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另一个真相
“嘘……”
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示意国斌保持安静。国斌点了点头，把手慢慢举过头顶。
“终于逮住你了。”
“你是谁？”
“嘘……你可没有说话的权力哦。”
说罢她就伸手去摸国斌身上的相机。
“错了！错了！不在那里！“
国斌被那只乱摸的手弄得浑身发痒，身体也随着她的抚摸轻轻扭动。嘶，奇怪，他隐隐约约感觉到背上有两坨很软的东西顶着自己。
“没穿？”
“啊？”女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你个大色狼！”
她下意识用没拿刀的手护住自己的胸口，不自觉向后撤了半步。国斌注意到，刀刃离自己的脖子距离愈发远了。
机会！
国斌用头向后用力砸去，女人吃痛轻哼一声。说时迟那时快，国斌身子一沉，一只手抓住女人拿刀的手腕，他借机半扭身，手肘径直朝着女人的下巴挥去。
女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结结实实地挨了国斌一下。一声闷响，女人向后一个踉跄倒在地上。
国斌见刀还在女人手里，抄起挂吊瓶的棍子，准备朝着她的头上砸去，给她一个如同婴儿般的睡眠。
“别！”
女人把刀子扔到一边，手挡在头上，生怕国斌一激动就真的要给自己来一下子。国斌见状，也停下手里的动作，用杆子指着她，视线盯着女人的同时，慢慢移动到刀子附近，把它捡起来握到自己手里。
“出去说？”
国斌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男孩，他害怕两个人的声音影响病人的康复。女人没有办法，只能同意国斌的提议。
为了防止她逃跑，国斌捏着她的衣服。
翻窗户对她来说简直是轻车熟路，轻盈又快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国斌感觉如果她的衣服不被自己拽着，她能翻得更快。
他们一前一后从病房的窗户里出来了。
借着月光，国斌看到眼前这个人蒙着面，只露着两个眼睛。
怪不得是真空包装，她本来就穿的就不是啥正常衣服，和国斌的忍者cos服有些相像，甚至说有异曲同工之妙了。
“所以你要跟我说什么？”女人率先开了口。
“你是谁？为什么要来这里？为什么知道也会来？还有，相机！你的相机呢？给我拿出来。”
国斌揪着她的衣领，一股脑得把所有问题问了出来。
“问题太多了，我记不住。”
“你再说一遍？”国斌把刀子抵在女人的脖子上，刀尖在皮肤上压出一个小坑，一丝血渗出。国斌强迫自己不去那看流出来的红色液体，死死盯着女人的眼睛。
“我说，我说……你别冲动。”
“说！”
“我……额，我。”
“3！”国斌在她耳边，压低声音命令道。
“我叫张丽。躺在床上的是我的孩子。我的前夫你应该见过了吧，你的事情也是他给我说的。可……可我特别怕他，怕他……”女人眼神里闪出一丝泪花，“所以，我只能在晚上看看我的孩子。”
“你不是出轨，然后卷款跑路，不管病重的孩子，把烂摊子全都留给他的那个人吗？”
“他是这么说我的吗？”
“额，大概是这样的。”
“天地良心啊……”
“那你能把你的故事完整说给我听吗？还有，可别撒谎哦。”
国斌把手里的刀收了回去，他们在医院附近找了个吃夜宵的饭店，坐了下来。国斌早就饿了，晚饭吃的其实也不少，就是单纯睡得太晚，导致肚里的东西都消耗完了。
张丽卸下了头套，国斌觉得眼前这个人应该和李秀芳一个年龄。
他们简单吃了饭，张丽白吃边和国斌说自己的身世。
张丽不止有一个孩子，她和男人生的是龙凤胎，躺在床上的也不是什么小男孩，是她自己的女儿。怪不得国斌对着男人给的照片死命拍照一点用也没有，原来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女人说，因为她们患的是先天性疾病，所以两个孩子的情况都差不多。他们因为这个问题一直闹，直到离婚。协议上，一人带一个孩子。自己要的是女娃，男人一家要的是男娃。她再婚，有了自己的工作，可女儿的身体情况却每况之下，男娃虽然也没好到哪去，但相比女孩，可就好太多了。
孩子被送到了icu，自己的工资和积蓄也全都花到这里了。
男人想用自己的相机留住男孩，张丽则想让她的女儿永远活着。她哭着控诉了很久，男人是怎么家暴自己的，是怎么逼着自己不让她去探视自己女儿的。
“所以，能跟我讲一讲你为什么会有超能相机吗？”国斌喝了口面汤，打了个嗝，从嘴里悠悠地飘出一股大蒜的味道。吃面不吃蒜，味道少一半。
“什么相机啊？我没有。”张丽把手机递给国斌，上面是一段录音，和自己在病房听到的快门声一模一样。我的前夫跟我说，你的相机可以救我们的孩子，一开始我还不信，直到有个女孩给我拍了张照片。我就是魂丢了一样，干出来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
“那种感觉，我知道。”
“因为我们利益和目的都大致相同，所以，我选择了和她们合作。”
国斌摇了摇头，看来自己上当了呢。也是啊，当反派的能没点智商吗？
“那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晚上会来啊？我的计划应该没有给别人说。”国斌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张丽笑了一下，国斌有些诧异。
“笑什么啊？”
“她不让我告诉你。”
“啧。”
“提醒你一下，你和我前夫从见面到医院的接触，她全部都知道，甚至她全都在现场。”
国斌倒吸一口凉气，他意识到自己面对的人绝对不是那种轻易就能对付了的。自己用的所有伎俩，她也在使用。国斌没见过她的样子，她如果不主动暴露的话，就算在国斌面前跳舞国斌也认不出来。
她就这样在医院光明正大的监视自己。
用自己的办法对付自己，国斌有种说不出口的感觉。果然，神秘人远没有自己想想的那样简单。安逸的生活最近确实让自己有些松懈了。
一直在自己身边啊。
国斌尝试性地回忆了一下，一张张陌生的脸，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原来是这样啊。”国斌不由自主的感慨道。
“你真的能救我的孩子吗？”张丽话锋一转。
“我……”
国斌声音逐渐变小，是，他是有这个能力，可……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有必要去接这个活儿。
“我给你钱！没事儿！你要多少我都能给你，求求你……”
“这不是钱的问题。”
“那你要什么？我已经为人妻了，虽然有几分姿色，可……”
“请不要侮辱我。”国斌摇摇头，心想是自己长相太猥琐还是怎么了，为什么所有人的第一反应都这么下流。咳咳，国斌清了清嗓子，接着说。“生老病死是自然界的规律，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你知道的，超能力不能解决所有事情。我手里拿着的，不过是一些让生活锦上添花的东西罢了，对抗死亡，恐怕它没有这么大能力。”
“讲这些大道理！有什么用！”
张丽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吵到了在一旁休息的服务员。
“啧！”在一旁休息的服务员狠狠地瞪了她们一眼，张丽的气势因此消减了不少。
国斌苦笑了一声，做出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谈这件事之前，我想先问一下。”像是想到什么，国斌突然问道。
“什么？”
“你说的给你照相的那个女孩会不会从你进icu病房起就一直暗处监视我们两个人？”
“你什么意思？”
“你的行动不仅失败了，而且你还把她出卖得干干净净的，如果你是她的，你会怎么做呢？”
“你是说……”
“要不要一起回去看看你的女儿？或者给我一张她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