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壮志未酬泯初意

    日落西山头，人约黄昏后。

    白凌、献鸿以及聊瘸子三人已经就坐于一隅，享受着这顿安逸的盛餐。

    聊瘸子狼吞虎咽着一盘又一盘的菜肴，什么大猪蹄子，水煮肉片、鱼香肉丝、毛血旺 　　辣炒鱿鱼丝、宫爆鸡丁、辣子鸡、泡凤爪、土豆烧排骨、辣子鸡丁……配上酒水，他是来者不拒，嘴巴像个无底洞，似乎怎么也填不满的样子。

    见状的献鸿和白凌边吃边劝：

    “您慢点吃，当心吃坏了肚子，不够我们可以再点嘛……”

    “聊前辈，你受苦了……慢点吃，不着急……”

    ……

    聊瘸子边吞咽，边支吾说道：“你们还有什么疑惑或者问题，可以边吃边聊，毕竟我的嘴巴是塞不住的。”

    白凌问道：“不知您是否听说‘公输瑾’这个人”

    聊瘸子惊对两人片刻，再一次大口咀嚼起来：“你们年纪不大，知道的事儿还蛮多的嘛！这公输瑾呀，可是我们这成里最最了不起的人物，就连城主都敬他三分呢！”

    献鸿追问道：“那您知道他的如今身在何方吗？”

    “当然知道，但他所在的地方，估计现在的你们是没办法去喽~~”

    献鸿皱起眉头：“为……为什么？”

    “因为呀，公输瑾这号人物，从来都是来无影去无踪的，就跟神一样，而且他的居所并不在地上，而是在天上！”

    “天上！？”白凌都听得一头雾水。

    聊瘸子终于稳住了双手，向上举起一对筷子晃了晃，再晃了晃醉意来袭的脑袋：“不错，正是天上，更高的天上，估计呀，你们有翅膀都不一定飞得上去……”

    献鸿见其始醉，以为他开始说胡话了，于是打趣道：“那公输瑾是怎么上去的呢？”

    说到这，也不知聊瘸子哪儿来的兴致，趁着醉意，突然就站起身来。

    “有道是‘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但是，这公输瑾乘坐的，可不是什么大鹏鸟，他亦不屑于什么大鸟，传言中，他自己做了一座面积将近百来平方米的飞洲！……注意，不是泛舟的舟，而是‘土’‘川’之‘洲’……”又大肆展臂挥手比划着，越发激动：“这飞舟就像这么大，这么大……大到人眼都装不下……大到令人望尘莫及……多少匠人，历经千百年，都造不出这飞洲的冰山一角……也难怪……难怪他会被世人赞颂为在世鲁班……”说着说着，神情开始恍惚：“那大家伙，若是能见上一眼，也算是我们匠人这辈子的荣幸了……只可惜，我一生兢兢业业，以血汗浇筑懿世懿刀三百多年，以为凭借这把刀，就能有这个资格去天上见他一面，但世人都……都说我疯了……哈哈……”继而老泪纵横：“或许吧……我是真的疯了……直到现在……我连饭都吃不起，……却还依旧将他视若神明……”

    坐在桌边聆听的白凌安慰：“聊前辈，这公输瑾既然是个活人，你我就一定还有机会见着他的！”

    聊瘸子竟全身一软，瘫坐在地板上，不禁吓了白凌和献鸿一跳。

    两人赶忙起身到他两侧，想要将他扶起来，但没想到的是，此时这瘦弱的老头儿，竟然重得无法抬起；即便两人再尝试发力，依旧未能动其分毫。

    只见聊瘸子失魂落魄般晃了晃头：“此城内能工巧匠多如天上繁星，而且，就像我三百年锻造一把仪刀一样，这里几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把刷子，你们也不必为一个归隐天穹的人费脑费时……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在这座城里，能活下去，那就是观世音保佑了……如今的你们，估计已经被城内多方势力给盯上了，若不是城主看得起，我和你两个年轻人这会儿也只能是地府相见了……”

    搀扶着聊瘸子的白凌和献鸿相对一眼，眼中稍显无奈。

    聊瘸子继续吐着迷糊的酒气：“不妨告诉你们……这城主……也是一个狠角色……堪称枭雄！劫富济贫，扬善除恶，军纪严明、但就是眼里容不得沙子、重用严刑峻法，经常连诛他人九族……同时，他也好战、贪图美色、中意人妻，是个亦正亦邪的人物……从城主看你们二人的眼神可知，他估计是不会轻易放过你们了……”

    “他想要干什么！？”白凌问道。

    这下聊瘸子似乎回光返照一般，显得冷静了些，眼神亦冷漠起来：“……这些年来，忠匠城一直想要摆脱凤来山的控制，甚至妄想与北面的束默斗兽场联手，推翻凤来山对这片领地的统治。但这座城的人已经看淡了种族之间的差异，几乎忘却了战争，也放下对战争的热枕，致力于追求所谓的‘乌托邦’……安逸太久了……所以现在的忠匠城最为缺乏的便是新生的战斗力。只要是被城主看中的人，大都会被押送到束默斗兽场进行生死历练，历练归来，便是忠匠城的战士，不归者，恐怕尸骨已经堆在了斗兽场外的白骨山上了……”

    献鸿惊道：“这么说来，这斗兽场若是真的有位神统枢的话，那凤来山岂不是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