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四海堂（1）
小院共有三间房，厉小寒与苏澈各占用了一间，还有一间，里面放了许多杂物和竹简古书。
这天早晨，厉小寒将红色毯子铺在了院外，趴在上面，懒散地享受朝阳沐浴。
苏澈与李怀儿打开了那间房，李环儿开始收拾，苏澈则坐在厉小寒身旁，随意拿了一本竹简古书，打算看看这个世界的远古历史。
“《神女破冰》”竹简上记载了一个简单的故事。
厉小寒侧着头，解释道：“那是《神女本纪》中的一卷，《神女本纪》讲的是远古神女的故事。”
“天地开辟，人祖诞生，时多猛兽毒虫，以为人祸”
《神女破冰》的故事非常简单，讲的是远古人类诞生之初，周遭多猛兽毒虫，人们经常被害死。当时，九天之上降下一绝世神女，她带来了修行之法，为人类披荆斩棘，斩出一条生路。人类在远古洪荒站稳脚跟后，神女欲重返九天，却发现回去的路结了一层又一层玄冰。
时人打算为神女开路，但玄冰却坚不可摧。
神女创造无上神功，铸神器紫霄神剑，斩玄冰七七四十九天，才终于破开一条路，回到九天。
“苏郎，你说远古之时，真的有那么一位神女吗？”厉小寒坐起，枕着着苏澈的肩膀，在苏澈耳边吐气如兰，问了一个在苏澈看来，没必要回答的问题。
苏澈沉吟片刻，组织好语言，才道：“远古距今已有万年之久，那时发生的事，早已不可考证。神话传说也好，人王武祖也罢，他们的故事，早已在人们心中扎根发芽，与其费时费力一探究竟，辩论谁善谁恶，还不如把握当下。”
厉小寒闻言，看着苏澈的侧脸若有所思。
‘吧唧’
厉小寒突然在苏澈的脸上轻轻啄了一口，而后红着脸起身道：“这，这是你陪我聊天解闷的奖励哒。”
苏澈愣了一下，不过心态很快又恢复平静，毕竟和圣女大人已经隔衣贴贴多次，进一步被调戏，只要不被抓去当鼎炉练功，就还在可承受范围之内。
他最终不咸不淡说了句：“圣女大人请自重。”
“圣女大人”李环儿拖着一箱竹简，问向厉小寒，“这些古书怎么处理呀？”
“烧了吧。”
“是。”
李环儿拖着竹简走出小院，找了个空旷的地方，刚想一把火烧了，忽然瞥见山下小路上，有两个身形魁梧的中年男人，正在缓步走来。
“小丫头，你莫不是打算烧了这些古书？”付行舟见李环儿手中拿着火折子，便一个闪身来到她面前，夺走她手中火折子，有些可惜地问道。
李环儿被吓了一跳，这人的速度太快了，她方才只觉得那人的身形出现了一道虚影，然后就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是，是圣女大人吩咐的”李环儿不敢隐瞒，老老实实答道。
付行舟：“既然她不要了，送我吧，我去与小寒说一声。”
他说完，与另一人并肩进了小院。
“付叔叔，仇天泽护法。”厉小寒见来人是付行舟，与总舵八大护法之一的仇天泽，便拉着苏澈上前。
苏澈看了一眼仇天泽，这是一个身形魁梧，面若刀削，目光锐利的男人，实力不用想也知道很强。
“见过右使大人，护法大人。”苏澈抱拳行了一礼。
二人纷纷点头，付行舟道：“小寒，那些古书来之不易，你既然不想要了，送给我吧。”
厉小寒挽着苏澈的胳膊道：“好。”
仇天泽一双锐利的眼睛，在苏澈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后开口道：“厉圣女，今日我与付右使联袂而来，是要通知你一件事。”
苏澈闻言，心下莫名一紧。
付行舟与仇天泽二人在圣教的地位，几乎都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
他二人刻意跑一趟，证明这件事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厉小寒秀眉微蹙：“洗耳恭听。”
仇天泽：“兴安城四海堂，乃是你的旧部。你失踪五年，对四海堂的掌控力，想必名存实亡。你当初路过兴安城，却没有去四海堂，四海堂的人也并未出面，证明四海堂确实已改换门庭。”
“本来，这只是你们圣子、圣女之间的事，我们轻易不会插手。可是，有一批炼制天命丹的主药血参，到了四海堂后不翼而飞。”
“厉圣女，四海堂虽然暗中改换门庭，但在圣教的记录之中，仍然在你的麾下，你必须负责这件事。”
厉小寒目光微沉，“原来如此，仇护法请回吧，我即刻下山，前往四海堂调查。”
“很好，”仇天泽道，“你尽快将这件事调查清楚，若出现你自己搞不定的情况，可以向我们八大护法求援，我们不会坐视不理。”
“多谢。”厉小寒抱拳道了声谢。
付行舟道：“我方才与仇护法来的路上商讨过一二，恐怕这件事有些蹊跷，总之，你与苏澈小心为妙。”
“嗯。”
“既然厉圣女没有推辞，那我与付右使暂且告辞，望你能尽快查清楚这件事。”
“是。”
付行舟与仇天泽并肩返回，仇天泽一路上垂着头沉默不语。
付行舟忽然问他：“关于苏澈，你怎么看？”
仇天泽沉吟片刻，才道：“此人体内真气浑厚殷实，目光如炬如电，是个用剑的好手，寻常后天境界不是他的对手。并且，从他的行事风格来看，他是个认定了便不会轻易回头的人，兼有勇有谋。假以时日，他或许能在总舵做一番大事。只是可惜，听闻他只是沛然之体，沛然体到底成不了气候，他在武道上的成就注定有限。”
付行舟闻言颇有些意外：“倒也中肯，不过你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如此看好他？”
仇天泽面无表情道：“我小时候生活在满是盗贼、杀手、恶棍的城市，必须天天关注附近的人，琢磨他们会不会对我构成威胁。一来二去，养成了习惯。只要我生活的地方出现陌生人，我就要第一时间掌握他的情报，要不然我睡觉不踏实。”
顿了顿，仇天泽道：“真是想不到，有人胆敢动圣主的东西，简直不知死活。”
付行舟：“我看未必。你怕不是忘了，那一批血参，是以你们八大护法的名义收购的，炼制天命丹的任务，也是你们八大护法的事。恐怕暗中作妖的人，压根不知道血参的真正买主是谁。”
仇天泽冷冷道：“即便如此，未免也太不将我们八大护法放在眼里了，其心当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