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初吻
“明月，明月，胡笳一声愁绝 ”
柳七七微声吟着戴叔伦的诗，把玩着这把胡笳。饶她浑身没几条音乐细菌，仍欢喜的不得了。
“这像是件古物，肯定很值钱吧！”她猜测说。
“给多少钱也不卖，这是人生的第一件礼物！现在想来，这姐姐也不甚可怕 ”
刚说完，女人妖一样的眸子和那条大黑蛇便映入脑海。柳七七撇着嘴，拨浪鼓般又摇起头。
这个世界似藏着不为人知的另一幕。这女人是夜叉，而宇文极是星云团的人，他们是死对头。那喰种呢？梦游的自己为什么会知道这一切？
自己的生活本来很简单，不过托人送了一次外卖而已，居然被迫走进了世界最神秘的角落，而这个角落又好像很危险，生命随时会受到威胁。
“哎，我命真苦！”柳七七宁愿这一切都是恶作剧、是假的。想到这里，不免心绪黯然。
一阵微风吹拂而来，淡淡幽香将她的思绪拉回了现实。柳七七嗅了嗅胡笳，又伸着脖颈闻来闻去，发现这乐器和车里泛着一缕淡雅、空灵的香味，类似白荷花香中掺着些茶香。
“是妈妈身上的香水味儿”，柳七七忖道，“这香水肯定很贵，一点也不突兀。细细闻来，空气中都像泛着仙气。”
她又一脸黑线地道：“呸！呸！呸！什么妈妈！我简直是个想妈狂魔，背地里真叫起人家妈来了！她明明不过二十三、四岁的样子，做我小姨都嫌大！”
说罢，她拉开劳斯莱斯的车门，给车通风。又搔乱了头发，滚到路边草里，将胡笳在地上乱捅了几下，确信身上再无那女人的香味，才狼狈地站起来。
“呃，七七，你在干嘛？”白月婵和袁老悄无声息地立在了车前，很是疑惑地望着柳七七。
柳七七心里吓了一大跳，心知这二人来无影、去无踪，绝不是普通人。但她面不改色，将防晒服的袖子挽了两挽，叉着腰斥道：“你这个小娼妇粉头儿，你与他哪里玩去了？！害得我这个弱女子，在这里嗑西北风，听那鬼哭狼嚎。闹鬼了都还好，下车尿尿，连鞋都摔掉了！”
白月婵好不尴尬，脸上一红，跑去拾起柳七七的帆布鞋，将浑身是绿色草浆的她拽回车里，不住解释说：“我是看你睡着，左右无事，跟着袁老去前面走走。”
“开着车呢，半路停下来去散步？！”柳七七抢道。
白月婵未料到自己这一去会花这么长时间，而柳七七居然醒了。她一时找不到借口，有些窘迫。袁老则扶了扶镜框，一声不吭地坐上了驾驶位。
柳七七将衣服捏到白月婵脸上，白了她一眼，不满地问：“你闻闻，我身上都是些什么味道！都怪你！”
白月婵急忙推开她，说：“不过是汗和烂草的味！我错了，还不行嘛！”
柳七七见她确实没察觉有外人来过，心中一宽，将白月婵搡到另一边，嘻嘻哈哈地说：“你再撇下我去玩，我不带你去做女主播了！”
白月婵见她不再追问自己去了哪，内心松了一口气，连连告饶，保证没有下一次了。袁老发动了汽车，亮起了劳斯莱斯的星空顶，给二人缓缓气氛。
车向前驶去没多久，来到了林中小路的尽头。有一缠着五颜六色灯泡的拱门，闪烁着缤纷又俗气的各种光，上面还用灯管拼了四个大字：虹星农场。
“七七，这家信用联社的人都很古怪。你待会无论听到什么、看见什么与众不同的东西，都不要吱声，不然钱可就取不到了！”白月婵小声说。
柳七七默默点点头，心中想：“哎，小白越这么说，越说明我真一条腿跨进了什么异世界！”
拱门下站着两个高大的保安，盖着大檐帽，各拿着一根警棍。其一略胖的保安来到车前，端着手电往车里射。他将光束停在柳七七脸上，照的她睁不开眼。
胖保安歪着头，严厉地问白月婵：“阁下，为何她没做花押？”
白月婵吐了吐舌头，笑道：“刚才跟她顽，忘记了。”说罢，从袖里掏出一枚小印章来，在柳七七手上按了一下。
柳七七心道：“原来小白他俩刚才就是弄这道手续去了。”
胖保安将手电对准柳七七的手，一声不吭地瞧着。小白和袁老也投来紧张的目光。三人都不说一个字。
