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一单生意来咯
国斌简单整合了一下自己所剩无几的资源，就连活着都成问题了，还想开店，不可能的。吃饭钱都已经付不起了，要是再浪费就只能去公园拔草吃了。
听说最近网上有人在炫什么观音土，国斌心里倒也不是没有考虑过那个玩意。只不过现在应该还不到那个时候。
既然线下弄不成，那就从线下入手吧，做几张图片倒是没什么成本。尽管是在工作上翻了车，赔了自己前半生打拼的一切。但手机里的东西都还在，那些积累下来的人脉，那些曾经有过合作的客户。除了公司总部那些四散而逃的人外，其实还都相互保留着好友关系。做人嘛，大家都不会那么狠心的。
他觉得自己是有市场的，虽然国斌每次翻朋友圈的时候都能看见令他羡慕的瞬间，大家的生活都看上去蛮好的，但是只要活在这个世界上都会有烦恼，只不过是多少大小罢了。
国斌翻看着朋友圈，一条来自aaa小美的动态吸引住国斌。
“恭喜女神小美喜提劳斯莱斯一辆！”
微商，国斌是没有一点好感的，那些咋咋呼呼的男男女女，四处横飞的小广告也贴的到处都是，有的时候想看看朋友圈也会被一张张海报刷屏，那些名字前打三个a的永远挤在通讯录顶层。不得不说，平时有个小物件或者买卖些特别的东西时，方便也倒是真方便，但不用的时候就又会显得很聒噪。
属于是又爱又恨了。
自己好像可以先从这种微商做起，先打响自己的名声再考虑开个线下店嘛。如果他可以租到一个车库，不仅能住也是不错的工作的场地，地下环境可以很好的控制灯的同时又可以提供一定的私密空间。
就是接客人下来的时候有点麻烦罢了。
辛苦一点就辛苦一点，反正自己啥也没了，错了大不了就封个号嘛。毕竟白手起家，也没想着一下就能怎么怎么样。
事不宜迟，赶快行动！
国斌是个行动力很强的人，很快就按照自己设想的计划开展，海报虽然都是用的网上的免费素材但也能弄得有模有样。只不过碍于资金有限，地下室租不起，只能找了个老式小区里的小煤房，十多平米的地方也就只能放得下一张单人床，落脚的地方也就门口那么一点儿。按国斌的身高倒是勉勉强强可以在里面站立起来，但上面的隔间还要放自己的随身物品。
就这，还每个月要给房东300块钱。寸土寸金，国斌真正意义上的理解这句话了。
他已经把所有能做的都做了，可还是得靠在街上四处游走，去和老头老太太争抢塑料瓶来维持三餐的开销。要是运气好工地上招临时工的话，国斌就能顺便吃顿好的，但这样的机会往往不多。
国斌最喜欢的就是体育场和各类运动设施，因为这里瓶子超多。大家也不会特别在意谁拿走了空瓶子。
“什么时候才能有第一单子啊？”
其实仔细想一想，靠这玩意儿发家致富也蛮不靠谱的，什么超能力相机，什么万事屋。这种根本就不应该存在于这个社会的东西，真的可以好好的帮助自己活下去吗？
国斌把手里的麻袋装满后就扛在背上，步履蹒跚的往家的方向走。说是捡瓶子，其实是把所有能在废品收购站能买的东西全都拿了回来。相比于虚无缥缈的万事屋，还是这玩意更能给人实实在在的收获感。
当走到自己家门口时，国斌发现有个黑影挡在自己面前，因为扛着重物弯着腰的缘故，国斌只是闻见有一股熟悉的香味，浓烈又很呛人。但是当务之急，他应该把自己辛辛苦苦收集来的宝藏放到他临时的小家里。
“谁啊？挡在我家门前。”由于国斌扛着东西，所以很难把头抬起来。心里盘算了一下，也不到收房租的时候，会是谁呢？上次的事讲道理应该不会有人再来找他了吧。
“哈？这就是你欢迎客人的态度？”听声音是个女的。
“客人……”国斌有些发懵。
“你！呵，我还跟你在微信上跟你打了声招呼，看来是是白费功夫了。您这是业务繁忙，像我这种小客户发来的消息自然也看不见，可真是辛苦呢……“
国斌连忙放下拾来的垃圾，打开每天只能充50电的手机。没办法，电费也是不小的支出啊，像他这样身无分文的人，能省一点就省一点吧。
“怎么落魄成这个样子呀？销售员先生？”女人看着麻袋里的“宝贝”嘟囔道。
“您可快别挖苦我了。”
国斌耸了耸肩，用钥匙打开门，把背上的东西找了个地方放好。从不远处拿来两个老太太们落下的小板凳摆在门口，又在门框中抽出一把破破烂烂的扇子。
“亲测挺好用的，扇出来的风还挺大，就是看上去有点破。”
“只是看上去？”
“只是看上去。”
“呵呵，你知道我从它身上看到了什么吗？”
“我不想知道。”国斌觉得她说不出来什么好话，想就此打住了。
女人轻笑一声，没有理会国斌，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看到了你的身影哦。”
“好毒的嘴！”国斌手里也没有闲着，摇着扇子。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弄出来的风就是要比普通的扇子要大些。
“哼~我是夸你呢。落魄是落魄了点儿，但是人我觉得还蛮可靠的嘛，毕竟我还收到了你给我的一笔钱呢。”
