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会谈
再次醒来时，国斌发现自己躺在值班室的床上，除了疼痛之外，还闻到衣服上浓郁的酒气。
前辈见国斌醒了过来，就给他递过来一杯水。国斌抿了一小口，不烫不凉，于是乎便一口把水闷了。
“我这是怎么了？”
前辈摇了摇头，“小伙子，以后去外面喝酒注意着点吧，能少喝就少喝一点，你看你，昨天喝多了，也不知道在哪儿摔的头破血流的。”
“喝酒？我没……”国斌摸着头上的被纱布缠了好几圈的伤口，轻轻一碰就钻心的疼。
“还没，你闻闻你身上的酒味，这半瓶子酒也是捏在我手里面的。”前辈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酒，继续说道。“好在我昨天晚上关大门关的晚，你就躺在门口，流了一地血，还好我还剩点云南白药，就给你糊上去了。血应该暂时止住了，但，你还是去医院看看吧，我也说不清楚情况，说不定得缝针。”
“啊？”国斌开始拼命回忆昨天发生的事情，好像和前辈说的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故事。
“还没醒酒？”
面对前辈的提问，国斌只能尴尬地笑笑。
待前辈离开后，国斌摸出手机看了一眼，自己确确实实给李秀芳发了一个sos，同时她也给自己打了好几个电话，看来自己的记忆是正确的。
国斌突然反应过来，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这不就说明有超能力相机的人并不止他一个。如果自己相机功能是“现在”的话，那昨天晚上袭击自己的那个人，怕不就是“过去”了。
啧，好麻烦。
他昨天目标瞄准的是自己，看来李秀芳老公和这个人之间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啊。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向李秀芳汇报一下目前的情况。
前辈见国斌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就伸手摇了摇国斌，才将国斌从思绪中拉出。
“真是给你添麻烦了，昨天晚上确实喝的有点高了。”国斌看着前辈说道。
“下次注意就好了，没啥。”
“能再麻烦你帮我个忙吗？
“你先说。”
“帮我顶个班，你看这伤口……”国斌解开缠在头上的绷带，成块的药抹啪嗒啪嗒地掉下，深褐色的云南白药上还沾染着些许血迹，头上受伤的部分还在微微渗血。“我想先去医院好好看看一下。”
“行。”
前辈挥挥手，国斌就骑上摩托先走了。
去医院看病？看锤子，现在身无分文的，去医院也是白搭。没办法，他只能先去咖啡店里等着了。就昨天自己那个情况，李秀芳一定会来的。
他一直在咖啡店里等到下午四点，才看见李秀芳慢悠悠地推开玻璃门。
他们又一次背靠背坐在咖啡店里。
“怎么样？没有被其他人怀疑吧。”李秀芳开口说到。
“你是想让我夸你嘛？”
“嗯哼~”
“如果你不往我身上浇酒，不把我一个人扔在公司大门口，我会好好地给你磕两个头的。”
“哈哈！现在说话这么硬气的嘛？不是求着我，对我说‘快救救我吧。求求你快救救我吧，亲爱的秀芳大人’的时候了？嗯？”
“喂，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些话啊？”
“怎么了？不愿意听了？哼，现在的年轻人啊，可真是一点记性都没有。”
服务员给李秀芳端上了一杯咖啡，还有用盘子盛的那种很精致的小点心。两个人在同一时间停止了斗嘴。
“你老公怎么样啊？好久没见她来公司了。”国斌待服务员走开开口问道。
“身体没什么大碍，就是老是哭哭蹄蹄地扑在我怀里，说什么，自己在厕所被人偷拍了，不清白了之类很难懂的话，你有什么头绪吗？变态偷拍先生。”
她这样的语气让国斌的心完全放下去，和李秀芳接触这么长时间，国斌也开始慢慢习惯她的说话方式了。
有事儿的时候过于严肃，没事的时候又过于不正经了。
“说正事吧。”
李秀芳没有说话就当时是默许了。国斌把晚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李秀芳静静地听着，安静地出奇，似乎国斌的身后什么也没有。