柳七七注意到胖保安攥紧了警棍，锁着眉头，如临大敌的样子。她大感稀奇，往自己手背望去。只见小白给自己印了一个六瓣小花的红印，而这红印正慢慢变蓝，须臾缩成了一个蓝色花骨朵。
胖保安、小白和袁老，同时吁了一口气，皆相视一笑，原本紧张的气氛一下缓和了。
“呵呵，她果然是个凡人。今晚有紧急情况，不得不严一些，刚才耽误阁下的时间了，真是该死！”保安对白月婵笑道。
白月婵嘻嘻笑着说：“你给我说作甚！我是跟着袁老来的！”说着举着同样印着一枚蓝色花骨朵的手给柳七七看，又道：“我跟你一样，都是凡人！”
柳七七指着袁老，亦笑着说：“是呢，你该跟袁老客套才对。”
胖保安搔了搔头，不明所以，又低声说：“阁下，请取了款就走，不要滞留在农场里。刚才巡视的兄弟们报告，已发现了那恶人的喰种爪牙！”
柳七七听到喰种二字，不免头大，心中叫道：“又是这东西！mmp，到底是什么玩意，有种让老娘当面瞧个仔细！”
白月婵和袁老相视一眼，她想开口，但碍于柳七七在身边，没法张嘴，给袁老使了一个眼色。
袁老小声问：“这位看守大人，难道传说中的那恶人真关押在此地？！”
胖保安“嗨”了一声，叫道：“有他娘个蛋！我来这儿看守几十年了，农场哪个角落不熟悉？这里恶人没有，田鼠倒有好几窝！”
另一保安见三人无异样，叼着一支烟走了过来，附和道：“都说那恶人几百年前被星云团护法大人关在了这里，这不过是传说！星云监狱难道不比这儿牢靠？！我看是那恶人的爪牙攻破不了星云监狱，才跑来这里撒野！”
胖保安点点头，道：“以为咱们星云合作社是好惹的？！便是十二常侍来了，也要蜕一层皮！”
柳七七不禁扶额，心说：“我这个弱女子的世界观都要崩塌了！如今走一步看一步，这些诡异的玩意千万别找上我！”
袁老掏出两盒精装的雪茄，递给胖保安。
胖保安接了，连声笑道：“这怎么好意思啊，太客气了，太客气了！”
袁老又问：“虽说那是个传说，但流寇喰种可都是些亡命歹货，危险异常。不知今夜是谁来主持安防？”
另一保安说：“是公孙大娘和她的佐领们！”
袁老和白月婵微微点头。
“有公孙大人在，十二常侍也闯不进来。我们这就去取钱，便先走了”，袁老客套完，开车往前行进。
不过百米，遇到三个灰色制服的保安，三人又被检查了一遍花押。再一百米，六个保安又围了过来，真有‘十步一岗’的感觉。
白月婵觉得柳七七就算再傻，此时也肯定察觉到不对劲了。但他们上玄月军团还要留着柳七七去晦朔之山，不能让她太过多疑，便搂着柳七七很不好意思地说：“七七，我不能再瞒你了，只能跟你说实话了 ”
柳七七心中一暖，觉得小白是真拿自己当朋友，不想再骗自己了，不免有些小感动。她拉着小白的手，柔柔地说：“你与我讲实情就好，我不会怨你。”
白月婵微声说：“其实这里在拍玄幻电视剧，咱们都是群演，刚才的对话你莫当真。听说主角是四字弟弟，好帅的，不知今晚能见到么 ”
柳七七一脸黑线，真想啐她一脸，但仍装作恍然的样子，举着手上的花押，问：“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进了啥异世界呢！这电视剧里，花押是什么剧情设定啊，你快讲讲。”
白月婵犹豫了一下，道：“我是刚才跟袁老在一起，才听说的哦。剧情里，这农场四周有结界，有种叫喰种的怪物是进不来的。这花押在普通人身上会变蓝，印在喰种身上则会发绿。若有喰种想要从正门混进来，就逃不过这道检查。”
她说完，又笑道：“挺有意思的吧，这电视剧到时肯定会热播。”
柳七七小鸡啄米地点头，像个花痴少女，激动道：“我若是有一两个镜头就好了！”心里却说：“似乎这儿今晚会被喰种入侵呀！不知他们刚才说的恶人是谁，是不是真关在这里。”
又过了六道关卡，车开过一大片葡萄园，停在了一空旷的广场上。广场前头立着一座四层小楼，很现代的建筑。
柳七七释然：“这看着不过几十间房间，怎么会关着劳什子恶人。”
