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想文斗？先磕头
这一次，钟神秀没有让二牛失望。
他终于开口了。
“闭嘴！”
钟神秀冷淡的声音在整个落英街上空响起。
随后抬眼斜斜地看了文人们一眼，缓缓说道：
“我从一开始就本没有必要搭理你们。
你们要是对我和公主的婚约不服，大可以去宫内找皇上进言。
说白了，你们跑到我府门前骂我，不就是为了给自己赚一点点可怜的名声么？
现在本世子给你们机会，你们若想继续文斗……
刚才这几个开了口的，有一个算一个------
先给我二牛兄弟磕三个响头认错！
就在这高台上磕！”
众人尽都惊惧不已。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钟神秀不出声则已，一出声就如此咄咄逼人。
文人们更是个个气极。
他们讨论了一天，定好了文斗的题目，眼看扬名立万的机会就在眼前，又怎甘心就此离去？
罗君作为此次文斗的带头人物，率先发声：
“钟神秀！你莫要欺人太甚！”
“呵呵。”
钟神干笑一声。
“我欺人太甚？
你们冲着我来就算了，却三番五次羞辱我那二牛兄弟！
现在倒说我欺人太甚？
双标玩到你们这个份上，也是够够的了。”
罗君大袖一甩，气道：
“我不想与你耍这毫无营养的嘴皮子，亥时已到，文斗这便开始吧！”
钟神秀丝毫不退让：
“他们什么时候磕头道歉，文斗就什么时候开始。”
“你！”
罗君被这一句话给堵得死死的，对钟神秀是全无办法。
就在此时，一个响亮的声音响起：
“翰林院掌院学士杨大人到！”
人们纷纷侧目。
这才发现，刚才注意力都在高台上时，已有一位老者到了高台前。
这老者发须皆白，身板笔挺、精神矍铄，丝毫没有半分沧桑之感。
文人们赶紧起身行礼。
钟神秀坐着没动，皮笑肉不笑道：
“杨大人，你迟到了。”
杨泽清没说话，他身后的老仆人却开口了：
“世子好手段，故意找人捣乱使得我家老爷来迟，正好现在拿来做由头是吧？”
钟神秀心里疑惑，猜测多半是老邢私下安排的，却瞧见了不远处刚刚赶来的神秀帮众人。
萧谨行还朝他挑了挑眉，邀功意味明显。
钟神秀暗暗好笑，难怪神秀帮那些乖张跳脱的家伙一直没有现身，原来是去捣乱去了。
但钟神秀作为帮主，怎么可能当着落英街的人山人海去批评自己的人呢？
“哎呀！杨大人你误会了！
本世子虽然不是什么守规矩的人，但也绝不至于做出这么无聊的事来。”
说罢换上假笑，起身相迎，又道：
“想必是有路人看不过去他们这么多人欺负我一个，义愤填膺之下才会去阻拦杨大人你这个裁判吧。
好在杨大人来的也不算太晚，快请上来。”
杨泽清自然不会自降身份与钟神秀这个小辈争辩，很快在老仆人的搀扶下上了高台。
到了阴影里的案几处，杨泽清并未直接入座，而是当起了和事佬。
“世子，老夫此来，自然不会偏袒谁。
但有一句话，老夫还得提醒一下世子。
这文斗本是由世子发起，若世子一直以取消文斗做威胁，那么……
这文斗本身就已经不公平了。”
那几个被钟神秀逼着下跪的文人如遇救星，当即大大的松了一口气，顺势附和了起来。
“杨老所言极是！”
“杨老慧眼如炬，看事通透！”
“我辈要跟杨老学的，还有很多啊！”
……
钟神秀笑了笑，开口道：
“杨大人这话说的，好像本世子耍赖一样。
既然你们都觉得本世子是在无理取闹，那本世子就勉为其难，和你们讲讲这其中的道理。”
杨泽清的仆人立即纠正：
“是他们，我家大人只是来做评判的。”
钟神秀并不理会他，直接转身朝着文人们发出了一声声质问：
“首先，本世子要问一问，你们……
是本世子的客人吗？
本世子有必要和你们客气给你们安排酒水吗？
其次，你们前几日在本世子府前骂的很爽吧？
那时你们可有想到‘礼数’二字？
可有想到你们读过的圣贤之书？
最后，本世子不得不提醒你们一句：
二牛兄弟是本世子请来的贵客！
他想什么时候说话那是他的自由，你们……
有任何骂他的权利和资格么？
啊？！
有吗？！！！”
这最后的质问几乎是吼出来，冷不丁吓了众人一跳，文人们竟也没有一人反驳。
深吸了一口气，钟神秀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又轻轻放下，才再度开口：
“杨大人，您觉得我说的有道理么？
他们，是不是应该给我的二牛兄弟道歉呢？”
杨泽清满脸皱纹抖动了一下，开口道：
“话虽如此，道歉即可，下跪就着实有些过分了。”
“过分？”
钟神秀气极而笑：
“哈！
我过分？！
有他们平白无故辱骂二牛兄弟来的过分么？！
有他们为了博得名声无缘无故跑去本世子府上骂人过分么？！
他们既然想要踩着本世子上位……
那就须得做好随时都会万劫不复的觉悟！
否则，往后人人都以为本世子是好欺负的！
再动不动就跑到我府前骂街，本世子岂不是天天都要和他们文斗一番？
泥人尚且有三分火气……
本世子难道就要任由他们拿捏不成！”
这一番话态度明确铿锵有力，更是点明了此次文斗的由来，清清楚楚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但凡心思活络一些的，都看出来了：
这文斗啊，其实早已是开始了！
神秀帮众人现场见证到帮主气魄，一个个亢奋不已，大声叫喊起来：
“神秀神秀，一枝独秀！
无耻文人，跪下磕头！
神秀神秀，一枝独秀！
酸腐文人，可敢文斗！”
这话简单直白，二牛这些被请来的贫苦百姓听得真切，无不哈哈大笑。
有胆大者，更是跟着神秀帮的众人一起起哄。
杨泽清一把年纪，什么场面没见过？
此时他的脸上不见任何表情，冷声反问钟神秀：
“那么，世子你是否也做好了相同的觉悟呢？”
“本世子需要么？”
钟神秀毫不示弱：
“废话不多说，本世子把道理讲得明明白白，你们根本无从反驳。
那这无形中开始的第一局，算是本世子胜了。
杨大人觉得是与不是？”
杨泽清面色阴沉，从喉咙里生硬地挤出一个字：
“是。”
“很好。”
钟神秀满意地点点头，朝着那几个文人趁势发难：
“跪下！”
那几人面如死灰，呆坐不动。
钟神秀眼睛一眯，冰冷的话语从他的嘴里吐出：
“本世子没动手，是给你们最后的体面。
你们若是不想体面……
那本世子就只好帮你们体面了。”
话音刚落，几道黑影在众人的惊呼中飞上高台，站在了这几个文人身后。
其手上的匕首在月光与灯火的映照下，闪着摄人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