就在国斌快要忍不住想回头看一眼的时候，他听到李秀芳将手中的陶瓷杯放下。
“呼。有点烫呢。”
“喂，我可是差点就回不来了。您可上点心吧。”国斌吐槽道。
李秀芳轻轻咳嗽了两声。“你有什么线索吗？”
国斌其实也没有单纯地在讲故事，一边他就一边开始着手整理所有发生的一切了。那个人绝对已经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子了，虽然是晚上，但该死的手机屏幕，把自己的脸完完全全的照了出来。最要命的是那个人有可能也知道自己的手中，也有一个超能力的相机。
全是坏消息啊。至于对方的身份，长相甚至是外貌，国斌都一无所获。
用命换回来的情报就只有这点？国斌长叹一口气，他想过就此退出，但是，那个盯上自己的人，会不会就这么轻易地放过自己呢？
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各有所思。
“你老公绝对有事儿瞒着你，事情可能还不小，不要然他不可能现在还这么在意。”国斌率先打破了沉默。“而且，那个拿相机的人也不好对付。你先好好想想周围有没有什么可疑人物吧。他有可能就在你们两个人身边。”
”嗯。“
李秀芳点了点头，国斌说确实句句在理。
两个人又沉默了一阵子，女人轻声问道，“后悔了嘛？”
“肯定后悔啊！你妈妈的吻！我就想挣个钱！这可倒好，真是有命挣没命花啊。最可恨当属我们的大老板，996不说，就连工资也不发，得亏我不是00后，就网上吹的，脑瓜子给你打圈包。”
“你说这话我已经都录下来了，我要把你挂网上，抛开事实不谈，你就没有一点问题吗？呜……”女人略带哭腔的说道。
“咳。”这一拳怕不是用了十几年的功力，国斌有点遭不住了。“我就知道你狗嘴里吐不出来象牙来。”
“哈。”女人忍俊不禁，长这么大还真没有人当着你自己面骂自己的呢。
“我说，多少给点吧。”
“呵，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呢。”
“你要是不点那么贵的东西，我说不定就相信你了。给点儿，哪怕是预支的呢。我要去医院看看我头上的伤口。”
“你是想站着把钱挣了？”
国斌可没有闲心思去接这个老烂梗。他现在只想要一点可以自由支配的钱。
“说实话，我不是不给你，是因为我害怕你呀，拿了我的钱就直接跑路。毕竟这是干你们这一行的传统异能了吧。”
“啧。”国斌听着这话怎么就这么别扭呢。”现在呢？现在还害怕我跑路吗？“
“现在倒也没有这样的顾虑了。”
女人将几张擦嘴的纸丢到到垃圾桶里，随即又拿出一张用纸半包着的银行卡，放在垃圾桶的上面。然后用脚将垃圾桶朝着国斌的方向轻轻踹倒，纸团和卡一并落在国斌的脚边。
国斌假意收拾垃圾，将卡攥在手心里，银行卡的密码女人已经贴在卡上面了，不知道有多少，但是有总比没有强。
“我走了，请继续努力吧，昨晚让你遇到那么危险的事儿也算我不对。”
女人说完，就匆匆离开了。
国斌看着女人提前准备好的卡，心里泛起了嘀咕，每一次她都能看透自己的心思，是自己的想法过于简单了吗？当了销售这么多年，怎么还单纯的像一张白纸。
不过现在手里有了钱，心里也就有了底，不再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银行就先不去了，直接去医院就行。有卡有密码，反正进了医院就没想着不花钱，随随便便消费一点就能知道卡的余额了。
国斌在咖啡店坐到5点才走，这种地方就这点儿好，不赶人，脸皮厚一点甚至可以待到关门。就是里面的东西太贵了，完全不值他定出来的那个价儿。不过听说李秀芳倒是一直会来这里消费，自己还是算了吧。
在去医院的路上，国斌骑着摩托车，他有意地放慢速度，一边走一边观察，寻找任何一个可疑的人物，毕竟自己相当是明牌了。而对方还潜伏在暗处。
什么也没有发现呢。不过也算是能放下心来了。
伤口在医院稍微处理了一下。没什么大碍，前辈的土办法效果还是可以的。尽管没什么必要，医生还是给国斌开了点促进伤口恢复的药。
国斌拿着女人给的卡，输入密码。呼，密码是正确的，国斌松了一口气，看来李秀芳在关键时候确实不会给自己开这种没品的玩笑。
当工作人员递给他小票时，国斌瞪圆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