广场上有两排保安，各个腰插警棍，在严阵以待。旁边停着十数辆车，有各色打扮的人从楼里出来，或者进入楼里，看样都是来办存取款手续的。
柳七七下了车，正巧有人从她身边走过，跟其同伴笑道：“公孙大娘也忒紧张了，把自己所有佐领都带了过来，我还以为她是要去讨伐哪个平行异世界呢！”
其同伴“呵呵”笑道：“可不嘛！还有许多星云军团的人在办业务，大家一拥而上，便是十二常侍里的虚空夜叉来了，也讨不到多少好处！何况那恶人的爪牙喰种，都是些鼠辈而已！”
“十二常侍是断然不会来的，这地方”那人未说完，瞧见了袁老和白月婵，立即拱手道：“袁老，白阁下，您们也在？！听说了嘛，今晚有好戏瞧了！”
白月婵红着脸，附在柳七七耳边说：“他们是有台词的群演，我们是路人甲，别做声。”
柳七七则搂着她丰腴的腰问：“你打听的剧情里，十二夜叉为啥不会来？”
白月婵不料她会这么问，觉得还是不能扯谎太大，便如实讲：“剧情里，这星云农村信用合社作是中立地带，虽主要服务星云军团，但同样为夜叉们打理财产。虚空夜叉真来，公孙大娘是挡不住的。但入侵这里，夜叉们不仅财产会被冻结，而且坏了规矩，还要被星云农村信用合作社追杀至死。既没脸面，又没太多好处，所以他们不会来的。”
袁老在与那两人交谈，柳七七拉着白月婵边走边小声问：“虚空夜叉？佛教文化里，北天王毗沙门的眷属，天龙八部众之一的夜叉族？”
“夜叉族在神话里不是佛教护神众之一么，有虚空、空行，地宫夜叉三类。与中国道教的记述不同，夜叉其实与凡人还是挺和善的。怎么这部电视剧里，感觉很凶的样子？”她又问。
白月婵纠正她道：“你这是读书傻掉的了，拿故纸堆里的东西套用现实，小心被夜叉吃了！夜叉一族早就被神遗弃，现今流落在各个平行的异世界。其中最厉害的十二个夜叉，会被任命成夜叉族的十二常侍。他们捕食喰种不说，还收一些厉害的喰种为参将，屠杀了不少星云军团的人，极其凶狠、残忍，令人望而生畏！”
“哇塞！那我妈妈岂不是夜叉中的大佬！夜叉一族的女性都是令人错乱迷醉大美女，难怪她这么漂亮！额呸呸呸，我怎么又喊她妈妈了！”柳七七心中说，同时悄悄摸了一下藏在防晒服内侧的那把胡笳，又想：“无论在印度教、佛教、密宗和中国古代神话里，夜叉一族的形象都善用神兵利刃。难怪妈妈那个姐姐随手就掏出一‘夜叉之刃’给我。可恶，这把胡笳怎么看也不是刀啊！”
她笑着问白月婵：“喰种又是啥？还有平行的异世界。平行世界不是理论物理中量子力学的范畴么，咋还与玄幻扯上关系了？”
白月婵想了想，开口讲：“电视剧，注意是电视剧，不是现实哦。喰种是一种”她瞄到了柳七七狡黠的脸，挥手打了其一下屁股，气道：“你是看我年纪小，在套我话是吧！好呀，你这个满是坏心眼的、没有足够的小奴几蹄子，早晚变成一只母夜叉！”
柳七七笑着跑开，边跑边喊：“你都说了是演戏嘛！咋还急眼了啊，哈哈哈！”
白月婵被气得够呛，跺脚追过去道：“是演戏，演戏啦，你别当真！”
二人一路嬉笑打闹，白月婵追上柳七七，在其胸上、腰上、腿上狠狠地摸了几下，才消了火气。
柳七七对这小萝莉很有好感，任她吃自己豆腐，四处张望寻找摄影机，装作真以为在演戏，又让白月婵安心了一些。
白月婵见她不反抗，变本加厉起来，忽扯她躲进一大树后面，猛把柳七七拥在树干上。
柳七七愣住了，低声说：“小白，你要干嘛。”
白月婵踮起脚，一下含住了她的小嘴。
柳七七呆住了，任由这丰腴的小萝莉抱着自己，舔津吮蜜。待对方五根尖利的指甲挑开她吊带，刮着自己娇嫩的肌肤，在往上摸时，才慌乱地推开白月婵，红着脸怒道：“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她心砰砰乱跳：“啊，我的初吻就这么没了？！”
跌跌撞撞地逃回广场，柳七七回头看了一眼同样红着脸的白月婵，心里却想：“我怎么还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