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一茶楼，探听消息
“周都头，如若将来有机会功成名就，可否拉上汪某？”汪雨后继续说道，“汪某不才，但也还有几分本事，战场谋略，运送粮草，算计军资，都是在下拿手之事，只是祖上曾经做过盗寇，于是功名也就于我无关了，家中凑了些银两，才给我捐了个师爷。”
“汪师爷太客气了，我相信不久以后就有麻烦师爷的时候。”周曜和汪雨后很有默契的同时拱了拱手，周曜却习惯性的伸出了右手。
汪雨后自然不知道这是后世的握手礼，疑惑的看了看周曜。
“周都头，这是何意啊？”
周曜也才反应过来，挠了挠头尴尬的说：“这个啊，这是南洋的礼仪，兄弟朋友间见面分别，表达友好都要如此，叫‘握手’。”于是周曜上前握住了汪雨后的手。谁能知道这次跨越古今的握手，造就一个辉煌的时代。
“此等礼仪倒是头一次见，不过甚是亲切啊。”汪雨后也不像是拘谨之人，对这握手礼也是感觉很新颖。
“改日请汪师爷吃饭，今日我先和劳司奇熟悉熟悉襄阳城。”
“好，但凡有需要汪某的，周都头尽可差人来找我。”
“汪师爷太客气了，”周曜刚要出门，又回头道，“汪师爷，今日之事？”
“天知地知。”
“你知我知。”
两人相视而笑。汪雨后自然明白，这种事如果传扬出去，自己和周曜都没有好下场，即便周曜没有谋反之心，如果被有心之人去知府大人那吹一下耳旁风，都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府衙外。
“周大哥，咱们现在去哪啊？”
劳司奇这会啊，可神气了，把自己的腰牌就露在外面，深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个衙役。
“你知道这襄阳城最大的茶楼在哪？”
“茶楼？那肯定得去百业楼啊，那天天有说书先生在那说书，讲这唐朝大将。。。。。。”
听着劳司奇说着，周曜也没打断他，过了一会才说：“你小子没少去吧。”
“哪有，也就去了一次，那的茶钱可贵了，足足要一百文，我这一个月俸禄也就一贯多，哪能去那么多次。”
“一百文？这么贵！”周曜也的确惊到了，这都赶上普通人家几天饭钱了。周曜继续问道：“你当时是穿着这身衣服去的？”周曜指了指衙役服。
“那倒不是，当时咱还没有这身衣服呢，钱也是姚员外赏的。”
“那看来今天咱也不能穿这一身去了，回去先换衣服。”
“周大哥，这是为何啊？”劳司奇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先别问，到了我再告诉你。”
于是乎，两人回了姚府，换了便装。
两人很快到了“百业楼”，这百业楼也的确称的上这襄阳第一茶楼，足有三层高，外观看着就奢华大气，四方屋檐下还系有铜铃，微风吹过，铜铃响起，别有一番韵味啊。
“两位客官可是品茶，听说书啊啊？”这会有个店小二走了上来。
“正是，麻烦小哥引个路！”
“客官客气了，但这茶钱麻烦客官。。。”这店小二倒也没有忘了生意，周曜微微一笑，给了小二两百文。
“好嘞，两位客官里边请。”小二就这么吆喝着带着两人进了楼内。
楼内这装修看着也算是高端大气上档次。
周曜内心这么评价着。的确，楼中庭有个院子，院子里摆满了桌椅，此时像是没有什么空位，再往前有一戏台，戏台上正有一位说书先生在说书，说的好像是霍去病封狼居胥的故事。
“小二，这也没座了呀？”劳司奇也发现了，问道。
“两位客官实在抱歉，小店生意红火，您二位要么去那坐。”此时小二指了指一个偏角落的位置。
劳司奇顺着小二的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在院落西北角，有几处桌椅还空着，但是这位置可就没有中庭这好了。
“两位客官有所不知啊，这中庭位置不多，只能是先到先得，两位如果对位子不满意，二楼有雅座，就是这价格嘛。。。”
周曜这会有些佩服这店小二了，这要是放到现代，妥妥的一个销售奇才啊，先把你引导消费进来，再告诉你便宜的没了，要不加价买个好的，这不就是原来中介的套路吗？
“小二，就这吧，给我我们上壶好吃，弄点干货。”周曜也不跟小二多纠缠，又扔了五十文过去。
“好嘞，二位客官稍等啊。”
两人就坐了下来，周曜突然问劳司奇：“从进门到现在，你看到了点什么？”
劳司奇被问的一脸懵逼，“啊？就看到这一堆人在听戏啊。”
“刚才进门口左手边两个壮汉，在谈盐铁生意，听口音是北边人；刚在院子中央靠边的那两个，看着像中原人，实际上是蒙古人，谈什么我没听懂，但是这几个身上有香料的味道，肯定是买卖香料的；我们后面坐角落里那两个是本地人，但是看虎口和手上的老茧，应该当过兵，是练家子，最近城内不是有盗匪嘛，这俩家伙可能就知道。”
这话说的，给劳司奇糊的一愣一愣的，半晌才回过神，带着错愕说道：“周大哥，这你以前究竟是干什么的，怎么这些都知道？”
“这叫察言观色，以后我一点一点教你，根据这些人，你还能想些什么出来？”周曜问劳司奇。
“盐铁，老兵，盗匪，香料。。。怎么感觉这不像个茶楼啊，像个互市。”
“行，孺子可教也，还不算太笨。再想想还有什么？”
“暂时想不出来了。”
“刚夸完你，你想想这么一座互市，还是在城内开的，什么交易都有，却挂着茶楼的牌子，府尹大人能不知道？但是这样的互市，或者叫榷场吧，在咱们跟蒙古人开战的时候，怎么可以有这么一座互市？那不是城内缺什么少什么全被监听了去？”
“你的意思，府尹大人和北面有勾结？”
“勾结不一定，但一定有什么目的，不然谁会冒这么大风险，在这开个互市？现在不要妄下结论，找机会问问，这家店主是谁。”
周曜此时想的，可不只是建功立业，真要抓着什么把柄，搞钱的事也就不用愁了，你想想这么大一个交易所，不得有点抽成有点佣金，那可是一块大肥肉啊。
我怎么跟个奸商似的？好像个钓鱼执法的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