国斌叹了口气，虽然心里很不爽却没有什么反驳的理由。
“口渴的话，小卖部就在外面左拐就到了。或者，那边有免费的水房，如果你能直接喝生水的话。”
“你这……我真怀疑你到底能不能接我这个活儿。”
“我觉得，虽然是穷了点，但至少我现在的能力还是在的。”
“对，没错，就是你！把我老公骗来炒房产的。幸亏我当初一眼就看穿了你的小把戏，让他先来你这边先买一套试试水，不然可是真是上了你小子的当了。”
“哈，好汉不提当年勇。”国斌有些尴尬地说道。
“啧，我真的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额，我觉得您还是先说说您的诉求吧。”国斌害怕再聊下去就变成他的批斗大会了。
“好吧好吧，就你们公司那个情况，姑且先信你一回。我的事情还有点特殊，也没有办法和我认识的其他人说，觉得有点……孤立无援，所以想请你这个外人帮我个忙。”
“什么忙？”国斌心里突然激动起来，这是他第一单啊！
“我的丈夫……”
“哦？调查外遇是吧。这个我擅长，别看我没有对象，但是我告诉你，我在这个圈子里响当当的名号——外遇名侦探。我跟你说，不管是情人还是小三，暧昧还是恋情，只要有任何不良关系都逃不出我的法眼。”
“真的假的啊？”女人有些轻蔑地看着国斌。
“你信我，准没错。”
“哈哈，如果你还不是童子身我早就信你了。”
“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喂，你不会真的是……”
“咳咳，这些不重要，不重要。”
“你现在快30了哎，不会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有拉过吧。”
“额，但我现在才25。”
“不会吧，不会吧。什么纯情老正太呀！啧，不过倒也挺好，和你相处感觉要远比想象中的会轻松很多。”
“就当你在夸我了。”说到这里，国斌扇风的手逐渐慢了下来，女人一把抢过扇子，冲着自己扇了起来。
天确实很热，尤其是在这露天的太阳底下。
“说正事儿吧，我的客户大人。”国斌不想再和这个女人绕圈子了。
“其实你已经猜对了一半儿，是让你调查一下我的老公。如果只是外遇倒还好，只是，我老公最近有点魂不守舍的。”
“什么叫魂不守舍？”
“这是你的工作，我只知道他最近有点儿，说不出来的那种感觉，虽然平时看起来和没事儿人一样，但总会在某段时间莫名其妙的消失，就算问他，他也什么都不说。“
“之前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吗？”
”没有，我确定，我和他朝夕相处，而且我们俩算是青梅竹马吧。“
“能具体给我说说他的情况？”
女人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一男一女的合照，女人和现在她差别并不是很大，但是她旁边站的一个有些发福的男人。
“这照片是你老公吗？”
”是他。“
”是吗？“国斌有些难以置信。
“是他啊！那时候他还很正常。可，就这么俩个月，我也不敢相信最自己的眼睛，他就变成，变成现在那副模样。”说到这，女人突然哽咽了起来。
“怎么会？这也太奇怪了，两个月瘦了那么多？”国斌脑中又回忆起那天看见他老公的样子，“说实话，那天我也感觉到奇怪，他的精神状态明显不对，我还以为是因为楼盘那件事呢，原来不是啊。”
“那天下午就是他刚失踪回来的，我和他吵了一架。”
“哦？”
“他原来不是这样，我只要问他问题他都会老老实实的告诉我。唯独中午失踪的事情，他什么也不肯说，为此还要和我吵架。气死人了！”说着，国斌能明显感觉出女人挥扇子的力度高出好几个档次。
“所以我来找你，你是一个外人，而且极度缺钱。”
“缺钱……”国斌抬起头，轻轻地叹了口气。
女人笑了笑，“我会开一个你无法拒绝的条件。”
国斌挠了挠头，“行吧行吧，这事儿我就先揽下来了。想个办法让我接近他。”
“来我们公司当保安吧。”
“保安会不会……”
“工资3000。”
“这……”
“包吃包住。”
“行。我收拾好东西了，咱现在就走？“
女人对国斌的能力产生了深深的怀疑，要不是实在是没有办法，她也不会把希望寄托在这样一个人身上。
“我先走了，这是我的名片，”女人起身，递给国斌一张卡片。“你明天拿上东西去保卫处报到，就说是我老公的意见。顺便一提，我老公是公司的总裁哦。”话音刚落，她就匆匆忙忙地走了，消失在车水马龙之中。
s集团总裁秘书，李秀芳女士。
国斌一晚上没有睡着，天还蒙蒙亮，就急匆匆地拿着行李，到公司门口前等着了。人事那边手续倒是办的蛮快的，可能是boss直聘的缘故吧。
国斌提着行李来到门外值班室，却发现早已有人在里面等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