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从军（2）

    入夜，芊羽侍奉赵暄洗漱后，便要服侍他就寝。怎料，赵暄并未打算入睡，反而坐到桌前，对她说道：“今日饮酒有些醉了，过来陪本王说说话，散散酒气。”

    “王爷若是难受，不如妾叫他们制一碗醒酒汤来？”

    “倒也不必，如今天色已晚，厨房早熄了炉火，何苦再生事。你陪本王说说话，一会儿酒气就散了。”

    芊羽点点头，乖巧地坐到桌旁，“王爷想聊什么？”

    “本王记得，你好像从来没有去过南境，怎会对云南的蛇虫鼠蚁如此了解，连本王未提及名字的隐翅虫都知道？”

    芊羽淡淡一笑，答道：“王爷，您忘了，妾那本游记里曾记载过这些。况且妾自幼学医，对这些自然了解。妾还专门研习过如何驱虫杀虫，为此还特意尝试过几种草药。日常如我们皆用艾草驱虫，殊不知雷丸也可以驱除水蛭、蚂蝗之流。此外，在野外常会感染蛔虫或是血吸虫，若一时找不到草药，可以吃些南瓜子，生熟皆可都能杀虫。比如将南瓜子炒黄，碾成细末。一日两次，加白糖冲水服下，十五日便可缓解血吸虫之症。”

    赵暄听了饶有兴致，不禁问道：“依你这么说，云南那边的虫患也是有法可治的？你这些方子，是否可行，可有记载？”

    “妾不过闲暇时，做过些尝试，确实有些缓解，至于是否可以药到病除，妾也说不好。还需实例试过，才知方子是否可行。”

    “那你这些方子是否都有记载？”

    “妾日常倒是也写了手札，但都是随写随记，并不在一处。王爷若是感兴趣，妾明日将它们都抄录出来，再呈于王爷？”

    “好，好。若能寻得几个可用的方子，于边境百姓来说乃是大幸。”

    芊羽抬头看着赵暄，许久才缓缓说道：“今日王爷一席话，让妾刮目相看，真没想到，王爷竟是个心怀天下之人。”

    “怎的？在你看来，本王同那吴昊霖实属一路？“

    “不，不，妾并未觉得王爷是坐享其成之人。只不过，王爷生于皇族又受官家器重，也该是个何不食肉糜之人。没想到，王爷这些军功，也是实打实拼出来的。”

    赵暄听了淡淡一笑，“身为皇族自生下来就享尽天下富贵，这身上自然也要担天下之责。本王若只知享乐，如何叫将士信服，如何叫他们舍生取义保家卫国？”

    芊羽点点头，深表同意。“王爷今日对慕遥他们所说的话，句句发自肺腑，言辞恳恳。相信他二人定会发奋，在军中有所建树。”

    “本王无非是把军中情景如实告知，让他们不要心存幻想，否则到了那边再哭喊着要回来，可就丢了你们顾家的脸面了。本王已经安排好了，下月初五就派谢沂晨护送他们过去。”

    “谢沂晨？那不是王爷身边的参将吗？为何要派他去？”

    赵暄看了芊羽一眼，淡淡答道：“沂晨本就是齐焱军中一员，同本王回京已有多日，如今也该回军中效力了。况且此次，除了你两位兄弟，宋先生也会同去，沂晨随护自然是首选。”

    “宋先生也要走了？”

    “是，宋先生也该回军中了。只是……宋先生一去，顾姑娘就不适合再留在府中了。依你看，该如何安排？”

    “妾？妾何如安排？全凭孙侧妃姐姐安排便是了。”

    赵暄见状也不再多言，随意喝了一杯水便睡下了。