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军营训话，军心初定
第二天，周曜正常去衙门点卯，想着自己这个都头手下怎么也有几十人吧，想着自己去问问汪师爷，可没成想，汪师爷告诉自己，因为连年打仗，衙门也没什么多余的银钱，也就是看周曜立了战功，可周曜又不是士兵，只得是另外给了个赏赐，所以周曜这个都头，也就是个虚职，手下也就一个劳司奇。
“汪师爷，那我这也不能吃空饷不是？”周曜本着拿钱办事的风格，可不想这么整天混日子，关键混日子没有机会啊，到时怎么报效国家啊。
“这样吧，周都头既然有心，最近城外营寨正招了一批新兵，不如周都头帮忙去练练兵如何？”
哟，还有这种好事？自己还能帮着带兵？那可求之不得啊，自己这个上尉，当上了都头（都头这个职位实际上按宋史就是个军职，我们对都头最大的印象应该是武松），倒在这宋朝练起了新兵。
“那这事就劳烦师爷帮我写个证明，我也好去上任。”
“这个不难，我现在就给你写。”
没过一盏茶的功夫，这证明也就写好了，汪师爷马上去府尹大人那盖了章，给周曜送了过来。
周曜也没耽搁，叫上劳司奇，也就出发去了城外军营。
“小劳，今天你就不用跟着我去军营了，你去看看玉米种的怎么样了，然后帮着周玉去看看采购的物资如何了，明天你到军营报到吧。”
“行，那晚上回来我给你汇报。”
襄阳城外一共有三处军营，一处就在襄阳城北侧靠近江边，一处在襄阳城南，还有一处在樊城，周曜两人这会要去的是樊城这一处，这里可是抗击蒙古的第一线，蒙古人这时候主要在鄂州和成都两线作战，但是樊城也时常受到偷袭和骚扰，士兵时有损失，自然也就会招来不少新兵。
军营中。
“你就是周曜？”营帐中，一个精壮汉子上下打量着周曜。周曜身上实际上杀伐气息还是比较重的，不管是以前还是如今，都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
“在下正是，敢问大人怎么称呼？”
“哦，在下孙力，军中提辖。”
“原来是孙提辖，久仰久仰。”
一阵寒暄，孙力就带着周曜去了新兵营，一路上孙力给周曜讲了一下军中规矩，自己要带多少新兵。
“周都头，以前没带过新兵吧，这群新兵里头可有几个刺头，要不要我帮帮你？”孙力此人还算热心，并没有要刁难周曜的意思。
“谢孙提辖的美意，我在南洋，师傅教过我几年粗陋功夫，管管这些个新兵应该没有问题。”
“那你自己当心了，有事随时叫我。”
两人说着说着就到了新兵营门口。
“全员集合！”
只听孙提辖一声大喊，一群正在练兵场边训练的新兵就“列队”站好。
周曜可能是看现代队列看习惯了，这歪歪扭扭的，真的不想称之为“队列”。
“这就是你们的新教头，周曜周都头，周都头是真正上过战场的人，以一人之力，血战几十个蒙古兵。以后你们就跟着周都头练，以后上战场杀敌报国。”孙力说完也就走了。
这群新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人眼里是敬畏，有些人心里是不屑，大部分人眼中而是无所谓。
“各位，想必大家来这，有的是来混口饭吃，有的是真心来杀敌报国的，但是谁又知道真正的战场是什么样的？”
周曜不紧不慢的问起了大家。
这会有人说道：“周教头，上战场不就是杀敌嘛？还能是什么样的？”
周曜又继续问道：“各位有多少人从小到大，连鸡都没有杀过的？没杀过的举起右手。”
全场大概不到百人吧，几乎有近半的人举起了手。
“好，那你们中，又有多少是杀过人的！”周曜此时的语气开始沉重起来。
这会就没有一个人举手了。
“好吧，大家都坐吧，我跟大家讲讲。”
于是乎嘈杂的军营里，周曜这一百人小队格外的安静。
“各位，战场上刀剑无眼，可能就是你现在身边的这些个战友，下一刻上了战场，你们就阴阳相隔了，到了战场上，你们才会发现，人命是最不值钱的。一支箭，一把刀，甚至一拳头，都有可能要了你们的命！！到你看着身边的战友一个一个倒下，身体一点点的冷下去，你们有想过嘛！！”
此时无声胜有声，这些士兵，大多数都是农家子弟，很多人真的就是为了混口饭吃，才来当兵的，这些人如果像原来一样，训练几个月就上战场，没有经历过思想洗礼，估计上去就是炮灰。
“战争不是过家家，更不是你们升官发财的地方，你们可能看到过家中亲戚，有拿了军功的，有当官的，但是你看到的，只是百里挑一的，更多的是那些残破不堪的家。自己想想，如果你战死沙场了，家中老父老母谁去照料？家中妻子孩子谁去照料？很多人说，我还有兄弟姐妹，可以照顾家里。可你们想过没有，如果有一天我们战败了，我们的家人，兄弟姐妹会怎么样！他们会惨遭屠戮，侮辱！你们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嘛，都回答我！”
“不能！！！”这会这些个新兵好像心有灵犀一样，异口同声的答道。
这百人的吼声，在这万人噪杂的军营中可能真的不起眼，但是，这时候，一颗种子，就种进了这些新兵的心里，一颗为了家，为了国的种子。
“如果这场仗我们打不赢，就要我们的下一代去打，为了他们和平的生活，我们只有不惜代价的去拼命!”
周曜说完，看了看这些新兵的眼睛，有的含着泪水，有的透着杀气。
看样子可以了，思想结构有了，剩下的训练就好办了。
周曜定了定神，继续说：“现在我们开始训练，你们都记住，现在多流汗，战时少流血！都记住这句话，谁都不要在训练时偷懒！记着，家里还有人在等着你回去！”
这段话说完，周曜告诉了这些新兵几件事：1、战场很恐怖，需要敬畏。2、人很渺小，但是又有强大的力量。3、为家为国，最重要为了下一代，这一仗不能，也不允许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