文。”
“每一篇诗文，本质上都是对大道的祷告。大道如若对某一诗文有感，便会作出相应的回应。这种使大道都能感动的诗文被称为祭道诗文。”
“大道会赐下机缘给祭道诗文的作者。“
“昔年，文圣作《春秋》，有【天花坠地】、【声传寰宇】、【紫气万里】、【人族薪火】、【光阴长河】等无上异象显现，大道赐下至宝光阴镜，成为镇压人族底蕴的重器。”
“诗仙太白作《将进酒》，有【垂天之河】、【万里飘香】、【岁月枯荣】等异象显现，大道赐下青玉瓶，内含一片汪洋；作《侠客行》，有【万剑朝宗】异象显现，大道赐予太玄剑经，横压一个时代。”
“不知你这首诗能产生何种异象，得到什么机缘。”
“快定题，完成最后一步。”
白老先生催促。
王简羡慕，作出祭道诗文，是每一个文人的梦想。
纵观崇南书院，只有那个和自己并称的家伙写出过一篇，能不羡慕吗。
祭道诗文，是能流传千古的。
曾有大儒，把诗歌分品，分不入品、能品、妙品、神品。
并说，神品者，神于造化，与天地同心；妙品者，超越有限，通达亘古；能品者，精于相貌，妙于形似。
能感动大道之诗歌，尽在妙品与神品。
此话虽不中，亦不远。
这个家伙的诗，至少是妙品。
陆言没有犹豫，盯着面前悬浮的诗篇，轻轻开口：“这首诗叫《乡思》。”
刹那间，变化生。
七彩烟霞裹住二十八个金字，冲天而起，穿过墙壁屋顶，散向四方。
异象惊动满城人。
不论东西南北，不论男女老幼，每一个人的耳畔都有高渺的声音在诵念：“人言落日是天涯，望极天涯不见家……”
“这是异象【声传全城】，有文士作出了祭道诗篇。”
“快看天上，有幅图画。”
“天呐，这是异象【虚空浮图】。”
高天之上，如同海市蜃楼般的景象显现，暮色黄昏，群山连绵，落日西坠，凄美哀叹。
这一刻，无数人吃惊。
这一刻，无数人疯狂。
他们四处打探，哪位文士作出了祭道诗文。
一家店铺中。
正在制作冰棒的裴公子，停下了活计，口中反复吟咏，眼中露出复杂的神色。
他的家乡本在定安郡高平县，幼年随父亲避难来到了代郡崇南县，多年未回乡，此刻想家了。
金阳卫。
钱大人饮了一杯酒，颇为不屑：“文人就喜欢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哪有我们武夫实在。”
顾氏主宅。
身穿锦服的中年男子，给亲子下了命令：“把这个书生找到，如此人才，要为我顾家所用。”
县令府邸。
县尊眉开眼笑：“好，好，本县治下出了这等人才，是本县的教化之功，今年的考核不用愁了。”
崇南书院。
学子们呆呆地望着天空，有嫉妒有羡慕。
“可是我书院学子作出了祭道诗文？”柳院长欣喜，可见众人迷茫，严厉呵斥，“速去查看，这等文士，当是我崇南书院之人。”
顾家书肆。
门外大街上，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因为有人亲眼看到金光从屋内破顶而出。
“好像是王简，这祭道诗文应该是王简写出来的。”这人方才从书肆里走出来，失魂落魄，在对面的台阶上坐下休息，想要看到最后的结果。
“什么？崇南三杰中的王简？”
“王简作出了祭道诗文。”
没多久，这道消息仿佛旋风，从街上越旋越大，渐渐传到许多角落。
“竟然是王简兄，继世林兄后，书院出了第二个杰才，我等当向王简兄道贺。”这消息传到崇南书院后，许多学子手舞足蹈，仿佛是自己写出的。夫子们抚须而赞，为师莫大光荣啊。
“去向院长道贺。”
顾家书肆。
僻静的后院中，正在闭关修炼的绝美女子，倏地睁开双眸，绽放神光。
“异象的源头竟然在书肆，好时机，趁此机会突破境界。”
她向外弹出一张纸条，侍女捡起后交给了白老先生。
白老先生眯了眯眼，沉声道：“陆公子，你作出祭道诗文，正是好好感悟机缘的时候，为了保护你，老夫将布下阵法。王公子，你也留在此地，得罪了。”
刹那间。
茫茫白雾升腾，把顾家书肆笼罩，化作一方大阵。
水汽道道，穿梭流淌，如同利箭，护卫住书肆。
雾霭锁千江，孤舟听雨落。
白老先生昔年步入文道贤士境时，曾驾一叶扁舟，遨游江湖一个月，格出烟雨朦胧之道。
文道修行，分三境，书生、贤士、大儒。
书生三境，养气、书山、落笔。
贤士三境，格物，诚意，正心。
大儒三境，教化，众生，不朽。
“一念动而阵起，白老先生，你竟然是诚意境贤士。”
王简震撼，没曾想，这个老头修为比柳院长还高，柳院长不过格物境。
此时此刻。
陆言体内的造化空间，紫色通天圆柱微微发亮，一篇诗文闪现后又消失。
随即，有混沌气溢出，融入陆言的躯体。
“嗯？”
陆言大惊，锻体境铜皮铁骨的临界点在这个时候突破了。
不由得，他在原地练起千锻术。
于是，出现了荒诞的一幕。
在一位诚意境文道贤士，一位崇南书院俊杰的注视下，一个刚刚写出祭道诗文的文人，竟然在练习锻体术。
拳风凌厉，刚猛霸道，比武夫还要武夫。
“这是铜皮铁骨”，王简惊叹，文道修士也锻体，但文道修士的锻体和武夫不同。
武夫的锻体目的在于追求体魄的极限和潜能，而文道修士锻体的目的仅仅在于强身健体。
王简迷茫地看向白老先生。
“这，大道赐予的机缘，难道与锻体有关？”
“老夫也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