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煜煴阁（1）

    赵暄这边安排好了宋茁伦和谢沂晨随行一事后，便与宋茁伦商量起顾瑟瑟的去留之事。以宋茁伦的意思，在他们离京之前就该将顾瑟瑟安排妥当。可经他们之前的打探，顾瑟瑟不肯出去，一心只想留在王府，此事委实有些难办。

    赵暄思虑再三，决定再去跟顾瑟瑟谈谈，多许些银钱，再为她寻一户可靠的人家。怎料，顾瑟瑟在听完他的安排后，依旧低头不语。

    赵暄见状，心中不免有些烦躁，便问道：“顾姑娘，你究竟想要什么才肯离开王府？不如直说好了。”

    顾瑟瑟抬头看了看赵暄，刚要开口，心中忽地觉得一阵委屈，眼泪登时就滚了下来。

    赵暄看了一惊，刚想安慰，又担心这是她在施苦肉计，便按住心绪等着她开口。

    顾瑟瑟哭了许久，好不容易止住了抽泣，缓缓地说道：“民女别无他求，只想留在王爷身边。民女也不求名分，只想服侍在侧。即便做个没名没份的丫鬟，民女也甘之如饴。”

    赵暄轻叹一声，答道：“顾姑娘，你这又是何必呢？如今本王许你银钱，又愿意为你指一门好亲事，不好吗？出去做个正室夫人，总好过在府里为奴为婢吧？”

    “王爷……”顾瑟瑟红着眼眶，直勾勾地望着赵暄，“民女对王爷的一番心意，王爷当真不知道吗？”

    “顾姑娘，承蒙你的厚爱，本王愧不敢当，也无福消受。如今府中已有四位姬妾，实在不宜再添新人。况且姑娘清清白白一个人，何苦要自怨自艾。本王愿为你寻一户好人家嫁过去，一应嫁妆都是全的，将来对你家人也能照抚一二，难道不好吗？”

    “不好！瑟瑟一心只有王爷，不愿委身他人。”

    “顾姑娘……”赵暄此时已失去了耐心，他冷冷地看向顾瑟瑟，说道：“此时你还有选择的余地，万不要再磨本王的性子。如今你好好地出去，本王还会念你的一份情谊，将来若有所托，还能看顾一二。若……”

    顾瑟瑟看到了赵暄眼中的杀气，心猛地抽了一下。她低头思虑再三，才说道：“王爷既然这样说，就是半点情面都不肯讲了。既然这样，瑟瑟走也是走，不走也是走了。既这样，瑟瑟也不用王爷费心置办嫁妆，只要日后招抚民女家人即可。瑟瑟说了，心里只有王爷，即便出去也是不能嫁人了，求王爷为瑟瑟选一庵庙吧。”

    赵暄听了一愣，“你这是要出家？”

    顾瑟瑟点点头，答道：“是，王爷既然不愿意纳瑟瑟为妾，又不肯让瑟瑟为婢，那瑟瑟只有这一条出路了，青灯古佛了此残生。瑟瑟会日日在佛前祝祷，求王爷平安顺遂，一世无忧。“

    赵暄想了想，点头同意了。“顾姑娘既然有此决心，本王也不再勉强，定叫人为你寻一处幽静的庵堂。五日后，宋先生他们就启程了。顾姑娘也不便久留，这几日就开始收拾细软吧。“

    赵暄说罢，便起身离开了昊景阁。

    怎料顾瑟瑟并未死心，追到门口又问道：“王爷当真如此绝情？任由我一名弱女子自生自灭不成？”

    赵暄回头看了她一眼，缓缓答道：“顾姑娘言重了，本王也替姑娘做了种种打算，可皆不如意。本王也不愿强人所难，顾姑娘既然要出家，本王吩咐他们好生送姑娘出去便是了。既然姑娘已求仁得仁，又何必再怨本王狠心呢？三日后，本王派人送姑娘出去，这两日你好生收拾细软便是。”

    顾瑟瑟开口方欲再说些什么，可瞥见顾芊羽站在一旁，便换了一副面孔转身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